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所料,顾景轩和林嫣儿坐不住了。
谣言就像越刮越烈的风,兜兜转转后威力倍增,最后呼啸着直接砸到了他们脸上。
尽管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全都是我随口编造的假话,外面却早已传得有鼻子有眼,像是一个个都亲眼所见。
根据潜伏在东宫的眼线和秦南风那边给的消息,二人都暴跳如雷,却也心虚无比不敢出去面对面回怼。
因为谣言是假的,才女也是假的,不过是方式和细节不同罢了。
在我的步步紧逼下,顾景轩终于坐不住了,冒险出了手。
他动用手段,付出不小的代价,威逼利诱黄小姐接纳林嫣儿也参加当天的对外诗会,一起“证明”才华。
黄小姐压根不想招惹这个瘟神,可架不住顾景轩一再施压,以及姚小姐那边的撺掇劝说,最终还是答应了。
姚小姐的说法很有道理:如果让那林嫣儿证明了自己,你收钱一事不就不攻自破了?
这一点直击黄小姐的心,也是她点头的关键。
不过顾景轩估计打死也想不到,大概率以为是自己的能耐吧。
这个消息一出,得月楼的厢房瞬间一扫而空,就连附近酒楼也都订满。
林嫣儿不愧是万众瞩目的女人,但凡和她相关的事总是轰轰烈烈,惊动全城。
虽然大多数不是什么好事,但谁能不说这也是一种名头呢。
身为这一场闹剧的暗中主导者,我自然比外头的消息更早,故而抢占了最合适看戏的隐秘厢房。
不但可以全程近距离围观诗会,还能不被发现,看戏看得舒舒服服。
有这等热闹,萧星沉自然也陪在一旁。
我们一边喝茶聊天,一边注意着楼下大厅的动静。
林嫣儿还是一如既往那死出,其他社员全部到场等得都不耐烦了,才姗姗来迟。
像压轴人物一般。
她穿着浅色的轻纱长裙,簪着素钗,还带着几乎没什么实际作用的轻纱面纱,只遮住半张脸,露出一双精心妆饰过的哀愁的眸子。
这浑身上下的出尘气派,倒是挺有才女的范儿。
不愧是把太子和顾二公子迷得团团转之人,知道什么场合打扮成什么德行。
做善堂的菩萨时,一身雪衣慈眉善目,不凡中满是圣洁气息;
做绣坊的老板时,则是珠光宝气,张扬明媚中带着意气风发。
即便这些事都和她本人没有什么关系,可她就是能巧妙地占据所有功劳,自然而然沉浸入这营造的氛围中,完全没有半分德不配位的心虚感。
诗社的其他小姐们虽然不满,却也被林嫣儿这派头稍稍震住,抿唇不言。
除此外,她们都有些无语。
都来这种抛头露面所有人可见的场合了,又不是不知道你是谁,带这个面纱有什么意思。
以前满城跑露面的时候,也没见带面纱啊。
我则注意到了另一件事。
这次林嫣儿带来的护卫十分多,少说也有上百个,甚至还有些隐藏的便衣护卫。
他们一脸紧张地四处看,眼睛锐利如鹰,似乎是打算第一时间扑倒不对的可疑人物。
怎么,是怕被人砸花瓶报仇吗?
我不由得幸灾乐祸。
没多久,主持诗会的名士也到场了。
他先是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看了桌上的东西后略作思索,现场定了一个主题,又命人点上计时香。
众小姐们开始沉吟酝酿,她们的贴身丫鬟们则准备笔墨纸,以及配合各自小姐作诗时的专有的小习惯,以助文思。
林嫣儿的小习惯格外与众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