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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两个人都没仔细看进了男厕所还是女厕所,这才发现进了女厕,沈逸便红着脸,执意要去对面男性卫生间上厕所。
苏夏立刻用你有病的眼神看他。
沈逸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夹着三分委屈,任谁看了都不忍心拒绝。
苏夏最乐得见他端着的样子了,看着沈逸进去之后,苏夏才慢慢地走到外面等他,沈逸还没有出来,苏夏就坐着玩了会儿手机,搜着“男朋友生气了怎么办?”之类乱七八糟的问题,完全没注意金绿猫眼的闪动。
直到时间越来越长,沈逸还是没有出来。
苏夏抬头,整个候场厅也说不出的安静,甚至有些怪异了。
她快速奔向卫生间,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她颤抖着出声:“沈逸?”
卫生间里空荡荡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手机振动了一下,苏夏点开,是一个贾城号码发的短信:东街b座301室。
苏夏握着拳头,先离开了这个商场。现在这里太不安全了。
能悄无声息带走一个活生生的人,还知道她的联系方式。
最奇怪的是,只抓走了沈逸,并没有对她做什么,甚至都没出现在她面前。
仿佛料定了她会去一样。
苏夏没作声,直接回了家,拿备用电话给江南发消息,眼下庄越不在,江南是她比较信任的人了。
“夏~夏~”
“出了点事。”苏夏声音有些焦急,江南立刻听出了不对。
“我先给你查查这是谁的地盘……”江南五分钟就出了结果,“夏夏,普通居民楼,地理位置很偏,快出城了。一般没人去。”
苏夏沉吟一声,道:“我自己过去,你找几个人在楼下接应。”
“太危险了。”江南有些不情愿,“分明是引你上钩。”
“没事,你别主动出来就行。”
江南知道她怕牵扯到自己,也没再说话,挂了电话去安排下去了,他也确实不是会为了朋友拼命的人,让几个人去,已经是尽情分了。
他清楚得很,苏夏圈子不大,这些人对她怎么样,全是看了庄越的面子。
还真以为自己骚得上赶着求她玩呢?
江南笑了笑,帅气的面容勾得进来的小弟瞪大了眼睛。
江南换了表情,冷声道:“去叫几个人在东街b座楼下转转,盯着点301的动静,有什么事立刻通知我。”
小弟下去后,他点了根烟,沉思了一会儿,转头打了个电话,声音变得极其恭敬:“越哥,和您汇报个事。”
东街以前是造纸厂,后来厂子经营不善倒闭,老板跟小姨子跑了,被开发商包下来,建了沿街商业区和在门面房上面的居民楼。因为离市中心远,所以安保、周边设施都不完善,很多房子是下面村子里的人买的,还有城中村拆迁之后住进来的。
苏夏摸到门,也不躲着,直接邦邦邦敲了几下。
虽然她对绑架的人是谁一点思路也没有,但是,事关沈逸,又有了上一次孟春雪的前车之鉴,苏夏心里莫名有些慌乱,她怕自己再像之前一样不当回事,拖了那么久,给沈逸带来不可泯灭的伤害。
楼道里静悄悄的,苏夏犹疑地看着黑漆漆的门,不知道该走还是留。
301的门没开,302的门却发出了声音。
男人梳着板正的中老年发型(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你们淘宝搜中老年马甲男,就那个),两条剑眉向下压着眼睛,冷漠的眼神自带杀气,这种眼神是多年上位者养成的,不怒自威,整个房间只有这个男人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泡着一壶茶,门口站了六个保镖,和一个苏夏。
苏夏脑子里飞快闪过黑社会老大收保护费的电影画面。
男人犹如面瘫界翘楚,说话的时候只有嘴部肌肉动,其他地方就跟钉死了一样:“坐吧。”
苏夏坐在他对面,右手不经意间搭在左手腕上。猫眼石安静得很,一丝波动都没有。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有反应了,只得清了清嗓子,等着男人说话。
“你就是苏夏?”
“是……”苏夏如坐针毡,她觉得这个男人虽然面相严酷,但对她并没有恶意,反而有审视她的意味在。
男人给她面前的茶碗倒了茶,苏夏没动,在知道男人的目的之前,她不打算讲话。
这也太吓人了!
