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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蝉鸣好像没有休止的时候。
苏夏掌心都汗津津的,她微微抬头看向斜前方安静写字的男生。
每一秒好像都成了煎熬,苏夏烦躁地丢掉笔,心里默念一个名字。
沈逸…
终于熬到了下课。
看到沈逸往门口走,苏夏赶紧起来,追到走廊里拦住他。看到少女双手打开横在路中间,沈逸皱了皱眉,问:“苏夏,你干什么?”
苏夏抱着必死的决心,说:“沈逸,我喜欢你。”
沈逸眉宇间露出一丝不耐,他偏了偏头,又直视着少女的眼睛说:“我说过了,抱歉。”
说完就侧身绕过了苏夏,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这场告白既鲁莽又毫无技巧,也幸亏刚下课,走廊里还没有几个人,没有人在意这小小的交集。
苏夏回到家,无视了邻居庄越打着关心的名义一路尾随,扔下书包,小心地踩上阁楼。他们这里虽说是别墅,却是老房子了,连年战争都没摧毁它们,一楼和二楼地板已经改成了大理石瓷砖,三楼的小阁楼却像是荒废了一样,老旧的木制楼梯,第三阶还有一个破洞,在全现代化的的家具中就跟穿越一样,这阁楼一直都是爷爷亲自打扫,苏夏小心地踩着凳子打开最高的柜子,拿出来一个金属盒子。
苏夏的家族是正统的A国宫廷礼仪师。在中世纪,负责教导王室的言行。由于名气太过响亮,经常被其他国家请去教导王室贵族。每一任宫廷礼仪师,都有自己的“礼仪师之章”。所谓礼仪师之章,并不是指胸前的徽章,而是每个人的象征,例如第一任宫廷礼仪师之章就是一颗红玛瑙。
而历经岁月变迁,战火更迭,苏夏家里只保存下来第二十三代、第三十三代和第三十四代的礼仪师之章。
虽然如今宫廷礼仪师不复存在,但是他们的技艺却一直传承了下来。
苏夏打开盒子,拿出来一条水晶项链。这是第三十四代礼仪师之章,也是她太爷爷的遗物。
苏夏早就知道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只是苏父对这门技艺不是很赞同,也就没有教给苏夏。
苏夏拿出来那张粗布卷轴,纸张的保存时间太短,这传家的技艺,世代整理,都是绣在布上的。
古老的咒语从昏黄残破的卷轴中隐隐发出奇异的光芒,隐藏着曾经荣耀的氏族背后的秘密,历史学家每每写下的疑问:宫廷礼仪师是如何在朝代更迭尔虞我诈中屹立不倒,又凭借什么身份尊贵甚至在文臣武将之上?
苏夏自己研究了半天,似懂非懂,正想着去哪找个人练练手,这个人就来摁门铃了。
“喂,小矮子!”
苏夏咬咬牙,才把庄越放了进来。
庄越是隔壁邻居的孩子,两家父母关系好,他和自己也是同班同学,所以从小到大……
“小矮子,你今天怎么自己走了?”庄越挑挑眉,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苏夏收起卷轴,撇撇嘴,给男生倒了杯水。
庄越诧异了一下,抬手把人揽到怀里,狠狠地揉了揉头发:“怎么回事啊你?说话。”
苏夏再忍,抬头眨巴眨巴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拿出来太爷爷的水晶项链定在他眼前三寸的距离.有规律地摇晃。
这水晶项链仿佛自带魔力一般,庄越眼神猛地失焦,神情呆滞,苏夏吓了一跳,小声叫了一句:“庄越?”
男生突然回过神,眼睛里一丝狠意:“什么东西?”
苏夏倏地一下把水晶项链收起来,小鹿一样把头低下去了。
庄越俯下身子,强硬地掰开她的手把项链拿了出来,在灯光下仔细看了看,神色凝重地盯着怀里的人:“你从哪弄来的?”
“家里找到的……”苏夏眼泪汪汪。
庄越叹了口气,说:“好了好了,没有凶你的意思,这是宫廷礼仪师的东西,叫礼仪师之章,要是没有礼仪师血统,你会被这个项链的主人吃死的。”
苏夏睁大了眼睛:“诶?”
庄越说:“宫廷礼仪师就是现在说的催眠师。这是改革开放之前的事了,现在他们已经隐匿了,礼仪师之章都是邪物,你个小笨蛋少捣鼓这种东西。”
苏夏低着头,手绞在一起,庄越以为她是吓着了,刚想拉回怀里哄哄,只听苏夏慢吞吞地说:“我们家就是礼仪师。”
“……”
在庄越的科普下,苏夏才知道他们两家的渊源。庄氏是制香世家,在过去是为后妃、王孙贵胄制作香膏和香囊的,简单来说相当于现在的香水。但是庄氏的香更有妙处,譬如美人香,能吸引男人魂牵梦萦;落碧香,可使人肤质细腻,吹弹可破;镇魂香,能让人心悸忧慌……
但这些都是需要长期熏香才能达到的效果,制香师又在皇室的控制下,自然不能轻易给外人。
皇室破落,宫里的人外放,有深切渊源的制香师和礼仪师住在了相邻的地方。
“你没有自己的礼仪师之章是不能练习的,刚才能镇住
', ' ')('我是因为你太爷爷的项链本身带有强大的催眠效果,所以很容易给别人的灵魂经络造成冲击,但是这样催眠不是你自己的力量,所以不稳定。”庄越看这小丫头听得一脸懵逼,奇怪地问,“你没学这个传承吗?”
苏夏摇头,说:“爸爸说礼仪师不是正道,所以没教我,我只是知道我们家族礼仪师的存在。”
庄越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盯着她:“你突然要学这个干什么?”
苏夏咽了口唾沫,心里咯噔一下。
庄越压低下来,凑近苏夏的嘴唇轻轻地亲了一下,也不能叫亲,只是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苏夏躲闪不得,僵在那里。
庄越松开苏夏,眼神恨不得剁了她,随后站起来,低着头闷声道:“我去给你调一种香,可以让特定的人对你提升好感,降低防备。这样你用那个项链也可以催眠。”
庄越绕开她,连个再见也不说,径自离开了。
苏夏皱眉,这人又发什么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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