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的易木旸刚才也回头了,第一排的他看到了最后一排的江逾风,两人隔空看到彼此,都保持着该有的礼貌,点点头,算是招呼,毕竟曾经见过。
都有印象,第一次,在机场。第二次,在江远科技。
莫淑雯的心还怦怦跳,简直是心惊肉跳,看着旁边镇定坐着的老狐狸,她低声问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不知你们对这位易先生了解多少?”彼时他还未联想到两位小朋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以前两人在一起时,他很尊重禾眠,每次都有小心避孕,她没做好当妈妈的准备,他完全不强求。再说了,他与禾眠的孩子?太奢侈,想都不敢想。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所以此时只想着,那两个孩子是易木旸的?禾眠知道吗?
“这位易先生有两个孩子的事,禾眠知道吗?”他并非小人,而是真心担心禾眠被骗。
莫淑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就是想着,这么精明的人,也有如此反应迟钝的时候?
“你见过那两个孩子?”她小心翼翼的问。
“曾在机场偶遇过。”
“哦。”怎么说呢,莫淑雯已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就是一种吃了屎的表情,看着前方正在舌枪唇剑辩护的林禾眠,无语。
“所以你和禾眠都知道易先生有孩子?而禾眠甘愿当别人的后妈?”江逾风问得一本正经。
莫淑雯心想:江总你但凡脑子灵光一点,也不至于问出这种白痴问题?你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吗?错过了上百亿...
心中鄙夷,表面上确实一脸叹息回答:是的,禾眠爱易先生爱得死去活来呢,当个后妈算什么。
成功看到江逾风的脸色变得铁青。
这边的窃窃私语再次惹怒了法官,再次喊:
“旁听席请肃静!”
莫淑雯马上闭嘴。
林禾眠看了旁听席的他们,一前一后坐着易木旸和江逾风,她表情微楞了一下,马上调整心态,转头继续被中断的话。
因为之前在提交申诉书时已经包含了所有的辩护材料以及证词,相关的庭审人员都已看过,此时她是继续再阐述一遍相关证据与辩护词,要求法院判徐巍无罪。
正如当时开研讨会她的发言一样,她提出疑罪从无的观点。
首先18年前的审判存在严重的疏忽,即没有在犯罪现场找到徐巍的指纹以及任何能直接证明是他的有力证据,也没有现场的目击证人。
仅凭着那双码数一样的解放牌布鞋、家家户户都有的麻绳就断定他是杀人犯,是对法律的亵渎。
还有徐巍身上的伤,可以证明当初他的那份认罪供词是经过严刑拷打及威逼利用之下签下的。在她查阅卷宗时,发现当年审讯徐巍的办案人员劣迹斑斑,已在五年前,因为刑讯逼供而被停了职。这些都足以证明徐巍当年认罪并非他本意。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新的犯罪嫌疑人王某的供词,对当年与朋友伙同作案的细节与卷宗记录的当年的案发现场,完全贴合。
事实真相已浮出水面,徐巍就是冤假错案的受害者。
林禾眠几乎没有任何停顿,逻辑严密,抽丝剥茧一般,把案件的真相一一还原,每一个观点,都有完整的证据链来支撑。
这可以说是一场完美的辩护。
旁听席最后一排的江逾风看着在上面光芒四射的她,心里除了涌起更深一层的情感以外,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失落,他的女孩已经成长得像个战士,能披荆斩棘,能乘风破浪了。
几乎没有疑问,刘法官当庭宣布徐巍无罪。
旁观席的听众一阵欢呼,坐在最前边的徐母踉跄着走向前边与徐巍抱头痛哭,整整18年的等待,从黑发熬到白发,从青年熬到中年,个中痛苦,只有母子二人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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