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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会:“……”
杨兼“抢了”宇文会最心爱的中衣,让工匠连夜赶制,做成了一件华美异常,奢华无比的……中官衣裳。
宇文会便奇怪了,恨不能捶胸顿足,说:“好端端一件中衣,你到底是有甚么见不得人的癖好,做成阉人的衣裳!”
杨兼听到宇文会的“讽刺”,一点子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当真?大将军也觉得这中官的衣裳,看起来有甚么特殊癖好?”
宇文会点头说:“一看便不是甚么正经的衣裳。”
杨兼唇角一挑,说:“正合我意。”
杨兼说过,他要学学苻坚,送给兰陵王一件衣裳,而这件看起来十足不正经的中官衣裳,便是杨兼的见面礼……
大红锦合打开,里面就躺着这样一件中官的衣裳,打眼看上去便知道这衣裳绝非凡品,无论是衣料还是绣工,简直无人能出其右。
“怎么会是一件衣裳?”
“这是甚么意思?”
“快,把那衣裳拿起来看看!”
北齐将士将衣裳捧了起来,那衣裳轻飘飘的,入手又滑又凉,所有花纹都是用金线银线绣成,华美得令人不敢鄙视。
高长恭看到那衣裳的第一眼,立刻眯起眼睛,沉下脸色,不为旁的,这中官的衣裳他看起来似曾相识!
当时杨兼送高长恭离开京兆,便是让他换上北周中官的衣裳,因此高长恭看到这衣裳的第一眼,心中便陡然明白了过来,怕是杨兼又要分裂他们。
将士们虽然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打心里知道这是杨兼的诡计,但是衣裳一亮相,众人难免便想多了,这衣裳用料十足讲究,但样式如此轻浮,还是一件中官的衣裳,他们这些人里哪里有甚么中官?如果只是想要讽刺戏耍他们,又何必用这么名贵的衣料呢?
北齐的将士们想着想着便发散了开来,又观兰陵王的面色稍微有意,登时便更是发散,还以为这中官的衣裳代表着甚么不可告人的亲狎之意……
杨兼悠闲的坐在营帐中等消息,其他人则没有这般镇定了,宇文会着急的说:“你怎么一点子也不着急?我的衣裳送出去那么多天了,一点子动静也没有!”
杨兼笑了笑,纠正说:“是中官的衣裳。”
宇文会:“……”
一提起衣裳,宇文会心口直疼,总觉得心窍裂成了八瓣儿的,说:“我可跟你说了,我这衣裳名贵的很,你的计划要是不成功,不好使,回去之后你可得陪我衣裳!咱们那书契,怎么也要再减三千万钱!”
杨兼轻笑一声,说:“行,给你减。”
宇文会瞬间仿佛得了便宜一般,说:“你说的,不能反悔,反悔是小狗儿!”
其他众人也蹙在一起等消息,听到宇文会的言辞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衣裳送出去之后,已经有些日子了,两边一直这般僵持,再这样下去绝对不是法子,宇文宪蹙眉说:“并非我不相信镇军将军的计谋,但如此这般干等着,也不是法子,不如……我们再想一个万全之策,倘或衣裳的计策失败,我们也好……”
他说到这里,便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尉迟佑耆大步从外面闯进来,满脸都是汗珠,呼呼的喘着粗气。
尉迟佑耆一直负责带兵探查北齐人的动向,这会子突然满头热汗得赶回来,想必北齐人终于有动静了。
“怎么样!?”宇文会第一个开口,说:“齐贼识不识货?是不是觉得我那衣裳特别好看?”
尉迟佑耆被宇文会这么一说,说的直发愣,差点子忘了自己方才要回禀甚么。
杨兼把宇文会推到一边去,端起耳杯递给尉迟佑耆,说:“饮口水,顺顺气,慢慢说不迟。”
其他人则是十足担心齐人的动向,催促的说:“到底如何了?”
“齐军有甚么动静?”
尉迟佑耆端着耳杯,大口饮了一口水,差点噎着自己,拍了拍胸口,这才喘着粗气说:“齐军……齐军要换主将了!”
宇文会震惊的睁大眼睛,说:“换……换主将?因为一件衣裳?”
杨兼笑着说:“那可不是普通的衣裳。”
杨整抚掌说:“太好了!”
杨瓒笑眯眯的说:“看来一切都在大兄的掌控之中。”
杨兼谦虚的摆摆手,说:“言重了言重了,其实齐人的动向,比兼预想的还要妙。”
杨兼送去一件不正经的中官衣裳给兰陵王,齐军之中军心本就不齐整,如此一来猜测纷纭,很多人都觉得兰陵王与杨兼有一些不可告人的亲狎关系,加之兰陵王曾在潼关一战消失了一阵子,于是北周隋国公世子和北齐兰陵王暗中来往的事情便在军中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