夜晚的学校总是特别的阴森。
不管是哪所学校。
蒋辉国刚刚回国,因为在美国交流学习的时候发表文章在医学界做出了些成绩,因此校长对他很热情,特地请他吃饭,还有其他几位熟识的教授起,几人喝到了很晚,从聊天叙旧中回过神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他们都喝高了,不能开车,校长就建议他们干脆留在学校里。
学校里除了学生宿舍,就只有栋老旧的职工宿舍楼。
如今没几个教师还会在学校里安家,他们大只会在第二天早有课的时候才会在宿舍里住晚。空房间很。
蒋辉国四年前也曾在这里住过,对环境还算熟悉。
酒喝得有点,他迷迷糊糊地与同事们相互搀扶着上楼。看门的大爷已经收拾了好了屋子,他们醉醺醺地进屋,各自找了间房进去。
昏昏沉沉间,他是在阵强烈的尿意中醒来的。
“该死!”真不该喝那么酒。
扶着胀痛的脑袋,他坐起身下床。
这是间单身宿舍,算起来有几十个年头了,学校因为扩建翻修之类的,老房子早就拆的拆换的换了,这栋宿舍算是目前最老旧的那种,不知道是经费不足还是为了保留点点历史的韵味,总之在翻修建新楼的大环境下,这栋房子还留着,并且暂时还没有拆掉的打算。
沿用老式宿舍的格局,房间里是没有卫生间的,只在每层楼尽头有个公共卫生间,非常不方便。
这种格局很是让人怨声载道,住的人越来越少。
蒋辉国迷迷瞪瞪地开门出去,外门片漆黑,大概是没少人住的缘故,走廊里连灯都没开。
低咒了声,路过楼梯口的时候,他去开走廊的灯。
“啪嗒!”
昏黄的灯光闪了闪,“刺啦”声,灭了。
年久失修四个字蹦出脑海,蒋辉国暗骂声倒霉,脚深脚浅地接着往前走。
走了会儿,似乎觉得路有点超乎记忆的长,他摇摇头醒了醒神,定睛朝前看,模模糊糊的,看到点门的轮廓,他走近看,终于到了。
手放到门把手上,还未用力。
“咔”声。
门从里面开了。
蒋辉国楞了瞬,没有想,大概是有人在里面吧。
他拉开门,做好了看到个人在门后的心理准备。
可出乎意料的是,门后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人影。
也许是锁头滑脱了吧,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关门的时候没有关好,轻轻碰门就会滑开。
往里踏出步,他忽觉眼前花,天旋地转的晕眩感袭来,待那股晕眩感褪去,视野所见的画面忽然变了,狭小的空间膨胀开来,变成了他所熟悉的……间教室。
尽管有四年没有见了,但他还是眼认出来,这是当初……那个孩子自杀的那间教室。
醉意和睡意都霎时醒了大半。
为什么……为什么会到了这里?!
他惊讶地转身想要退出去,似是察觉到他的意图,“砰——!”身后的门猛然合上。
蒋辉国看了眼空旷而阴森的教室,打了个寒战,扑过去开门。
又次,在他的手刚刚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门再次毫无预兆地打开了。
迎面走进来个人,他脸色苍白,双眼下乌青的眼袋昭示着他已经很久没有安稳入眠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张熟悉的脸……是他……是他啊!
严军——那个他曾经带过的后来在这里自杀的研究生!
蒋辉国惊骇地倒退步。
他抬头看了眼教室。
像是完全没有看到惊骇得脸色煞白的蒋辉国,他的目光只是从空旷的教室里扫而过,并没有在任何地方停留太久,可蒋辉国就是莫名有种被他用怨恨的眼神紧紧盯着的那种……芒刺在背的不安感。
他知道……这是因为心虚。
面对这条过早结束的年轻的生命,他无法不心虚!
门打开了,蒋辉国却完全不敢再过去,因为严军就在门口。
其实,就算那里空无物,他此刻也不太能提起勇气从那扇门出去。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了,后来很传言都说严军在教室里上吊似的,其实不是,教室里的天花板极高,根本没有悬挂绳子的地方。他当初是第个到达现场的人,由于贯有督促同学们上早课的习惯,他向到得最早。
那天,他也是第个到的,远远的,就看到教室门上的那块玻璃从里面被什么东西挡的严严实实。走近仔细看,就看到那根本是个人贴在门后,脸和身体都紧紧压在玻璃上,五官被挤压得近乎变形。
最开始还以为是哪个同学恶作剧,他气恼地上前两步拉开门。
然后门开,就见两条僵直的腿冲着他迎面晃过来,惊诧地退后看,才发现竟是个人悬挂在门框上方,绳套里,他看到张苍白的熟悉的脸。
在他上课的教室门上上吊,蒋辉国做梦也没有想到,严军竟会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愤怒和抗议。
“啊——!!有人上吊死啦!”旁边路过的学生看到这幕,登时捂嘴发出声尖叫。
第53章绳(三)
欲望文
\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