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墨磨了磨后槽牙,视线范围中那道修长笔挺的身形就坐在那里,身上是件略带褶皱作战服,瞿啸爵一如五年前的俊脸明明没什么表情,可视线却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般紧紧将他包裹其中。
他心头狠狠一震,最终没有再敢多说什么。
他承认,哪怕他借着布郎家族的势回了南城区,他还是不得不避讳着点瞿啸爵。
南城区金字塔尖上的公子哥们性情大致分两种。
一种是华清这样的,圆滑隐忍,谁得罪他,他便不动声色的将人碾死。
另一种便是申超那样的,浅薄张扬,无论什么事只要把人揍一顿便能解决。
但瞿啸爵却与所有人大相径庭。
他可谓是两种情况的结合体。
不仅要将人揍一顿,事后还要大张旗鼓的赶尽杀绝。
远的不说,就单说庞家,不就是被瞿啸爵光明正大的阳谋给压到破产吗?
听说破产当天,他还亲自过去了一趟,又找了几家素日里和庞家敌对的家族作陪,就在庞家公司的会议室里,俊脸顽劣又随意,像是分玩具般,将庞家公司的股份一分为六,每家都给了点。
这样的行为看似随意,可想一想便知……
庞家破产,所有股份全部掌握在敌对家族的手中,那么庞家就连半点复起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也就是说,瞿啸爵只费了点力气,将手头庞家的股份卖了出去,今后便再也不担心庞家会有死灰复燃的一天。
深呼吸,屠墨吩咐人给自己搬来张椅子坐下,微微张唇,喷出青白烟雾:“华少,既然如此,说说你的……”
“不好意思。”
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将屠墨未说完的话打断。
柳臻颃像是小学生般坐直后举手,礼貌的很:“你的烟味有些臭,我不喜欢,你能灭了吗?”
说实话,柳臻颃那点神出鬼没的手段,屠墨是看不上的。
闻言,他掀了掀眸,嗓音颇有点冷蔑:“不能。”
如果不是瞿啸爵在场,他甚至懒得和她多言。
“哦。”
被呛声,柳臻颃也不吵不闹,乖乖的重新窝回瞿啸爵的怀中。
见状,屠墨轻嗤了声,唇角勾出凉薄的弧度,就在他想要继续时,一根筷子连招呼都不打,便破空朝他飞了过来。
他脸色阴鸷的下意识躲闪,可却没想到第二根筷子紧随其后,却不是朝他来的,而是……
木制的筷子扎着徐徐着青白烟雾的香烟,直接将其钉在墙上,筷头入墙体大约三厘米左右。
柳臻颃竟然用筷子来灭烟……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身上,略带几分不可置信。
而她却窝在瞿啸爵的怀中,慢悠悠的伸了个懒腰,眼角眉梢漫上星星点点的笑意,坦然又张扬:“我刚刚和你说过的,既然你选择不听话,那我就……”
“只能选择自己动手了。”说着,她明艳的五官没心没肺的歪头:“怎么?吓到你了吗?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不谐世事的嗓音无论怎么听都像是小女孩的娇嗔,却也暗藏着说不出的危险感。
屠墨被平白伤了脸面,唇瓣弧度愈发冷沉,手指扣紧沙发扶手:“柳小姐,这里似乎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你说什么?”
瞿啸爵目光直视过去,任由柳臻颃把玩着他的手指,哪怕温香软玉在怀,也丝毫不减他视线中的侵略和强势,不给人丝毫躲避的空间,挑眉:“你再敢说她一句试试。”
两个人的眼神对视上,一个冷冽张狂,一个紧张晦暗。
就在此时,餐厅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柴政丝毫不惧空气中流动着的死寂氛围,靠近:“瞿队,萧总和布郎先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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