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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掠过,以最近的路线到达了宛府。
梨香院的灯果然还亮着,宛若卿上了房顶,揭开了瓦片,看到珍珠和青嬷嬷都在屋里,劝着燕凤月睡觉,可燕凤月却只是垂泪,神情恹恹。
想了想,宛若卿趁珍珠和青嬷嬷转身的当口,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轻轻滴了一滴液体到燕凤月的手背之上,她算得极准,滴也极准。
手上一凉,燕凤月第一反应便是朝上看,立刻看到头顶瓦片空了个洞,而她的女儿,正在上面。
“我要睡了,你们下去吧。”燕凤月迅速擦干眼泪,对身边的人下了令。
宛若卿也赶紧盖好瓦片,在屋顶静静等待。
终于,看到珍珠和青嬷嬷离去,宛若卿刚要下去,却看到空中一道影子闪了闪,燕凤月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
“娘!”宛若卿有些诧异,她是有多久没见娘亲用过武功了?
自从进了这宅门以后,娘亲的笑颜,似乎永远地只丢在了儿时的记忆之中。
那个时候,娘亲还是很风光的,她的美貌,可以让天下间所有男子都为之倾倒,自然包括了宛诚如。她能为宛诚如生下两个女儿,可见当年他对娘亲,真的是宠爱了很久。
可宠爱再久,也终究是会腻的。再美貌的人,看得久了,也就和平常人没什么区别了。
正文 没得选择,女人悲哀
然而在这个世界,女人看腻了男人还好,若是被男人看腻了,那么她这辈子便没得选择了,这就是身为女人的悲哀吧?
男人可以休女人,女人却不可以把男人踹下堂。
宛若卿看着眼前的女子,依然那般美貌,却依然挽不住丈夫的心,不由轻轻叹息了一声,起身,尽量让自己的笑意自然:“娘亲,你怎么自己上来了,上头风大,去屋子里吧。”
“不,就在这里吧。”燕凤月摇摇头,“我想早些见到你,就自己上来了。再说,这里安全,珍珠她们见不到我,会以为我出去走走了,若是让她们在屋子里见到了你,怕是说不清了。”
想想也有道理,宛若卿没有异议,赶紧扶着她坐下来,脱下身上的披风给她披上,这才放心些。
“这么晚了,你不在裴府伺候你夫君,怎么跑这里来了?”燕凤月有些担忧地看着女儿。
“放心吧,他自有别人伺候。”宛若卿笑起来,不以为意的样子,“皇上不是赐了他三名侍妾吗?”
燕凤月听得这话,不由眼圈红起来:“怎么才成亲三日,便不去你房中了?”
宛若卿一听这话,便知道有些糟,原本这趟来,是想制造自己很幸福的假象的,好让母亲放心,可现在看起来,似乎更让她担忧了。
“那不是皇上赐的吗,夫君他也没有办法,总要去应付一下的,三个侍妾,便是三天,如今已经是最后一个了。”宛若卿淡淡地撒着谎,她让何伯他们尽量不要去打扰娘亲,所以她知道,燕凤月对外面的传言是不大知道的。
如果宛府没有什么风言风语,母亲的心,应该会安了吧?
“可是她们说……”
“别听那些三姑六婆瞎说。”宛若卿拍拍娘亲的手,“我的夫君,难道我会不知道吗?”
燕凤月点点头:“话是这么说,可既然他对你好,怎么不陪你回门?”
宛若卿叹息一声:“娘亲,你对我好,怎么不能来亲手为我送嫁呢?”
每个人都是有说不出的苦衷的,她这话模棱两可,却让燕凤月深有同感。
是呢,想必那位澧王爷,也是有苦衷的。
“他对你好就好。”燕凤月其实还是很好骗的,便是她单纯的性子,才会被宛诚如吃得死死的,“如果他对你不好了,你就马上离开,不用顾忌娘,知道吗?”
宛若卿心中暗自又叹息了一声,她很想问:爹这般对你,你为何不离开呢?
可是这句话,梗在喉咙里,怎么都问不出来。
寂静的黑夜里,忽地在东南方向亮起一道璀璨的烟花,宛若卿皱了一下眉头,这是锦绣给她发的信号。
难道裴府出事了?
正文 突击检查,及时掩饰
宛若卿赶紧运起最快的速度,往裴府方向赶。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燕氏一脉留下的人数众多,裴府又不是御世堡,所以安排几个自己人进去并非什么难事,如果裴澧夜要过来,锦绣应该很早得到消息,加上她会变声的本事,应该可以拖延一点时间。
宛若卿想着,脚下更是飞快,转眼便是裴府上房屋顶。
“王妃,本王不怕传染!”裴澧夜的声音响起,让宛若卿差点一脚滑落屋檐。
这家伙,果然来上房找她麻烦来了。
她之前怕出万一,便让锦绣以生病要传染为理由,将要上门的人拒之门外。没想到,如今要进门的人,居然是裴府主人本人。
知道锦绣挡不了多久,宛若卿赶紧从后窗翻入屋内,顺便一指气息灭了蜡烛,然后对着外
', ' ')('面,让锦绣从窗子跳出去,自己则赶紧坐到床上,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王爷,此病有疮,委实难看,承蒙王爷不弃前来探望,贱妾已经十分感激,只是这病确实要传染,又怕妾身丑颜惊了王爷,若是王爷要看,便站在门口远远一观罢!”
