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保镖离开后,外面隐约传来细微又嘈杂的脚步声,似是队伍集合了般。
至于瞿啸爵则侧眸朝华清睨了眼,嘱咐:“这里就交给你了。”
“放心,我学得那些审讯手段倒也没忘。”
华清上前一步,素日里温润圆滑的调调也彻底变得冷清下来,俊脸没有笑意,多关切了句:“你这么匆忙,是小嫂子那里出事了?”
“恩。”
瞿啸爵不愿多说,迈着大步离开的背影略显匆忙。
夜幕中,冬日的风刮得愈发刺骨,黑衣黑裤很好的隐匿着身形疾步朝着香房靠近,瞿啸爵的语调明明听着低沉平和,但实际上却压抑着某种蓄势待发的暗色:“说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
“爵爷,在暗处负责保护太太的打来电话,说一刻钟前,谭先生安排人将香房围了起来,并禁止任何人出入。”
谭先生,自然是谭阑,这座道观的总管事。
保镖尽量斟酌着字眼:“我们曾想要上前交涉,但谭先生油盐不进,并不允许我们将太太接出来。”
“那太太呢?”
“应该是在里面,我们并不清楚。”
他偏过眸去:“应该?”
保镖垂首:“在交涉过程中,里面全程没有任何动静,再加上谭先生并不允许我们进入,所以我们并不清楚。”
说话间,他们便已经到达香房之外,悠长又浅薄的檀香味飘散在空气中,手持木棍的靛蓝色道袍弟子三步一人,将整个香房围的水泄不通,谭阑就站在人群的最中央,手捻念珠,唇瓣蠕动,也不知道在念着什么经。
他们的动静并没有刻意收敛,所以谭阑和那些弟子自然能听得清清楚楚,可他们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动静,甚至也没有要放任他们进入的意思。
守门的弟子看见瞿啸爵后的第一反应便是一左一右用木棍交叠拦住他,言语还算客气:“瞿施主,本观重地,请勿擅入。”
重地?
什么时候香房也成了重地了?
整晚积累出来的躁意恶性循环着,他努力克制着:“谭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瞿施主。”
闻声,谭阑这才缓缓睁开眸,依旧是那副岿然不动的沉稳:“本观虽说没有宵禁,但现在天色实在是晚了,还请回去早点休息。”
回去?
“我太太还在里面。”
“里面的人是柳师妹,并非瞿施主的太太。”
这话中的深意任由谁都听得懂,更何况是瞿啸爵。
他身侧的手指一点点的收紧,瞳孔暗的几乎能够滴出墨来:“谭师兄这话的意思,是准备把我和我太太分开?”
“无量天尊。”修剪干净的手指捻动念珠的动作停了下来,谭阑双手合十,行了一礼:“瞿施主说笑了,如果你要找妻子,还请前往别处,里面只有本观的柳师妹,正奉师父之命正在跪香。”
说完,他都没给瞿啸爵说话的机会,继续道:“还有一事,明日本观就要闭观了,还请瞿施主跟你的朋友在中午十二点前撤出本观。”
不用说,这一定是师父准备将他们强行分开的手段。
就是不知道,柳臻颃在里面究竟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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