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则,比起许书记,我更喜欢你跟思远一样,叫我舅舅。来,坐吧!”
许博闻笑容温和,很有亲切感,说话间看了眼林溪。
“那我就跟思远一样叫了,今天冒昧约您,是有件事,想提前跟您说一下。”
“跟工作有关?”
许博闻有些警惕,到他这个位置,不可能没有一点人情世故。
“许舅舅,您别误会,是跟工作有关,但绝对不是徇私的事。就是我们公司有个项目目前研究遇到点瓶颈,就去帝都大学请教了常教授,刚好常教授推荐了许小姐趁假期指导我们。”
沈易则说着看了看林溪,然后又道:“但许小姐毕竟是您女儿,我是怕被媒体或者有心之人利用,所以想着提前跟您说一声,以免这事影响到您。”
许博闻笑了,“易则,你这是担心影响我,还是担心我影响你?”
沈易则被看穿,尴尬地笑了笑,“都有,都有。不过您放心,我已经让项目部准备方案,打算先把实验室从沈氏剥离出去,只是还需要几天的时间。”
“你都已经有对应方案,还约我出来,没有这么简单吧?”许博闻被这家伙整糊涂了。
沈易则握着林溪的手紧了紧,看着林溪抿抿唇,“许舅舅,其实今天约你出来主要是我妻子,她有件事想问问您。”
林溪一直想着怎么才能见到许博闻,怎么才能让更少的人知道,却一直没有机会。
没想到沈易则竟然把机会给她带到了眼前。
“林小姐?”许博闻不解地望着林溪,“不知道林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林溪这会儿手心有些出汗,自己亲生父亲就坐在她对面,她却不想认,当然人家也未必会认她。
沈易则握了握她的手,给她一个鼓励式的微笑。
林溪暗暗提了一口气,低声问道:“许先生,我想问问,您还记得我小姨吗?”
许博闻显然没有想到林溪会知道他和梁如惠的事,这会儿脸上明显僵了一下。
他垂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林小姐怎么知道的?”
“我们家刚好有一幅画,跟萧衍捐赠的那幅刚好能组成一幅完整的景象。您的雅号是“一溏波纹”对吧,这一点我也是求证了很久的,所以肯定不会错。而您又专门从张爷爷那里拿走了我小姨的画,显然您是认识我小姨的。”
林溪说完这句话,手凉了不少。
沈易则暗暗给她搓着手,算是给她加油打气。
“你说得不错,就是我。我当然记得你小姨。”
提起梁如惠,许博闻神色怆然,眸色也暗淡了不少。
“那许先生您还记得她当时为什么离开帝都只身去了滇南大山里吗?”
许博闻不想跟小辈提起过往,那是他从来不愿提起的痛。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你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林小姐,我跟你小姨确实曾经有过一段,但她都去世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愿再提起。”
林溪看她不愿说,淡然笑了一下,“也是,许先生如今身居高位,妻子是难得的贤内助,女儿又是名牌大学的博士,怎么还可能愿意提起一个死去的人。”
许博闻笑了笑,“林小姐,你不用激我,我不愿意提,只是不愿回头,有些事一旦回头,就很难往前走。”
林溪听他这话愣了一瞬,什么意思?他不愿回头是因为还忘不了小姨吗?
“许先生,你不回头怎么会知道是否遗漏了什么?”
“如惠已经走了二十六年,很多事也该随风散了,这辈子终究是我伤了她,这一点我承认。”
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怆然地说着自己曾经的憾事,林溪有些被触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