宛若卿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些瓶瓶罐罐熟练地往脸上抹。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不温柔也不着急,开得十分平稳,想必推门的人对她既不过分担心,也不过分关心。
很好,这样的相处模式,正是她想要的。
虽然想不通他为什么深更半夜有美妾不要,非要跑到她这冰凉的院落中来。
但是现在他的表现,至少让她放心了一大半了。
“本王什么样的血腥狰狞场面没见过,还怕你一个小小的烂疮吗,点灯就是了。”裴澧夜皱皱眉头,说的倒全是场面话,心中却是浓浓的不信。
这个女人,一大早还好好地回门去了,结果晚上就头顶长疮脚底流脓,还带传染的,谁信啊?
“这……”宛若卿的语气万般为难,蚊帐里面的手却没停。
她知道裴澧夜武功高,怕是夜间能视物,不敢在他看到她人以后再有动作。即使在黑暗中,也一样。
“小毛,掌灯!”裴澧夜其实早看清了屋内的摆设,正和宛若卿猜测的一样,他确实黑夜中能视物。
不过,他自己看清楚了不算,他要让别人都看清楚,所以才命令掌灯。
“是,王爷!”小厮的话床来,火折子便亮了,屋内的蜡烛再次燃起,照亮了整个房间。
裴澧夜靠近蚊帐,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他倒要看看,这个表情死板动作死板性格死板的王妃,如果被拆穿了谎言,究竟该是如何的惊慌失措。
好……期待呢!
正文 帐中佳人,染了怪症
帐子一下撩开,床上的人儿双手捂着脸:“夫君莫看!”
“给我看看。”裴澧夜才不理她,拉下她挡着的手,看到她的脸时,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往日白皙嫩滑的右脸上,果然长着两粒拇指大小的烂疮,一粒烂疮已破,还流着脓黄的水,看上去恶心之极。
鼻尖仿佛还能嗅到那脓水的味道,裴澧夜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夫君,妾身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正让锦绣去找大夫来看看,不想夫君便来了。”宛若卿说得有些委屈,不过很快就大方得体地道,“惊扰了夫君,是妾身的错,妾身应该再坚持一下的……”
“算了!”裴澧夜不耐烦地挥挥手,转头看着小毛,“我们走吧!”
这根木头,真的是一点惊喜都没有!
宛若卿暗自松了一口气,目送两位瘟神离去。
“等等!”瘟神忽地转了身,一个箭步跑到床边,真在宛若卿愣神的当口,一把掀开了她的被子。
“啊!”宛若卿花容失色,尖叫一声,捂住胸口。
虽然是穿着睡裙,不过毕竟比较单薄,裴澧夜是她夫君无所谓,可人家那边还站着个小厮呢。
小毛虽然也就十三四岁,不过自古有男女七岁不同床之说,这声尖叫,还是必须必要的!
做古代的女人,可真累啊!
裴澧夜见到这个场景,摸了摸鼻子,竟有些尴尬:“咳咳,本王只是想看看你身上是不是还有。”
“谢夫君关心,只发了脸上,身上并没有。”宛若卿早停止了叫声,摇摇头,脸上更是一丝怨怪的表情都没有。
“那就早些叫大夫来看看吧,别留了疤,落了什么病根,到时候,本王无法跟你父亲交代!”裴澧夜想起宛若卿身后还有个人呢,这个时候,多关心一下,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好蒙混过关。
皇上赐的人,他可是善待了呢。
“多谢夫君!”宛若卿点点头,感激涕零。
“小姐,大夫来了!”两人正一唱一和,外面响起了锦绣的声音。
宛若卿询问的目光看向裴澧夜:“夫君,您看……”
丈夫在,自然就没有妻子说话的份,夫为妻纲嘛!
“进来吧!”裴澧夜挥挥手,然后转身,“本王还有事,先走了!”
他对女人美丑其实并不怎么看重,但是那两粒黄脓实在是有够恶心的,让他现在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依然是个俗人,还是会以貌取人的。
锦绣带着大夫走进来,看到裴澧夜,赶紧行礼:“奴婢见过王爷,王爷您怎么到这儿来了,小姐的病,可碰过不得呢,您看我的手。”
锦绣伸手给裴澧夜看,白嫩手背上,两粒红点十分明显。
正文 王爷染病,王妃暗喜
“这是怎么回事?”裴澧夜皱了一下眉头。
“这是奴婢刚刚碰了小姐的脓水染的,大夫已经给上过药了,抑制了病情,可还是长了这两粒,有些麻烦呢,要过好些天才能褪掉。”
裴澧夜眉头皱得更紧,感觉自己浑身
', ' ')('都有些发痒起来。
“王爷,你之前可碰过王妃?”锦绣身后半晌未开口的老大夫忽地发言了,有些担忧地看着裴澧夜。
碰……
碰过她的被子算不算?
“王妃的衣服,褥子,都有可能沾了那脓水,都是碰不得的。”老大夫捋一下胡子,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递上去,“若是王爷碰过了,便抹些药吧,有备无患。”
裴澧夜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接了过来,放入怀中,大步往外走去。
“王爷,若是碰过脓水,早些擦早些好!”老大夫还不放心地在后面吼了一声。
裴澧夜的脚步越来越快了,老大夫的笑容却越来越浓。
“何伯,你给了他什么啊?”宛若卿笑嘻嘻地看着裴澧夜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样子,见他走远了,忙好笑地问起来。
原来那老大夫不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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