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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事情……
后半夜众人隐约听到徐医官结巴的声音:“啊、啊……别打了,别别别……刘……刘开府,下下下……下臣与您无怨无……无无无仇,你你你……你为何打下臣啊!”
“无冤无仇?!五味子是怎么回事?”
“你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我今天便拧断你的脖子,看你还怎么蔫儿坏!”
……
又是酒又是肉的,大家伙儿全都吃多了喝高了,杨兼稍微饮了一点子,并没有喝醉,但是借着喝酒的名头,第二日顺理成章的懒床不起。
杨兼在床上打滚儿,说:“不起不起,我儿,为父头疼,宿醉,起不来,再睡一会子。”
杨广:“……”
杨广嫌弃的看着把床铺弄得乱糟糟的杨兼,但是也没有法子,用小肉手给他盖好被子,左右今日清闲,便让他再睡一会儿,等即位之后,怕是有的忙,根本容不得睡懒觉。
杨广悄声离开屋舍,没多久,竟然又回来了。
杨兼听到儿子离开的声音,松了口气,美滋滋的把被子裹紧,准备继续睡回笼觉,哪知道没多久儿子便回来了。
杨兼眯着一只眼睛偷看,说:“儿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父父还没睡呢。”
杨广叹气说:“父亲快起身洗漱罢,尉迟佑耆来了,还带来了……一位故人。”
杨兼奇怪的挑了挑眉,艰难的爬起来洗漱。
尉迟佑耆来了,昨日大家吃烤肉,还提到了尉迟佑耆,没想到他今儿个便来了。
杨兼洗漱完毕,让人将尉迟佑耆带来,尉迟佑耆从外面走进来,不知为何有些局促,那举止看起来颇为“生分”?
尉迟佑耆恭敬的说:“拜见人主。”
杨兼笑了笑,说:“小玉米,你这一大早上便跑来了?怕是有甚么急事儿罢,总不能是闻着烤肉味来的罢?”
尉迟佑耆尴尬的说:“其实……其实是这样的,人主,佑耆的父亲与三兄,今日便会入京。”
尉迟佑耆的父亲乃是蜀国公尉迟迥,会葬之时其实就应该到达长安的,但是因着蜀地难行,所以来的迟了,今日才到长安。
其实尉迟佑耆的态度并非是生分,而是有些个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这一开口就显得太过厚脸皮了些。
尉迟佑耆揪着自己袖子上的线头,说:“父亲与三兄,都是……昔日里都是先主的党派。”
先主自然说的便是宇文邕了。
尉迟迥和宇文邕沾亲带故,他乃是宇文邕父亲宇文泰的外甥,又迎娶了公主,所以亲戚关系是一环套着一环,与杨兼对比起来,尉迟迥自然是宇文家的党派。
杨兼恍然大悟,尉迟迥进京,肯定要住在尉迟佑耆那里,而尉迟佑耆家里又藏着宇文邕,如此一来,尉迟迥便会撞到没有驾崩的宇文邕,这事儿就大了。
尉迟佑耆还是揪着衣裳的线头,支支吾吾的说:“能不能……能不能请……请人主先收留他两日?”
他……
指的自然是宇文邕了。
尉迟佑耆的话音刚落,一个人影自行走了进来,他穿的很朴素,面容上都是伤疤,但是架不住气质卓越,负手走进来,相对于尉迟佑耆的犹犹豫豫,这个人显得倒是很自然,笑着说:“又见面了。”
可不就是他们探讨的主角宇文邕么?
宇文邕很自然的走进来,说:“想必你们也听说了,蜀国公进京,我若是留在佑耆那处,被蜀国公看到,蜀国公必然要复立我为天子,蜀国公可不是七弟,七弟手上没有兵权,蜀国公手握重兵,到时候我麻烦,你更麻烦,不是么?要不要让我在你府上住几日,随你欢心好了。”
杨兼微微一笑,说:“没想到小四你竟然是个厚脸皮。”
“甚么小四?”宇文邕嫌弃的说。
杨兼说:“那叫你甚么?兼若是喊出你的大名,恐怕会惹人话柄,你排行第四,不叫你小四,难道叫你……已经驾崩的人主?”
“你……”宇文邕气的瞪着眼睛,论气人,他还是逊色一筹,完全没办法和杨兼比拟。
宇文邕干脆随便坐下来,端起耳杯来饮了口水,悠闲的说:“左右我便在你这里住两日,等蜀国公离开了,我再回去。”
杨兼笑着对尉迟佑耆说:“小玉米,你就不怕把他留在这里,会被兼虐待,日日食不饱穿不暖,还让他捡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