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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面动静很大,其他人也全都看过来,但是大气儿也不敢喘。
因着炒饭并非偶然打翻,而是权景宣故意打翻的,这可是天子亲自料理的扬州炒饭,权景宣这么大的胆子砸翻在地,羣臣吓得不敢出声,生怕殃及池鱼。
权景宣面前还站着一个人,此子头戴威严狰狞的面具,可不就是此次出兵的功臣权琢玠么?
炒饭的碎屑泼洒了权琢玠一身,袍子上,甚至脸上鬓发上,都是炒饭的渣子。
杨广看到这一幕,不由“啧”了一声,说:“浪费。”
权景宣怒吼着:“你还把不把我这个叔父看在眼里?!你这说话的语气,是在对长辈说话么?!我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好哇!你现在打了一场胜战,本事大了,翅膀也硬了,竟然如此对长辈说话!”
权景宣刚刚输的一塌糊涂,权琢玠则是刚刚一飞冲天、一鸣惊人,羣臣都看在眼里,因此这会子心里都有点底儿,觉得是权景宣容不得小辈比自己好,因此恼羞成怒,故意撒火儿。
权景宣的吼声很大,足够吸引旁人的注意力,又说:“不过是打了一场胜仗,我打胜仗之时,你还在吃奶呢!”
权景宣脸红脖子粗的说罢,“哼!”了一声,踹开扣在地上的承槃,转头扬长而去。
程文季看在眼里,不由眯了眯眼目,原来隋人的军心也不和,权景宣和他的侄儿权琢玠如此针锋相对,或许可以利用。
程文季这么想着,但是一时想不到利用的法子,他如今深陷牢狱,被隋人俘虏,又被打得皮青脸肿,怎么才能挑拨他们呢?
因着权景宣“闹事”,燕饮不欢而散,程文季努力塞下两口炒饭,便被士兵抓起来,带回了牢狱,重新关押起来。
权景宣按照计划,等时辰靠近午夜,便独自一人来到牢狱。
牢狱里阴暗潮湿,黑压压的不见五指,程文季被关押在牢狱中,今日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比武,如今又食饱了,难免有些犯困,靠坐在牢狱的地上正在打盹儿。
突听“沙沙”的脚步声,程文季虽然是初生牛犊,但也是个机警之人,立刻睁开眼目,戒备警惕的看向牢门之外。
有人走了过来,一个高大黑暗的身影立在程文季面前。
程文季眯起眼目,说:“权景宣?”
果然,来人正是权景宣。
权景宣黑着脸,站在牢房门口,低声说:“噤声。”
程文季仍然戒备的看着权景宣,上下打量。
权景宣说:“我已经将守卫全都遣走了。”
程文季更加奇怪了,为何权景宣要将牢房的守卫遣走?
权景宣似乎看透了他的意思,又说:“我可以放你离开这里,道理很简单,你肯定也明白,你是权琢玠那小子抓回来的俘虏。”
程文季一瞬间便联想到庆功宴上的事情,权景宣傲慢不可一世,竟然指直接砸了天子所做的料理,胆子可不小。
如今他想要放走程文季,显然就是在报复权琢玠。
程文季眯眼说:“当真?”
权景宣冷笑说:“老夫说话,还能有假?放你走你只管走便是了,旁的不要多问!”
程文季心头猛跳,他完全不知这是杨兼设计好的陷阱,因着亲眼看到权琢玠和权景宣不和,所以下意识深信不疑,沉声说:“好!”
权景宣果然打开了牢房们,招手说:“快,这面,守卫全都被我遣散了,一会子便回来,磨蹭不得。”
权景宣带路,程文季跟随在后面,两个人“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出了牢房。
为了逼真,权景宣一出去,便撞见了巡逻的士兵,立刻回身给车程文季打手势,程文季也是机警的人,“嘭”猛地靠在牢房的墙面上,没有走出去。
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便听到权景宣对巡逻的士兵说:“这边没有异常,你们去那面巡逻一番。”
“是,将军!”
随即是踏踏踏的脚步声,跫音渐去渐远,很快消失听不到了。
权景宣这才叫出程文季,说:“动作快,这面走,快!”
两个人又继续,像模像样的潜伏在大隋的营地之中,不断地向前曲线前进,迂回的往营地门口摸去。
燕饮散了,小包子杨广有些意犹未尽,杨兼这个好父父没有法子,便带着儿子去膳房端些小吃回来,哪知道这么巧,半路上竟然碰到了偷偷摸摸的权景宣和程文季。
吓得杨兼立刻抱起儿子,紧紧贴着营帐站着,生怕那两个人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