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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眯起眼目,若有所思,就在他沉思之时,突听“哒哒哒——”的脚步声,频率很高,迈着小碎步一样,随即又听到“驾驾!窝的宝马!快跑鸭——”
杨广眼皮一跳,转头看过去,便看到小包子琅琊王骑着一根木棍,一蹦一蹦的朝这边跑过来,似乎在顽骑大马的游戏,只看一眼,便让杨广觉得幼稚至极。
当然了,琅琊王可是真正的四五岁,这个年纪顽一顽骑大马的游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琅琊王年纪还小,他跟在队伍中,很快也就忘了逃跑的事情,而且杨兼待他也不刻薄,甚么好吃的好顽的都会送过去,琅琊王自然便放松了很多,他骑着木棍蹦过来,一眼看到了杨兼,大眼睛瞬间雪亮起来。
“世纸!世纸!乃忙完了嘛!窝萌骑大马鸭!驾驾!”
杨广冷笑一声,抱臂瞥斜着琅琊王,哪知道杨兼看了,一点子也没有嫌弃,反而笑起来,好似举得琅琊王十分童趣似的。
的确,杨兼并没有嫌弃,因着他是一个没有童年的人,他的童年充斥着欺骗和谩骂,杨兼的记忆中,他从来没顽过游戏,也没有任何顽具,因此看到琅琊王骑大马,还觉得挺有趣儿,若是自己也是这个年纪,必然要尝试一把。
杨广心中警铃大震,只觉大事不好,是了,父亲一向喜欢小娃儿,自己虽长得像个小娃儿,但平日里到底也没有骑大马这等幼稚的举动,难道父亲更喜欢这样幼稚滑稽的举动?
琅琊王缠着杨兼要顽游戏,还要捉迷藏,让杨兼藏起来,自己骑着大马去找,杨广眯了眯眼目,似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当即挑起唇角,转身便跑了。
杨广快速跑开,迈着小短腿儿,不是去旁的地方,而是去找突厥之女阿史那国女。
这一趟突厥出兵相助,阿史那国女要随同他们前往长安,出使一段时日,再回到突厥去,其实说白了,就是阿史那国女舍不得杨兼,变着法子想要多看杨兼几日。
阿史那国女这会子刚刚起床,正在精心打扮自己,她小小年纪,天生丽质,长得便是个美人胚子的模样,平日里其实懒得打扮,但是今儿个心血来潮,想让宫女帮自己打扮打扮,好去找杨兼看一看。
阿史那国女正在挑选首饰,琳琅满目的首饰看得眼睛直花,杨广从外面走进来,她立刻说:“你来的正好鸭!快帮我看看,这个好看,还是那个好看!”
“都不好看。”杨广冷漠的说。
“鸭?”阿史那国女奇怪的说:“可是我觉得都好看鸭!干脆全都戴上罢!”
杨广揉了揉额角,如果阿史那国女把这些首饰全都戴上,那她便是个移动的首饰锦合……
杨广咳嗽了一声,说:“阿史那姊姊,你竟还有闲心在这里挑选首饰。”
“怎么了?”阿史那比划着首饰,看哪个都觉得喜欢,偏偏不怎么会打扮自己,有些手足无措。
杨广装作奶声奶气的说:“父父都要移情别恋啦!”
“阿嚏——”杨兼正在陪着小包子琅琊王顽捉迷藏的游戏,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也不知怎么的,只觉得鼻子有些痒痒的,难道是天气太冷,感冒了?
“甚么!?移情别恋!”阿史那国女登时丢下手中的首饰,噌的站起来,说:“鸭鸭鸭!这怎么可以!”
她说着,眨了眨大眼睛,歪着头,挠了挠自己的小头发,说:“可是……可是世子也从来没恋过鸭?”
杨广:“……”没想到阿史那国女竟如此有自知之明。
杨广立刻说:“阿史那姊姊,这些都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甚么?”阿史那奇怪的说。
杨广绷着一张小肉脸,严肃的说:“重点是,父父现在爱见上了从齐地来的琅琊王那个小娃儿!”
阿史那国女一听,摆摆手,说:“那不一样的!齐人琅琊王,他是个男娃儿,我可是女孩子,我们不一样的,他又不能嫁给世子,这你都不懂鸭!”
杨广怎么能不懂?但是杨广偏偏有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色说成黑色的能耐,立刻说:“咦,阿史那姊姊你竟然不知,琅琊王根本就是个女娃儿!”
“甚么?!”阿史那国女震惊的蹦起老高,小头发都支棱起来了,说:“怎么、怎么可能?”
杨广又说:“父父待他辣——么好!姊姊你说,父父是不是要移情别恋?”
阿史那国女一听,脑袋里乱成一锅粥,怎么也不相信琅琊王是个女娃娃,但是仔细一想,叉腰说:“是了!怪不得琅琊王眉清目秀的,原来是个小女娃!气煞本国女!这就去找她算账!”
杨广忽悠了阿史那国女,阿史那国女气哼哼的跑出营帐,杨广这才闲庭信步,扬起一个得逞的笑容,抱臂慢悠悠走出来。
莫名变成女娃儿的琅琊王正骑大马,寻找躲藏起来的杨兼,一边蹦蹦跳跳,一边奶声奶气的喊着:“窝看到了你哦——不要躲啦,窝真的看到你了哦!”
杨兼躲在帐子后面,不由得想笑,这琅琊王小小年纪,竟然还有如此“谋略”,知道“诈和”,想要把自己引出来。
杨兼干脆按兵不动,琅琊王其实压根儿没有看到杨兼,他喊了一阵,没见到杨兼自己跑出来,有些个失望,便在此时,突听“踏踏踏”的脚步声而来,琅琊王“哈哈”一笑,说:“窝果然抓到乃啦!”
琅琊王骑着大马转头一看,并非甚么杨兼,而是突厥的阿史那国女,长得很漂亮,说话却很厉害的小姊姊。
阿史那国女见到琅琊王,不由分说,立刻叉腰说:“好你个小姑娘,怪不得生得如此可爱!原来是个女娃儿!”
琅琊王眨巴着大眼睛,都被阿史那国女给说蒙了,甚么……甚么小姑娘?女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