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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骁在家休息了两天,准备开始找工作。
他大学毕业至今刚好一年,从没工作过。倒不是他懒,他有手有脚怎么可能不想自力更生,但之前几次三番都给刑渊慎给搅黄了,到最后他所幸就不折腾了。
刑骁直觉刑渊慎这次也不会轻易让他找到工作,于是他干脆直接放弃了需要正儿八经投简历那种职业。能做的事儿那么多,总有行当是不需要社交,也不需要身份验证。刑渊慎的手再大,也不可能遮盖每行每业,刑骁只要能捞到些从刑渊慎指缝里掉下来的,就足够他生活的了。
于是他接了个游戏代练的活,他操作好,不仅能做日常,还能给人上分上段,因此收费不低,一周接三个客户,顺利的话一个月能有好几千的收入,足够他一个人开销的。
这天周末,刑骁打完一把,迟到了半个小时的外卖总算来了,他下楼去拿外卖的时候,正好碰到单钊跟他爷爷走过来。
单钊手里提了个小箱子,他爷爷边走边跟他说着什么,两个人路过巷子口的时候,刑骁在跟一个劲儿道歉的外卖小哥说没关系,单钊他爷爷就把刑骁给拉住了。
“小小,又吃外卖啊?你脑袋是怎么了?”
刑骁笑着说:“刚回来有点不习惯,晚上走楼梯摔的。”说着他看向单钊,问他:“要走了啊?”
单钊对刑骁这种扯谎不需要思考的本事十分不屑,但他也不会傻到在这种时候表现出什么异常。只是看了一眼他裹在额头上的干净纱布,确定他记得换了,才点了点头,说:“嗯,明天就要上班了,回去还要理一理东西。”
刑骁拍拍他肩膀,一点不客气地说:“你就放心去吧,我会替你照顾爷爷的。”
单钊爷爷打着蒲扇呵呵地笑:“你小子可得了吧,老头子我关照关照你还差不多。你这趟回来住挺久啊,什么时候再回去啊?”
刑骁故意翻了个大白眼:“才懒得回去,那里住得别提多窝囊了。”
单钊不再开口,刑骁和老爷子又聊了几句之后就回去了。
吃完午饭,他的几个队友已经在喊他上线,刑骁戴上耳机,继续下午的征战。
晚上十二点,刑骁给号主清完日常后下楼倒垃圾,因为只有几步路,他就没高兴开灯,绕出楼梯口的时候给一盆摆歪了的仙人球绊了一下,踉跄了两步撞到个硬邦邦的东西。
刑骁一撞上去就知道那是个人的后背,但还是惊了一跳,谁大晚上的杵这黑漆麻乌的地方。心里虽然吐槽对方有病,嘴里却道着歉:“不好意思,没撞疼吧?”
对方转过头,借着外头渗进来的一点昏黄的光,刑骁发现居然是单钊。单钊换了件带领子的衬衫,像熨过一样笔挺。
刑骁松了口气,有些好奇地问单钊:“你中午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落东西了?”
单钊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漆黑的眸子只在边角沾了一星光点。他不说话,刑骁便等着,于是只好敷衍了句:“用你管?快点回去。”
刑骁一脸莫名其妙。这个单钊还真是跟小时候不一样了,脾气大得厉害,也不知道谁又惹他了,什么跟什么啊。
单钊说话不客气,刑骁也不想自讨没趣,把垃圾放下就返身上楼,锁了门洗澡睡觉。
等过了几天刑骁忽然起了兴致拿起手机刷新闻的时候,才知道前段时间他们筒子楼里藏了个背着两条人命的抢劫杀人犯,已经被警方抓获,落网时间是四天前的凌晨三点。
正是他在楼底下撞到单钊的那天。
刑骁脑子转了几个弯,这才回过味来,敢情单钊说的去上班的,其实是去当警察了?
不过刑骁没敢跟别人说,更没敢去问单钊他爷爷,他很怀疑单钊压根就没把这事儿告诉过他爷爷。
单钊他妈出事之后,他爸就一直郁郁不振,后来据说辞了学校的工作下海经商去了,开头两年还有音讯,也有钱寄回来,后来就没有了,什么联系都断了,老爷子出去找过,没找着,最后大家都觉得肯定是死在外面了。
没了儿媳,又没了儿子,老头子便只剩下单钊这么一个孙子。按正常逻辑分析,他是怎么都不可能会同意让单钊去当警察、尤其是刑警这种高危职业的。
所以单钊不说,他刑骁就更不可能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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