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臻颃终于反应过来,睫毛眨了眨,兀自笑了起来:“那我的确是有点事。”
“这就对了嘛。”许老拍了拍膝头,示意性的瞧了眼黑子寥寥无几的棋盘:“你可以给我说说,说不定我就能帮上你呢。”
“但我都解决完了啊。”
理所当然的回应着,柳臻颃歪了歪头,漂亮的脸蛋就算是近距离看也瞧不出什么瑕疵,狐疑的表情毫不掩饰:“你这个人好奇怪,我为什么要找你帮我?”
说完,她似乎反应过来什么,杏眸底掠过淡淡的凌冽:“你别想分散我的注意力,该你下子了,你还有三步就要输了,我是不会让你赢的。”
“你这丫头。”
许老的小心思被说破,恼得吹胡子瞪眼:“尊老爱幼懂不懂?你这不是让,是维持优良传统。”
“哦,那我不懂。”
直白的几个字毫不客气的呛回去,柳臻颃直接起身:“既然你不想下,那按照规则也是可以宣布结果的。”
说着,她自己举起自己的手,眉目间掠过一抹开心的笑意:“我宣布,我赢了。”
瞧着眼前这一幕,许老略显浑浊的瞳眸瞪得更大了些。
还真是个不知变通的小丫头。
他耍赖般的将棋盘一推:“不行,这局不算,我刚刚注意力没有集中,你只是侥幸赢得,我们三局两胜。”
“好。”
柳臻颃并没有拒绝。
她重新坐下,新的一轮再次开始。
但许老的话很快就从“三局两胜”改为“五局三胜”,最后他一拍桌子,拿出他那副不怒自威的气势,大声的呵斥:“这局不算,我们七局四胜。”
柳臻颃慢悠悠的捡着白子,闻言颇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你这话已经说过三遍了。”
“那我不管。”
年过五十,许老却将耍赖展现的淋漓尽致:“你这丫头棋艺不错,只可惜,好好的小姑娘都不懂得尊老爱幼。”
关老在旁没按捺住的笑出声:“于飞,你让让老许头,你出版书稿的事情,就让他压在一个月内完成如何?”
说实话,都无需柳臻颃自己说明,早就在他们瞧见她的时候就将事情询问清楚了。
就在他们都觉得柳臻颃会同意的时候,便瞧见她再次摇头:“不如何。”
两个人都有些惊讶:“你不愿意?只是让你让着点他,又不是什么大事。”
“恩,我不愿意。”
柳臻颃如实的点头,白净的脸蛋线条冷清,安安静静的启唇,不带任何温度:“棋局如人生,只能全力以赴,不能畏缩退让。不管是让我谦让,还是让我假意输棋,都是对围棋的不尊重,只有尊重围棋才能论胜负。”
这么一番宛若是老学究的话术,令两位老者微怔了下。
可他们却没有半点尴尬,许老甚至还将赞许的目光投到她身上,轻笑了下:“我原本听关老头说你是个正直却不太懂变通的小姑娘,我还不肯信,现在倒是不得不信了。”
所以,他们设下这样的一个局,就是为了验证一下她。
如果换做是旁人,一听见这样的好事,怕是早就打蛇上棍,一口答应了下来。
没想到,柳臻颃反而将他们教育了一顿。
不过,他想尽办法都赢不了柳臻颃倒是真的。
许老刚准备开口让柳臻颃教教自己,她的手机便倏然响了起来。
然后,在场的两个人就瞧见柳臻颃那张冷清又认真的小脸,刹那间变得温软妩媚下来,捏着手机,嗓音中噙着不着痕迹的笑:“你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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