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发生太多事,每一件都冲击着她薄弱的神经,让她此时无法沉静下来。
先是江逾风告诉她那晚不是她的梦境,是真实的,是她缠着他要的,这让她无地自容到极点,对自己的厌恶又多了一层;
然后是易木旸突然打来通话求婚,那一刹那,她是惊慌失措的,不知该如何回应,坦诚说,她很怕再进入一段婚姻,父母的婚姻就让她失望透顶了,后来自己与江逾风的婚姻又是以失败告终,她没有勇气再步入婚姻。不是易木旸不够好,是她自己的问题。当时通话被江逾风掐断之后,她其实是松了口气的。
然后是江逾风抛出的重弹,他早知道孩子们的存在,瞬间让她失去了理智。
直到此时,人都还是虚的,看着手机上易木旸发来的微信,她一直没有勇气点开看,想了好一会儿,斟酌了好一会怎么措辞之后,她才点开微信。
“禾眠,对不起,刚才的话我全部收回。”
“其实,我们现在这样也很好,遇到你之前,我本就是不婚主义者,因为是你,我才愿意。”
“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晚安!”
易木旸仿佛早就猜到她会拒绝一样,所以不忍心为难她,先说出了这番话,给彼此台阶下,不是不感动,感动之余,又多了一层深深的愧疚。
江逾风等了她一夜,都没见她再过来。
她扔进垃圾桶的衣服,他又捡起来给她洗好烘干熨平,第二天放到她门前的篮筐了,对于昨晚的事只字不提。
刚放下,林禾眠的房门啪嗒一声就开了,她走出来,脸上有睡眠不足的浮肿已经深深的黑眼圈,看去十分憔悴。
她当他是透明的,坐电梯到一层跟孙律师一家汇合。江逾风跟她一起进的电梯,彼此无言。
昨晚那么激烈的对抗,彼此把该说的都说了,该表明的态度也表明了,已无话可说,谁都不可能让步。
到了酒店大堂,江逾风先行离开去江远科技上班。离开时,耳边传来禾眠跟孙律师一家的说话声
:“有个案子今天下午要开庭,我需要回去一趟,恐怕无法陪您在森洲了。”
“那赶紧回去吧,这里有我在没事。”孙律师急忙让她回去,本来她在这也就帮不上什么忙。他自己的孩子,自己自然会尽全力。
林禾眠朝师母说了声抱歉,然后转身朝酒店外走去。她来时,就带了一套放在律所里的换洗衣服,所以现在离开,也是一个轻便的小包,很朴素。
到了酒店门口,她约的网约车还没来,正等着,江逾风的车停在她的面前
:“上车,我送你去机场。”
不管闹成什么样,不管她多冷漠,他始终把自己该做的那部分做好。
林禾眠哪肯坐他的车,恨他都来不及,恨他心机太深,也恨他把这份心机用在她和孩子们的身上。
江逾风一改往日对她的退让,她不上车,他就不走。
她往前面走几步,他的车就开几步,时刻挡在她的面前。等她的网约车到了,他甚至无赖地对网约车说
:“她不坐,取消订单了。损失多少钱我陪你。”
网约车司机一脸懵逼,看了眼江逾风开的千万级别的车,又看了眼林禾眠,抱怨道
:“你们这不是拿我们穷人寻开心吗?你赶紧取消订单,不要影响我的信用。”
林禾眠简直要气爆炸,只好拿手机主动取消订单了。
气冲冲步行去马路,不打车了行了吗?
无奈穿的是高跟鞋,走不快,还险些扭到脚,真是一大早就不让她好过。
江逾风见她差点扭了脚,也急忙把车停路边,下车来看她,还好没事,还能行动自如。
也不管林禾眠是否愿意,弯腰把她硬是塞进他的副驾。
简直是强取豪夺的典范!林禾眠也出不去,也无法像上回那样开门往外跳,只好缩在副驾驶的门边看着窗外,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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