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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言听闻也不禁暗暗咋舌。
为了盗一块王符,竟让人潜伏四年!
看来这益王也不咋的,手底下有个这样的卧底,整整四年,他竟未能发觉。
“不过可惜的是,方将王符盗出,他便被逼得不得不自刎,使我主憾失一员功臣,也使我痛失一位至交。”公孙城说着说着,神色黯淡下来。
“自刎?敢问那位功臣大名叫?”陈言听着怎么有些耳熟,忍不住问道。
“他姓张名移,与我分头行事,结果在通元寺面临暴露之险时,选择了自尽,以保住秘密。”公孙城喟然道,“斯人已逝,唯有完成我主大事,方能慰张兄在天之灵!”
陈言懵住了。
竟是张移?!
忽然间,此前一些疑问豁然而通。
张移去找谭巢时,后者连益王的面也未曾见过,便相信了张移的话。
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张移带了盖有益王王印的手书。
陈言一直奇怪张移哪来的益王王印,甚至猜测是否仿制的,现在才知道怎么回事。
仿制的哪有真的可靠?张移在益王手下当幕僚,而且听公孙城之语,还立下了不少功劳,自然要找机会拿王印盖几个印不是难事。
依公孙城所说,被煽动参与的人还不只谭巢一方,估计其他人也是如此才相信了张移的话。
“多年布计,只怕不只是要除去益王这么简单吧?”他试探道。
“呵呵,这还只是个开始。”公孙城露出一抹狡黠之色,“不过一切后续计划,还是由主上向陈大人说明比较好。”
“公孙先生终于肯引荐我了?”陈言精神一振。
“我主正是用人之际,求贤若渴。”公孙城笑道,“休息得也差不多了!便请陈大人先回府,我立刻去安排见面事宜,今晚便一见敝主,如何?”
“求之不得,那就有劳公孙先生了!”陈言露出喜色。
心里却知道,公孙城对他顶多信任了一半,否则不至于到现在连其主子的姓名都没说出。
看着公孙城和假益王等人准备离开,陈言忽然像记起了什么,道:“噢,对了,我还得向公孙先生道个歉。”
公孙城转头看他:“为何?”
陈言解释道:“之前咱们不是还没谈到合作之事嘛,你那位逃跑的同伴被我的护卫追过去,多半凶多吉少,烦你务必向贵上解释一下。”
公孙城恍然,和假益王等人对视一眼,彼此都笑了起来。
“陈大人不必内疚,那位没事的。”他轻松地道。
“公孙先生何以这么说?”陈言奇道。
“那位号称‘神行九州’,天生一双好脚力,徒步也可日行三百里,世上无双!”假益王傲然道,“这世上没人可追得上他!虽然我这么说对陈大人的护卫不太礼貌,但再借他一双脚,也休想追得上!”
“是么?”陈言见他这么自信,也不好再说什么。
等公孙城等人离开后,陈言才调头往回走。
不多时,已回到卫靖等人所在之地。
“大人!公孙城他们人呢?”卫靖上前恭恭敬敬地瘵道具匕首归还,问道。
“已经走了。方才本官还担心你不懂我的意思,好在你还算机灵,哈哈!”陈言接过匕首,笑着着拍拍他肩。
“卫靖惭愧,其实直到大人一匕首扎过来后,我才醒悟。”卫靖尴尬地道,“不过放了他们,不是纵虎归山么?”
“这几个跳梁小丑,活着的价值比死了大。放心吧!将来揪出幕后之人,他们几个也逃脱不了。”陈言随口道。
公孙城肯定想不到,陈言身边远不只一位军士。当前者离开时,暗中已有军士悄悄跟上去。
公孙城若是真心要安排陈言见其主上自然最好不过,但即使他只是虚与委蛇也无所谓。
暗中跟踪的军士会同时监视假益王和他两方,只要有一方去见其主上,跟踪的军士便能借机找到这神秘人物的下落。
这些军士跟卫靖等人可不相同,若公孙城想要像甩掉后者一样甩掉他们,必会收获一个大大的惊喜。
“一会儿回英武伯府时,卫靖你得好好演一回尸首,以后尽可能不要出府。”陈言再道,“你们这些家伙最好提升一下演技,见着本官时尽量将恨我又不敢动我的那股子劲儿演出来,懂?”
“是,大人!”众人异口同声地应道。
“大人!我回来了!”不远处,忽然传来张大彪的嚷叫声。
众人转头一看,只见他健步如飞,肩上还扛着一人。
定睛细看时,那人赫然正是之前逃跑的公孙城同党!
“好彪子!你竟然把他活捉回……”陈言惊喜地刚说了一半,突然看到鲜血不断从那人身上滴落,立刻反应过来。
“卑职无能。”张大彪快步而近,将那人扔在地上,赫然圆睁双目,颈下一道深深的刀口,鲜血染红了胸襟,“这厮见跑不过我,竟然直接拔刀自刎了,动作太快,卑职实在是救之不及。”
众护卫无不面面相觑。
这人之前跑得何其之快,连卫靖也望尘莫及,居然输给了张大彪!
陈言着实有些惋惜,死士最难搞了,不过若是能活捉,让这些家伙体验一下生不如死,说不定还是能逼问出点消息,现在当然没了戏。
不过好在公孙城他们暂时稳住,使线索不至于直接断掉,走一步看一步吧!
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入宫,和唐韵禀报此事,看是否还来得及将益王之事化解。
“对了,大人,乌尔多那厮怎么办?”卫靖记起此事,连忙问道。
“差点忘了还有这事,你们且带郡主回符,本官去处理他。”陈言一拍脑门。
入了竹林之后,乌尔多的鼻子没了用,陈言便让人将他绑了起来,扔在那边。
当时事情紧急,张大彪用最简单粗暴的手段直接劫人,整个京兆府衙门都亲眼目睹,这事不好好处理,回头多少会有些小患。
林子入口处不远,乌尔多颓然放弃了尝试。
也不知道对方哪学的这么古怪的绑人手法,他试了这么久,完全没法将身上的绳子解开。
想到姓陈的不知道会不会信守承诺,他心里打起了鼓。
真是无妄之灾!
他本来好好在衙门里办公,莫名其妙就被人绑了来……
可谁特么想得到,居然有人敢到京兆府衙门去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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