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杨赫被那三个字钉在了原地,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他震惊地望着唐继尧,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地就排除了所有重名或者其他的任何可能性,他的心笃定地认为,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念喜欢了好几年的那个里面的唐继尧。
“你,你原来是长这个样子吗?真帅,个儿也高……”杨赫像个痴汉,又像个因为出差好久不见孩子、发现孩子长高了的喜极而泣的母亲。
唐继尧被这个自己从没见过、但是莫名有眼缘的年轻男子搞得莫名其妙。
他今天上山给师门添些新柴,不料才上山就遇上大雪。那雪下得也是蹊跷,明明在山下还是大晴天,但上山之后,就是毫无预兆地下了起来。
他等着雪下得小了些,准备回家去,结果在回去的途中,在一棵树下看见个昏迷的人。
唐继尧没有犹豫,俯身下去探了探那人的鼻息,确定人还活着就把人背在背上。这人虽然个子高挑骨架大,还晕了,有点难背,但他力气大,倒也背得动。
放着不管会冻死在这的。
那人后面醒了,叽叽咕咕说些他半听得懂半听不懂的话,但他听明白了那人话里的“继尧”两个字,这不是他的名字吗?
唐继尧有些晃神,这人莫非认得自己?
那人后面还边哭边喊他的名字,说些什么“生日”“蛋糕”“约稿”“梦图”这类的话,不知道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但唐继尧听着听着,耳朵不知不觉就红了。他背着人,很快回到了师门。
说是师门,其实就是个大些的宅院。唐继尧想了想,还是把这个人背进自己的房间。
寒冬腊月天,实在是冷,别的空屋子没有烧火,怕他受不住。
那人倒是睡得沉,趴在他的榻上昏昏睡着。唐继尧还给他掖了掖被子,而后才走过去升火烧炉子。
唐继尧看着杨赫眼中的喜意,一时不知他的深浅,他也回不上来他的话,只把碗往他那边推,“喝口汤。”
“汤?”那个人看起来欢喜极了,接过碗就喝了一大口。
唐继尧本想用审视的眼神去看那个人,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语气还算过得去,“你还未说你的姓名。”
“我?我叫杨赫,”杨赫笑道,他用手指虚空画了几笔,“两个‘赤’字合在一起那个‘赫’。”
唐继尧正要接着说什么,他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发出声拖得长长的“嘎吱”声。
只见一位老者身着棉袍,手里握着个大拂尘,拂尘看起来保养不佳,拂尘的毛都有些糙了。
老者几步就走了过来,速度很快,一摇一晃来到杨赫的床榻前。还不等杨赫和唐继尧反应,那老者的手已经把住他的手腕,出手的速度快如闪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师父?”唐继尧喊了声。
只见老者闭眼蹙眉,凝神片刻后,松开了杨赫的手,“我刚刚给你把了脉,你脉象极散,肝气郁结,想必是时常昼夜颠倒。你资质不好,体能也不佳。”
杨赫有些目瞪口呆,他毕业前在备考中学老师的编制,确实时常熬夜,作息也不规律。
老者话说得直白,他咳嗽了声,转身欲走,拂尘的毛甩了杨赫一脸,“既然被往之救了,那就好好养养身子。不能修行功法,也可练些拳脚体术,多加锻炼。”
往之是唐继尧的字,是老者给他取的。
杨赫慢慢反应过来,这位老者是唐继尧的师父,清静门的掌门,散修李不完。这个名字之潦草,杨赫当初看的时候就觉得是作者随便取的名。
清静门的画风也像极了掌门名字的风格,随意又潦草——整个门派算上掌门有十二号人,十一个徒弟都是李不完到处捡的,根本不看人家根骨、资质如何,随心所欲一通乱捡。
全门派最有天赋的大师姐沉迷赚钱,得知师父不会炼金术之后,就自己领着俩志同道合的师弟师妹攒钱准备开酒楼。
其次有天赋的是唐继尧,但他对于求仙问道之类的毫无兴趣,不追求长生,也不信鬼神。他就那么默默地照顾着门派里的一大家子人,还跟其他的师兄师姐一起去开辟荒地,种起地来。
就是这样朴素的、简单的生活,杨赫却知道,这是唐继尧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就算他后来再怎么样神通广大、令人生畏,他还是最怀念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