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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着急,更加说不出来,只能使劲摇头。
牢卒说:“三郎主,这厮嘴巴硬的很,一直不肯招认,车骑大将军已经问了许久,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杨瓒幽幽的说:“你们先出去,我自己来问他。”
“可是……”牢卒有些担忧,却被杨瓒阻止了话头,说:“不必担心,他戴着枷锁,还能如何?”
牢卒不敢多言,纷纷退出了牢房。
牢房中只剩下杨瓒和徐敏齐两个人,徐敏齐还想要解释,结结巴巴的说:“三三三……三、郎主!我……我……没有下毒!真……真真真的!”
哪知道上一刻还不相信的杨瓒,这会子竟然改口了,说:“我信,我自然信你。”
徐敏齐睁大了眼睛,说:“真……真的?”
杨瓒点点头,说:“自然是真的,隔墙有耳,你附耳过来,我与你说……”
徐敏齐立刻附耳过去,扒着栅栏,把脸侧贴在牢房门上,仔细倾听,杨瓒走过去,眼神越发的冰冷,在徐敏齐耳边轻声说:“因为……下毒之人,我已经找到了。”
徐敏齐震惊的说:“是……谁?!”
杨瓒的唇角慢慢上扬,轻松的说:“是我啊。”
“嗬!!”徐敏齐吃了一惊,吓得想要后退,哪知道这一刻,哗啦一声,锁链突然缠上了自己的脖颈。
杨瓒趁着他靠近牢房门的空隙,一把抓住徐敏齐身上的锁链,快速一绕,手法极其凌厉,将锁链绕在徐敏齐的脖颈上,发狠的一拽。
“嗬……嗬……”
徐敏齐呼吸被制,但是他的脖子上还架着枷锁,双手无法越过枷锁抓住锁链,锁链钳在他的脖颈上,愈发的用力,越是挣扎,越是锁紧。
“嗬——”徐敏齐想要挣脱,奈何他身量虽然高大,但并非习武之人,根本不是杨瓒的对手。
杨瓒轻而易举的制住徐敏齐,让他不得挣脱,眼眸发狠,昏暗的牢房衬托着他凌厉的面色,咬牙切齿的低声说:“别怪我……别怪我心狠手辣,我也是迫不得已……”
“嗬!嗬!嗬!”徐敏齐短促的呼吸着,越来越急促,眼睛泛白,双手乱抓,挣扎的力气慢慢变小,很快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杨瓒拽住锁链的手一颤,仿佛被锁链烫到,猛地松开双手,随着他松手的动作,徐敏齐整个人失去了桎梏的力气,向前一扑,摔倒在地上,仍然没动一下。
杨瓒颤抖的收回双手,掌心里还残留着深深的勒痕,锁链的印记仿佛烙印,烙在他的皮肤之上,久久不能散去。
杨瓒再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徐敏齐,眼神已经恢复了冷静,转身大步离开牢狱,消失了踪影。
踏踏……
随着杨瓒离开,一个人影慢慢从牢狱的深处转出来,面上带着笑容,竟然是赵国公宇文招!
宇文招站在牢狱的墙后,轻笑一声,说:“我们果然不是一路人,因为你除了比我伪善以外,还比我狠得多。”
他“啧啧”了一声,笑的十足愉快,很快也离开了牢房。
赵国公宇文招离开牢房,没有上辎车,而是翻身上马,对骑奴说:“回府去罢,不需要你了。”
骑奴应声,驾着辎车回了赵国公府,而宇文招一个人悠闲的骑马离开,往城外晃悠悠的去了。
宇文招一路走得很慢,断断续续,仿佛游山顽水一样,也不着急,天色昏黄之时,他才来到了郊外,勒马在一处山林之中,翻身下马。
山林中似乎早就有人,一个人影藏在昏暗与幽闭之中,影影绰绰,并不真实。
宇文招走过去,拱手说:“兄长。”
那人点点头,仍然藏身在黑暗之中,幽幽的开口说:“事情……如何?”
宇文招恭恭敬敬的说:“回兄长,隋国公世子被下毒,他虽然命大,但危在旦夕,也只差最后一口气了。徐敏齐是个能个儿人,一直吊着他的命,但是……就在方才,臣弟故意激怒杨瓒,亲眼看着杨瓒活活勒死徐敏齐,徐敏齐一死,再没有人能解毒,那个人……必死无疑。”
藏在阴影中的人喟叹了一声,抬起手来,掌心中把顽着一枚其貌不扬的小杏仁,用指尖不停的摩挲着,昏暗的日光洒落下来,从树林的缝隙抛下,正好落在那人俊美,却布满伤痕的面容上。
——是宇文邕!
宇文邕反复摩挲着掌心中的杏仁,幽幽的叹口气,说:“若不是为了这江山……”
他说着,眼圈竟然红了,感慨地说:“若不是为了大周的江山,寡人……兴许能与他成为友人。”
宇文招说:“兄长,如今不是心怀仁慈之时,我大周的天下,危在旦夕,请兄长以江山社稷为先,切勿心慈手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