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柳臻颃只是掀了掀眼皮,隋思兰便从其中看到暴风雨前的最后平静,她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突然又道:“我听说昨晚柳小姐好像放过了老乔治先生。”
“对啊。”
柳臻颃闻言,歪头靠在瞿啸爵的肩头,漂亮的眉目勾勒出某种肆意的色泽,随即便是轻笑,泛着轻薄和随意:“毕竟……不用着急的。”
这四个字轻描淡写,可偏生隋思兰从里面听出了不少的阴暗和漠然。
也许是从小出生在上流社会,她比不少人都更懂得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
也清楚,有不少的人喜欢手起刀落,给得罪自己的人一个痛快。
但也有人喜欢钝刀割肉,冷眼旁观着猎物惶恐不安又无路可逃的垂死挣扎。
前者也许只是狠毒,而后者……
有着天然对死亡的漠视。
一时间,隋思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索性,她今天是来朝柳臻颃和瞿啸爵示好的,尤其是昨晚她父亲接了一通电话后,她虽说不清楚电话内容,但却更需要将这项任务完美完成。
将帮凶交到瞿啸爵手中后,她也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但在临走前,她又从包中掏出一张请柬,巴掌大的小脸恢复到冷静的自如:“柳小姐,初七是我的生日,我准备在家里办个小型的生日宴,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赏脸光临一下。”
请柬自然是被瞿啸爵接了,不过柳臻颃却拧着眉,掐着指头算了算:“不好意思呀,我初七可能会有事,不过我会送你礼物的,你喜欢什么?”
“我没什么太大的偏爱,柳小姐看着随意就好。”
隋思兰客客气气,最后在帮佣的相送下走出了别墅大门。
不过,柳臻颃倒是也没撒谎,虽说她不清楚自己过年期间的安排,但卦象的确显示她在南城区待不了几天了。
果然,大年初四还未过完,她就接到了师父的视频电话。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她正陪着瞿啸爵驱车前往瞿家。
屏幕中,师父那张略显苍老却依旧抖擞精神的脸庞扳起,看起来颇凶的模样,张嘴就训她:“孽徒,你再在外面玩几天,你家都要被人给偷了。”
被人偷家?
柳臻颃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谁家被偷了?你存折被偷了?谁干的,我去找他,都不分我一半,真是说不过去。”
哪怕是隔着屏幕,师父脸颊上的肌肉肉眼可见的紧绷起来。
他将眼皮耷拉下来,努力压制着想要打死徒弟的念头,强行心平气和的解释:“听说上个月有人从山脚挖出来点随葬的古董,这两天山下来了一群人,莫名其妙的将扎了十几个帐篷,甚至还计划着如果真有古墓,便准备将这里开发成展览馆,如果不是山下有阵法挡着,怕是对方都要摸到观里来了。”
这下柳臻颃是听懂了。
意思就是,山里挖出了古董,文物研究院的那群人就准备占山挖掘,还计划着将来将他们的老巢改成文物展览馆。
这何止是被偷家了,简直是即将要被一窝端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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