男人看她一动不动,两个人沉默了半分钟,他用雄浑的声音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沈逸的父亲。”
沈逸的啥??
苏夏脑子都冒泡泡了,这一家人一个想和儿子做爱,一个绑架自己的儿子?
她又大着胆子打量了一下男人,脸上是棱角分明的冷俊,眼睛也是说不出的深沉,漆黑如瓶底一般的眼珠也像极了沈逸。
这样一个男人,怎么会看上孟春雪那个变态?
“您…恩……”苏夏想了想,咽了下去,觉得还是不说的好,“叔叔好。”
', ' ')('“犬子十分钟意你,你应该已经知道了。”男人强行对她露出微笑,脸上的法令纹加深,看得苏夏赶紧低下了头,“今天的见面方式略有不当,请不要介意。”
她尴尬地笑笑:“没事没事您喜欢就好。”
“你敢为沈逸赴险,勇气可嘉。”他泯了口茶,嘴边呵出一口气,“只是,小逸他马上要出国了。”
出国?苏夏怔怔地看着男人。
“这是早就安排好的,沈逸也知道,看样子他还没和你说吧?”男人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弛。
“你要是真喜欢那孩子,就应该放他过他该有的生活,而不是让他为难,成为他的绊脚石。”
“小逸是老爷子最喜欢的孙子,他以后代表着沈家的门面。”
“沈家的门面。”男人重复了一遍,锐利的眼神扫向苏夏全身,“小姑娘,能明白吗?”
苏夏回了家,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醒来的时候,庄越正坐在她床上打游戏。
苏夏翻了个身,庄越听到声音也不回头,盯着游戏机屏幕,道:“醒了就去找点吃的。”
“我睡了多久?”苏夏揉揉头,睡多了有点头疼。
“我上哪知道。”庄越突然快速操作游戏手柄,直到屏幕上闪过一个进度条,出现大大的game over。他骂了句脏话,把游戏机扔了,转了个身,一把把苏夏摁倒在床上。
大夏天的,苏夏睡觉就穿着个吊带,眼下这个动作太过暧昧,庄越碰到她的肩膀,僵硬地给她拽上被子盖住,不自然地撇开头,说:“要、要吃什么?”
苏夏不答,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温柔地问:“怎么回来了?”
“回来吃楼下阿姨做的饺子。”
苏夏笑笑,突然心情变好,她看着庄越,明明和以前一样,可能因为几个月不见,她又觉得他哪里不同了。苏夏说:“我也要吃饺子。”
楼下的饺子店是他们经常去的地方,奶奶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记性却好得很,哪个客人经常吃什么馅的,她都清清楚楚。看到苏夏和庄越进来,奶奶眼睛笑成月牙,问道:“哎呀呀,你们呀!还是香菇鸡肉和芸豆肉的?”
庄越点点头,面对着奶奶,他眉宇间也温和了许多。
热腾腾的饺子冒着热气,铺满了两个人之间。氤氲中看不清对面人的表情,苏夏吹了一口气,把水蒸气吹散开,发现庄越也在看着自己。
“你马上就走了?”
“恩。”
苏夏状似轻松的笑了笑,不再问其他的。
怎么知道她难受,门锁了他怎么进来的,又为什么要走,走了去干什么。
有些事别人不想说,她就没必要追着一个结果。苏夏大多数时候挺佛系的,对身边的人和东西秉持着有则更好,没有也不碍事的态度,除了…沈逸。
自从失去母亲,她便不太在乎感情和关系了,总之,苏夏默默总结道,如果在乎的程度小一点,失去时的痛苦就少一点。
在沈逸这里,她不遵守规则,就得受罪,她心甘情愿,这先不提。
于是她吃完了饺子,愉悦的和庄越道别。
庄越像往常一样,揉揉她的头发,把她柔顺的头发拨乱,脸上挂着痞里痞气的笑:“走啦。”
这一别是多久,他们尚且不知道,年轻就是好,以为一辈子还很长,想见的人还有的是时间可以见面。
生活就是一面镜子,我们从生活里看到了荒诞,照到了自己。
增改删,无定数,这才是生活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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