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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岿看着哭泣的女儿,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心软,赶紧把女儿抱起来,轻声说:“乖,没事了,不哭不哭。”
杨兼抱着杨广急匆匆离开,其他人押解了刺客,也准备离开,混乱的后山慢慢平息下来,就在此时……
“簌簌……”
一串轻微的跫音响起,一个黑影慢慢从草丛深处转出来,黄昏最后一道日光打在他的面目上,映照着他清秀,却不如何亲和的面容,竟然是河间王萧岑!
萧岑挑唇一笑,说:“有趣儿,有趣儿的紧,当今的隋太子,竟然真的是我梁人……”
杨兼一路飞奔,快速冲到下榻的正殿,徐敏齐已经赶了过来,立刻给杨广医看,据刘桃枝描述,小太子被刺客一刀砍中背心,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血肉模糊不能言语。
徐敏齐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紧张的手心里都是冷汗,满头却是热汗,哪知道人主抱着小太子一进门……
传说中的血肉模糊呢?
传说中的皮开肉绽呢?
这背心的伤口,也就是抠指甲倒刺不小心抠破皮的大小,衣裳虽然给划破了,但是伤口并不大,且已经不流血了,自行凝固了起来。
徐敏齐眼皮一跳,说:“天天天……天子……太子子子可有其他伤……伤口?”
杨兼指着杨广的背心,说:“这么大的伤口,还要其他伤口?”
“不不不……”徐敏齐赶紧摇手说:“不是不是……下下下臣这就……为太子包扎——扎、止血!”
徐敏齐动作很利索,很快就把伤口处理好,伤口这么小,清理上药,都不需要包扎,不过人主强烈要求,徐敏齐还是给太子包扎了一下,然后默默的退了出去。
杨广低头看了看,虽然伤口在后背,但是包扎起来,白色的伤布前胸后背的裹着,小包子杨广圆润的小身子被裹得好像一只大粽子。
杨广按着狂跳的眼皮,说:“父皇,这也太小题大做了。”
“甚么小题大做?”杨兼说:“你都流血了,快躺下来歇息,不对,不能躺下来,你后背有伤,侧躺着罢,要不然趴着也行,以免压到了伤口。”
杨广阻止了杨兼的担忧,说:“儿子侧躺着就行。”
杨广“乖乖”的侧躺下来,说:“父皇,那些刺客……”
按理来说,别宫的确有刺客,但应该是韦艺安排的假刺客才对,怎么会变成真的刺客呢?
“不知是不是儿子的错觉……”杨广眯眼说:“这些刺客,好像是冲着悯公主去的?”
杨兼也眯起眼目,随即说:“先不要想这么多,我儿受惊了,乖乖休息。”
“人主,”中官何泉走进来说:“韦将军求见,前来请罪。”
杨广正好有问题想要问一问韦艺,刚要起身,便被杨兼压住了,说:“我儿休息,哪里也不能去,父父去见韦艺便可。”
“可是……”杨广想要辩驳,已经被杨兼又塞回被窝里,端起老父亲的威严架子,说:“没有可是,不听话打屁股。”
杨广:“……”打、打甚么?
杨兼让杨广休息,自己则是带着何泉离开,为了不打扰杨广休息,特意离开了寝殿,来到前面的大殿召见韦艺。
杨广看着父亲离开,幽幽的叹了口气,自己根本不需要卧床。
杨兼离开没多久,便听到有人前来通报,说:“太子,梁河间王求见,前来探病。”
杨广和河间王萧岑不是很熟悉,萧岑来的倒是快,杨广若是不见,也有些不合礼数,便说:“请进来罢。”
河间王萧岑很快走了进来,不过他的模样一点子也不像是来探病的,反而像是来观光的,走进来之后左顾右盼,还闲庭信步的拿起案几上的摆设把顽了一番。
杨广蹙了蹙眉头,说:“河间王怕不是来探望孤的罢?”
河间王萧岑笑眯眯的,他的面向清秀又俊美,却透露着一股精明的奸猾之感,说:“外臣的确是来探病的,但探望的并非是甚么大隋的太子。”
杨广何其聪明,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不由凝视着河间王萧岑,说:“哦?你不是来探望孤的?那真真儿是走错了地方。”
“不不,”萧岑笑起来,说:“外臣是来探望你的,却不是来探望大隋太子的。”
杨广不明白他是什么用意,但是杨广知道,萧岑一定是在故作神秘,卖关子。
杨广不吃他这一套,冷冷一笑,说:“既然如此,河间王请便罢,孤令人送客。”
河间王萧岑的面容稍微僵硬了一下,卖关子没有效果,杨广一点子也不着急,反而要驱赶自己,只好硬着头皮重新挺起腰杆儿,说:“其实外臣是来探望自己的小侄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