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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发狠的拽了一下宇文邕的鬓发,宇文邕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呼,吓得羣臣又是大喊。
“人主!”
“镇军将军,不要激怒逆贼啊!”
“这可怎生是好啊……”
杨兼还是不为所动,面色一点子也没有改变,甚至又笑了笑,说:“你的脑子是不是不好使?你用人主和太后威胁于兼?好啊,你动手罢,你动手了我还乐得清闲呢,由你代劳,也不会脏了兼的手。”
“你……”高绍义震惊不已,说:“你说甚么!?”
杨兼说:“还真是耳背。”
“你……”高绍义没想到杨兼在众目睽睽之下,说的如此直白,他一时分心,被他桎梏住的宇文邕突然抬头,黑色的鬓发顺着染血的脸面滑落下去,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目。
高绍义吓得惊呼出声:“你不是……”
你不是宇文邕!
那满脸是血,披头散发的年轻人,根本不是周主宇文邕,而是尉迟佑耆!
尉迟佑耆一直低着头,就是因着怕被发现,他和宇文邕生的可不像。
尉迟佑耆突然发难,高绍义没有准备,他另外一手还拽着太后,根本无法对抗尉迟佑耆,尉迟佑耆向后屈肘,狠狠一撞。
“嗬!”高绍义的嘴巴登时挨了一下,只觉口中腥甜一片,大门牙愣是被直接打了下来。
与此同时,杨兼的唇角扬起冷酷的笑容,眼目中并发出精锐的光芒,低喝:“元胄,小桃子!”
元胄和刘桃枝瞬间反应,两面夹击,立刻迎着高绍义冲过去,“啊——”高绍义大门牙刚挨了一下,手臂剧痛无比,被刘桃枝一把拧住,哪里还能抓得住太后,只听得嘎查一声,手臂似乎已经折断了。
“咚——!!”
元胄也冲了上来,一拳打在高绍义的背心,高绍义直接扑倒在地,因着元胄的臂力惊人,高绍义仿佛是一个被抛出去的沙袋,“嗖——”沿着地面滑出很远,“咚!”撞到了清晖室的墙角,这才停了下来。
李桃枝和元胄已经再次跟上去,两个人一人一边,押解住高绍义,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高绍义在清晖室内的兵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高绍义震惊不已,趴在地上,满口鲜血,盯着突然发难的“宇文邕”,不,不是宇文邕。
“你……怎么是你!?”
杨兼笑眯眯的走过来,说:“自然是小玉米,你以为是谁?像你这么粗心大意之人,连自己抓了谁做质子也认不清楚,还妄图想要做人主?”
无错,是尉迟佑耆。
高绍义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抓到的质子,竟然不是周主宇文邕,而是尉迟佑耆!
早在进入长安之前,尉迟佑耆已经找到杨兼来坦白,杨兼让他不要声张,起初只是想要试探试探宇文邕到底是真傻假傻,另外他们还要钓鱼,目的其实是钓高绍义。
没成想真的把宇文邕给试探了出来,宇文邕联合了赵国公宇文招,想要在会葬之时,文武百官面前重新即位,只要宇文邕出现,他便是名正言顺的人主,其他人全都要向后站。
两个人本来想的都挺好,哪知道高绍义是个包藏祸心之人。
当时尉迟佑耆是故意被宇文邕和宇文招发现的,如此一来,他们又在和高绍义合作,必然会将尉迟佑耆交给高绍义看管。
杨兼笑着说:“兼早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眼儿。”
高绍义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送宇文邕重新即位呢?宇文招将宇文邕托付给高绍义之后,高绍义立刻反齿儿,当下便让人抓住宇文邕和尉迟佑耆,当做人质。
尉迟佑耆和宇文邕被关在了一起,尉迟佑耆就按照杨兼的计划,偷偷替换了宇文邕,自己则扮演成人主的模样,被带入了清晖室。
杨兼说:“这种偷梁换柱的法子,其实是有点儿冒险的,但是谁让你是个马大哈呢?完全没有注意,也别怪兼了,这叫做……兵不厌诈。”
杨兼说着,突然抬起手来,说:“全都押解起来!”
轰——
清晖室外面突然涌进无数兵马,全都是杨兼提前安排好的兵马,一直围绕着清晖室,如今杨兼一声令下,清晖室的大门被踹开,兵马好像海水一样灌进来,瞬间将高绍义的兵马团团围住。
高绍义一看这场面,本以为自己精心布局,奈何这局面竟然全都在别人的意料之中,他心中慌乱,又被元胄和刘桃枝押解着,根本无法逃窜。
高绍义突然改变了策略,求饶说:“将军好计谋!我高绍义今儿个算是服了!我愿意带领三千精兵,归顺将军,从今以后,为将军肝脑涂地!”
小包子杨广坐在杨兼怀中,听到这句话皱了皱眉,稍微侧过一点肉肉的小身子,附耳对杨兼说:“高绍义此人就是一头狼,居心叵测,绝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