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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招不知道杨兼说了甚么,但是他肯定,杨兼说的一定不是甚么好话,否则为何笑得一脸奸诈。
杨兼带着小包子杨广站在一边掠阵,说:“可以开始了!打罢打罢!”
宇文招重新整理气息,死死握住手中的佩剑,提起一口气,大喝一声,直冲着元胄没命的扑上去。
“唰——”
宇文招已经出手,没想到元胄竟然像木头桩子一样站在原地,一点子也没有动弹,眼睛都不眨一下,眼睁睁看着宇文招砍过来,宇文招的长剑瞬间刮掉了元胄的大胡子,“扑簌簌”落在地上。
滴答——
元胄的面颊甚至被宇文招的长剑割出了一个小口子,慢慢沁出血迹来。
宇文招及时收手,死死蹙着眉头,说:“你这是甚么意思?为何不出手?”
元胄仍然兀立在原地,胡子扑簌簌的落下来,脸颊微微流血,却没动一下,整个人平静的犹如一潭止水。
元胄冷淡的说:“人主不让卑将动,卑将便不动。”
宇文招吃惊的说:“甚么?”他说着,下意识转头看向杨兼。
杨兼幽幽一笑,说:“是了,是兼没让他动。”
宇文招更是迷茫了,都被杨兼说懵了,震惊的说:“不是……不是比试么?你不让他动,还怎么比试?”
杨兼笑眯眯的说:“所以……这场比试,注定是你赢了。”
宇文招更是被说懵了,整个人呆若木鸡,迎着冰冷的寒风,不知是甚么心情,简直心乱如麻,杨兼这是故意给自己放水?他想放了自己?
杨整一听,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了一声,说:“大兄这是在做甚么?把我都搞糊涂了。”
杨瓒也是蹙眉,唯独杨广挑了挑眉,抱着肉肉的小胳膊,幽幽的说:“好一个拉拢,一箭双雕。”
杨兼说:“怎么,赢了你不欢心?”
宇文招说:“你到底搞甚么鬼?”
起初宇文招以为自己死定了,和元胄对阵,自己根本没有胜算,但是如今情势逆转,他从没想过,自己可以一招赢了元胄,这放水放的也太大了罢?
杨兼说:“兼并没有搞鬼,之前说好的,你若是赢了,便放了你,还有宇文邕……其实兼在来牢狱之前,已经去看过宇文邕,早就把他放了,这点子你放心罢。”
宇文招听着他的解释,没有半点子明白,反而越来越糊涂了,他……他放了宇文邕?怎么可能?这、这怎么可能?
宇文招喃喃的说:“你……为何……为何这么做?这对你有半点子好处么?”
杨兼一笑,说:“兼说过了,想要招揽你,天下将乱,其他国公全都在争权夺位,只有你与众不同,这点子兼倒是欣赏得很。无论是放了宇文邕,还是放了你,都是为了招揽你,况且……”
杨兼转过头来,看向一动不动,犹如石佛的元胄,说:“况且,兼也是想要你明白。”
“明白?明白甚么?”宇文招不解的说。
杨兼十足自信,张开双臂,说:“兼要你明白,谁才配做这天下之主。只要兼的一句话,无论面对的是生死,还是刀剑,元胄听令不会眨一下眼皮……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发号施令的,也不是任何人,都能令人死心塌地追随的,难道这不是作为人主应该具有的品格么?”
“要不要归降……”杨兼走过去,亲手解开宇文招身上的锁链,伴随着锁链“哐啷!”一声掉在地上,杨兼幽幽的继续说:“随便你。”
说罢,不再停留,也不怕宇文招后背偷袭,竟然转身便离开了。
杨兼抱着小包子杨广,老二杨整和老三杨瓒,还有元胄跟在后面,杨整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着说:“大兄怎么还自卖自夸上了?”
杨兼:“……”险些忘了,二弟是吐槽小能手。
杨整说完,却不见杨瓒搭理自己,转头对杨瓒说:“三弟,怎么了?一直不说话啊,可是身子不舒服?”
杨瓒侧头,眼睛横楞了杨整一眼,冷嗖嗖的说:“不愿意与你说话。”
杨整一愣,又挠了挠后脑勺,这才恍然大悟说:“三、三弟,您不会还生二兄的气呢罢?”
“你说呢?”杨瓒挑眉抱臂。
杨整日前看到宇文招和杨瓒“偷偷来往”,去找杨兼打小报告,哪知道这么巧,正好被杨瓒撞了一个正着。
杨瓒是个小心眼子,立刻便赌气起来,觉得二兄不相信自己的为人,竟然暗地里给大兄打小报告,简直是对自己的羞辱。
杨整辩解说:“那……那不是为了以防万一么,其实……其实为兄也是信任三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