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和司家、白家是多年世交,在南城区也和你们三家相互挟持,我想,只要我岳父稍稍往郑家倾斜些,你们的后果便可想而知。”
听着屠墨这般说,华清便知道米云归为了脱离和司空的订婚,的确是找到屠墨头上了。
不过,那又怎么样?
“屠少。”
华清干净的眉宇落下一层轻薄又温和的笑意,看起来像是在朋友间的闲谈一般:“你不要忘了米云归手中掌握着的是郑家的证据,既然你收留了她,那么就相当于郑家的把柄现下落在了你的手中,如果我将这件事捅出去……”
后面的话,他未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郑家哪怕暂时不会对他动手,但又有谁能够眼睁睁看着外人有永远可以钳制自己死穴的把柄在手?
就算屠墨愿意将米云归交出去,可只有千日做贼的,哪儿有千日防贼的……
郑家是永远都不会真正相信屠墨的。
屠墨原本是想要利用米云归了解南城区的近况,却不想错走一步,生生断了他们和郑家合作的可能性。
“屠少也千万不要想着,暂时和郑家合作,等到将我一网打尽后,再说其他。”
手指就那么搭在扶手上,华清长相斯文内敛,娓娓道来的模样更看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杀伤力,可偏生从他口中吐出的每个字都噙着冷色调:“你们两家永远都不会和平共处,郑家会怕你将他利用完后反咬一口,你们也怕,将来郑家一家独大后,会将你们赶尽杀绝。”
华清说的没错。
反正基兰现下已经彻底打消了和郑家合作的念头。
他可以舍去部分利益,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头上悬着一把随时可能割颅的利刃。
屠墨有些不甘,眸底全是压制着的怒意:“华少的算计还真是厉害,怕从一开始米云归来找我,就在你的安排之中吧,为的便是今天能够将我无声无息诱进你的陷阱中,就如同五年前一样,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是那位清高自傲高高在上的华少。”
听着,华清并未吭声,可扫过屠墨的视线却有几分轻蔑。
五年前,屠墨还年轻,哪怕经受过精英教育,也涉世未深的承担不起大风大浪。
任由屠家所有的家产都被旁支侵占,而无力反抗是他错的第一步,落魄后还不知约束亲人是他错误的第二步,接下来便是……
他永远不知从自身找问题。
可能是从小他便未受过一丁点挫败,于是他便理所当然的认为他现下所经历的所有委屈和屈辱都是别人的错误。
一步错,步步错。
所以,哪怕现在的他借着布郎家族翻身,手段也照样略逊一筹。
懒得理会于他,华清温笑着看向基兰:“布郎先生,你也不用想着如何和我打太极,从而拖延时间,我既然是敢邀请你前来,自然是将所有的后手都准备好了的,所以……你的援兵,怕是等不来了。”
闻言,基兰脸上的表情逐渐面无表情了下来。
深秋的太阳总是早早落下,只有头顶上的灯光投射下来,和窗外路边的霓虹灯交相呼应着。
空气中也有着淡淡的死寂浮动。
早已过了基兰预估的时间,可他安排在外的保镖却并未出现。
就连他的秘书也接了一通电话后,脸色难看的靠近,附在他耳边压低着嗓音:“先生,小少爷的书包中出现了一张纸条,没写别的,就只是写……”
秘书停顿了下,下意识朝华清睨了眼,才再度开口:“‘华家奉上’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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