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谷道人面色白一阵红一阵,踌躇良久之后,才深深叹了口气,摇头道:“在下……无话可说。”
柳听南心中暗定,上前一礼,意味深长的说道:“师叔,灵宝乃是外物,又如何比得过你我一脉之情?眼下得灵源前辈警醒,还望师叔能够醒悟啊。”闻得此言,冲谷道人心中一动,旋即摇头一叹,他毕竟是修道之人,此时已是恢复冷静,沉声道:
“数十年修持,那灵宝……确实已成我之执念,柳师侄,是我有愧于你,有愧于师姐,有愧于浣月宫啊……”
陈沐在旁漠然看着,也不出言相扰。
他能够看出眼前二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作秀倾向,估计是到了此等地步,他们方知谁才是自己人。
冲谷道人是为了保住性命,而柳听南也知浣月宫若失去了元婴老祖,怕是顷刻间便会倾覆。
是以二人都不得不作出幡然醒悟之状,唯恐惹得陈沐出手……
念及此处,陈沐洒然一笑,他才没有那份闲心管他宗之事,如若不是冲谷道人一味相阻,甚至都不会有着动手之时。
不过,即已动手,自然要捞些好处……
他转身一挥衣袖,便将在水色光华中沉浮的一对葫芦给收入囊中。
微笑道:“柳宫主,贫道擅收下了你恩师遗宝,望你不要有所芥蒂。”
柳听南昂起头来,连忙行了一个大礼,感叹道:“灵源前辈,奴家也是明白的,此宝放在晚辈这里,根本是守不住的。
冲谷师叔修为胜我何止数倍,还不是一样败于前辈之手?况且因此灵宝,师叔与我已僵持数十年,对浣月宫百般不利。
而前辈一至,便得了这灵宝去,可见此宝也与前辈有缘,如今前辈又替冲谷师叔解开执念,此宝应归前辈所有,奴家又何来芥蒂?”
陈沐点头赞叹道:“柳宫主果是妙人。”
能将不利于己身的局面说的如此理所当然,都让他生出些许不好意思的心绪来。
这时柳听南又朝陈沐深深一揖,道:“灵源前辈,有一事,奴家还想说上一说。”
陈沐心情正畅,笑道:“宫主但说无妨。”
柳听南斟酌片刻,试探说道:“前辈与我浣月宫实在有缘,只可惜不愿屈尊做那太上长老,不过,长老一位不妥,客卿之属……前辈可否有意?”
“客卿?”
柳听南点了点头:“没错,客卿形同供奉,无需在我宫中修行,只要在我宫中挂个名号即可。
且成了我宗客卿,但凡前辈有着需求,尽可吩咐下来,奴家以及浣月宫上下,当唯命是从!”
一语落下,陈沐缓缓点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后,暗忖道:“若是如此的话,客卿一位未必不可应下……”
他可没有忘记敖懿之事,既想真切帮助,只凭他一人之力怕是不够,若能多多联合旁人之力,或许当是一个好法子。
念及此处,他放声一笑,说道:“柳宫主此言不虚,浣月宫……确实与贫道缘分不浅!”
柳听南听出了言外之意,当即喜形于色,行礼道:“弟子拜见灵源老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