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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博因为收割麦子出了大力气,浑身酸痛,懒洋洋躺沙发上看电视,凑巧看到新收割的小麦可以制作麦芽糖,制作出来的和小时候吃的一模一样。
妈妈在厨房做饭,没有理会刘文博的声音,刘文博喊着夏沛,推着车朝镇里的大超市骑去。
制麦芽糖需要糯米,北方除了端午的粽子,很少用到糯米的,需要骑一段路去打超市买,村里的小卖店都没有。
夏沛乍干农活,还没有适应迟来的疲惫,胳膊疼了一整晚,背也酸痛站不直。“给你说了,农活很苦的。”
“哎啊,我不是觉得好玩嘛,昨天干完还没疼,今天太难受了。”夏沛把脸贴在刘文博的背上,声音有气无力。
“呲”刘文博猛刹车,夏沛没有任何准备,被惯性带着撞到刘文博背上,震得脸疼。
刘文博因为恶作剧得逞,嘚嘚的笑,差点和刘爸爸一样,连人带车骑进沟里。
刘妈妈看着刘文博买回来的糯米,一脸无奈,说刘文博想一出是一出,说刘文博领个同学回家,可是想着法的从同学面前作妖。
刘文博不听,开心的淘干净麦子。
洗净刚打出来的小麦,平整的铺在白布上,放在阴凉处,等着它发芽,需要等到它长到两个拇指肚那么高,刘文博天天等不及的拿着喷壶去喷水,时不时伸着手去比量小麦到底长多高。
“你可别去了,它看你怎么想吃它,肯定缩着脖子不想长个呢。”夏沛看刘文博睡前又抱着喷壶去喷水,一脸嫌弃。
“它一想着我要吃它,肯定想着法的长个,知道不。”刘文博说着朝夏沛喷水雾,弄得整个屋里潮湿又闷热。
收完小麦,闷热的三伏天就来了,先开始下一场大雨,清爽几天,安慰一下辛苦的庄稼人,之后一天比一天热,一天比一天闷,到最后,风扇扇出来的都是热风,还徒增噪音,惹人心烦,不知怎么的,这些年,是一年比一年热了。
第三天下午,刘文博的小麦终于长成了,小麦长出了一层嫩嫩的绿芽,底下是粘连在一起的白丝。夏沛站在一边看着夏沛把麦子切碎,一面感叹好神奇,竟然可以用这个制糖。
淘米下锅蒸糯米,和煮熟的糯米一块捣成汁水。刘文博和夏沛背上一层汗,蹲在树边捣的胳膊疼。
过滤干净后,小火熬煮,刘妈妈看着一锅黄不拉几的汤水,心疼自己的煤气,说一会好不好吃都让刘文博吃干净。过滤后乳白色的水倒进锅里,水一开后,糖水开始粘稠,变黄,无数密集的小气泡朝锅边涌动,咕噜咕噜的冒泡,香气在屋里飘荡,一个劲的往鼻子里钻。
刘文博忍不住夹起来一点粘稠的甜水,立马被刚出锅的糖烫的嗷嗷叫,舌头快被烫熟了。
糖浆开始粘稠,叉子铲起来已经十分费力了,屋里开始忙乎起来,明明是两个人干活,却有千百人打仗的阵势,声音差点就掀开房顶,刘文博大声喊:夏沛,打井水,快点。
夏沛端着盆子进来,也跟着咋呼起来,快点,快点,找锅,底下要粘锅了。刘文博举着大铲子费力搅动,把糖稀弄进锅里,坐在井水盆子旋转冷却,嘴上不停的指挥夏沛,快去,快去拿两双筷子来。
刘妈妈从院子里安静的挑种子,听到满院子的动静,放下簸箕走到厨房门口,看着两人手忙脚乱,先用一声喂压住两人的声音:“我说,知道的是你两搁这儿制糖,不知道还以为皇上要来,您们要弄满汉全席呢,制得东西不多,架势不小。”
糖稀外表已经冷却,里面还是液体,拎起来又换个方向甩在案板上,糖像软面一样软下去,变成一滩水的模样。
差不多的时候,刘文博拎着一头,夏沛拎着一头,来回不停的对折,金黄的糖稀在一次次对折中发白,空气进入变硬的糖团里,刘文博和夏沛热的鼻尖聚集一滴滴汗珠,背后阴湿了一片。
“到底啥时候好啊。”夏沛扯的没有力气,手腕耷拉着扯着糖条。
“妈妈,你能拿点芝麻来吗?”
“你干什么事都不先自己弄好。”刘妈妈说着拿起盆来,在底下撒下一层,看着儿子和小沛笨手笨脚的样子,接过生硬的糖团自己一人扯成长条。
“哇塞,真的跟小时候吃的一模一样啊。”刘文博活动着放松手臂,捏起第一个刚切断的糖块粘好芝麻塞进妈妈嘴里,又粘好一个递给夏沛,自己也吃起来,开心的摇头晃脑。
刘文博把手放到夏沛的鼻尖,得意挥挥手,又伸回来自己嗅了嗅,愉悦的夸赞自己:“我这双手现在甜到掉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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