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整说着,似乎想起了甚么,恍然大悟说:“你是不是……是不是大虎!对对,就是大虎!我见你特别面善。”
“大……大……”宇文会被他说得直发愣,说:“大虎?!大虎是谁啊?”
老三杨瓒立刻阻止了杨整的恍然大悟,说:“二兄,大虎是二兄养的一条猎犬,前年已经过世了,二兄怎么还想着大虎呢。”
宇文会:“……”原来是一条老……狗……
而且已经过世了。
杨整一听,露出讪讪的笑意,说:“对、对不住啊,我就说记性有些混乱,实在对不住啊,那你是……”
他说着,看向杨瓒,想请杨瓒帮忙提点提点,杨瓒瞥了一眼宇文会,轻飘飘的说:“他啊,无关紧要,不记得也没关系,二兄不必费那个神。”
“你……”宇文会气的头发都竖起来了,转头看着杨兼,说:“你这两个兄弟,怎么都骂人不带脏字儿?!”
杨兼挑唇一笑,笑容无比宠溺,似乎十足纵容两个弟弟调侃宇文会,说:“难道骠骑大将军想要带脏字儿的骂法?兼可以勉为其难,迎难而上啊。”
宇文会眼皮狂跳,说:“不需要,真真儿的谢谢你了!”
杨广无奈的摇摇头,小大人一样负手而立,留着他们在门口瞎贫嘴,自己则是迈着小短腿儿,率先走入宜阳府署。
因着拿下了和士开的三万大军,整个府署也十足的欢心,气氛非常高涨,宇文会还特意准备了好些个吃食,打算设下燕饮,款待庆功。
杨兼在幕府中坐定,宇文会把各种文书全都拿出来,想让杨兼这个主将过目看一看,哪知道杨兼却说:“这些都不着急。”
“这些还不着急?”宇文会震惊。
杨兼笑着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大将军亲自坐纛儿,这些个条条目目,还需要兼来费神么?”
宇文会一听,心中好生感激,杨兼这个人虽然平日里没正形,但是在关键时刻,总是能让人如此感动。
宇文会心中一震激荡,犹如沸腾的血水,恨不能头发尖儿都沸腾起来,哪知道下一刻,杨兼却笑着说:“咱们先来聊聊,那日里兼写信,嘱托大将军采办的胥邪,如何了?”
椰子?
杨广冷漠的小狼眼瞬间变成了小猫眼,圆溜溜精光四射,一脸期盼看过来,被杨兼抓了一个正着,咳嗽了一声,掩饰的错开目光。
宇文会说:“哦对了,胥邪,是有这么回事儿,我托人去找了,找到了,堆在膳房里了。”
椰子是南方的水果,按理来说在北朝很难找到,但是宜阳可是风水宝地,自古以来都是交通枢纽,可谓是四通八达,杨兼见小儿子这么喜欢椰子,简直就是个椰子控,无椰子不欢,便写信给宇文会,让他找人采办一些胥邪。
宜阳有很多往来的商贾,想要采办一些胥邪不是问题,宇文会置办好了,全都令人堆在了膳房,足足十几二十个。
宇文会以前也不知这是甚么东西,采办的仆役向商贾打听了,商贾只是着重推销了椰子壳的精美,可以雕刻各种纹饰,可是宇文会觉得不对头,杨兼甚么时候如此酷爱风雅了?不像他啊。
宇文会说:“你要这么多胥邪做甚么?”
杨兼笑的理所应当:“吃啊。”
“吃?!”其他人都吃过了椰子,但是宇文会这些人镇守宜阳,还没来得及吃椰子,根本不知道胥邪的美味。
杨兼拍拍手,说:“今儿个正好得空,兼去膳房把椰子理一理……”
他说到这里,有士兵从幕府外面冲进来,说:“将军!”
杨兼一看士兵如此仓皇,便知道来了事端,这椰子怕是吃不上了。
杨兼说:“何事?”
士兵回话说:“将军,城门下来了一队兵马,乃是奉了人主之命,前来驻兵宜阳的,请将军示下,是否打开城门。”
众人一听,好家伙,真的只剩下了好家伙。他们前脚刚刚打通宜阳,后脚小皇帝宇文邕便派来了驻兵,这简直就是有备而来啊,算准了时机找上门。
宇文会蹙眉,第一个开口说:“绝对不能打开城门!你若是开了城门,驻兵进来,接手了宜阳,咱们可就是穷光蛋了!你可要考虑仔细清楚啊!如今晋阳已经在人主的掌控之中,若是咱们丢失了宜阳的主动权,那可……那可一切都完了!”
宇文会虽然说得急切,但的确是这个道理,杨兼虽然在晋阳留了兵马,但是掌控权已经落在了小皇帝宇文邕的手中,如果再把宜阳拱手让人,那么前景必然堪忧。
宇文胄说:“可是……倘或不开城门,将军一定会被冠上谋反的帽子,此举动摇军心,绝不可取。”
韩凤说:“那怎么办?!猘儿的,这么多蹊跷!”
杨兼眯起眼目,并不着急,只是低笑一声,说:“无妨,就算打开了城门,兼手中八万兵马,量他一口也吞不下宜阳。”
杨兼留了两万兵马在晋阳,带着三万兵马驰援定阳,定阳汇合了杨整的两万多兵马,这会子又并吞了和士开的三万俘虏,一共零零总总八万兵马还有余,绝对不是个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