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老其实清楚,瞿威康和霍菲是有儿子的人,他们不可能像是对待瞿毅琨般对待瞿啸爵,不过他也实在没想到他们夫妻竟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实在是失望,瞿老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行了,你们没什么对不起我这个老头子的,你们真正对不起的人是谁,你们也清楚,今天的家宴到此结束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临了还不忘扭头回来:“啸爵,跟我去书房一趟。”
“好的,爷爷。”
全程,瞿啸爵的姿态语调都疏离淡漠,闻言将餐具放下,又随手抽了张纸擦拭了下薄唇,这才起身颔首算是和其他人道别,转身跟在瞿老身后便上了楼。
瞿老的书桌上放着瞿啸爵父母的合照,瞿啸爵敲门进来的时候,便瞧见瞿老正用苍老又粗粝的手指抚摸着相片,那副模样无端让人觉得他年迈了不少。
“爷爷,您找我?”
“坐。”
瞿啸爵刚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瞿老便推过来一个古色古香的木制小盒。
他默不作声的接下,打开后才眸色微缩了下:“这是?”
“这是你奶奶生前的嫁妆,上好的羊脂玉手镯,我估摸着柳家那小丫头会喜欢,也算是我给她填份嫁妆了。”
羊脂玉白如凝脂,油性十足,的确是上好的料子,不过……
他挑眉,饶有兴趣的笑:“我记得爷爷还珍藏着一对血丝玉的手镯,反正都是要添妆,爷爷不如大方点。”
“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小子。”
瞿老瞬间被气得横眉瞪眼起来,满脸的嫌弃,却还是将那对血丝玉手镯找了出来:“给给给,一天天忽悠你这个糟老头子的东西。”
“这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瞿啸爵眸色深沉,薄唇掀起,带着玩味:“没办法,谁叫爷爷有我这个小毛贼惦记着呢?”
瞿老也不知是被气得,还是被逗得,总归是笑了起来。
瞿啸爵把玩着手中的血丝玉的手镯,脑中不由回忆起柳臻颃雪白纤细的腕子,再配上这鲜红如血,不用想,都是一种视觉上的极大冲击。
舌尖在口腔中舔了下,瞿啸爵都有一种迫不及待去见柳臻颃的念头了。
但瞿老那头却正色了起来:“啸爵,今天你小叔小婶的态度你也是瞧见的,爷爷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能再活多长时间,爷爷在时,还稍有余力护一护你,等哪天爷爷不在了……”
说着,瞿老抹了把脸,尽显颓态:“所以等你和柳家丫头订了婚,就搬出去住吧。”
瞿啸爵毕竟是在老爷子膝下长大的,所以也只有这半年多才在外面住,以往都是在老宅的。
他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狭长的眸光淡了淡,颔首:“行,我知道的爷爷。”
“还有……今后如果你小叔小婶万一招惹出什么事端的话,想帮一把就帮,如果实在不想帮,那就眼不见心不烦,总归别让他们沦落街头就行。”
瞿老身为一个家族的大家长,能将话说到如此地步,已经算是偏爱到极点了。
瞿啸爵也知晓,眼皮子垂下来,五官隐匿在阴影中,薄唇弧度不明:“爷爷的意思我明白的。”
“恩,你明白就好,行了……”瞿老朝他摆摆手:“你回去休息吧。”
瞿啸爵应了声,起身,骨节分明的大掌落在门把上,才好似恍惚间想起什么般,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爷爷,那份合同我准备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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