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肖枫岭遂风,对,”站在试炼场旁边看台的老者看着展开的卷轴名册,拖长声调喊到:“清静门唐继尧。”
一个赤色身影一跃而上,率先站上了试炼场。那是个年轻男子,肖枫岭的三弟子遂风,自诩天赋极高,向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只见他身披暗红虎纹圆领袍,头发随意束起,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下颔随意抬起,似乎是在看谁是自己的对手。
唐继尧不好在人多处太显眼,他缓步走上台去。
遂风的眼神毫不遮掩,眼珠子上下打量着来人。那人看起来比自己小些,穿得黑压压的,也不说话。
“清静门,”遂风讥诮道,“从没听说过,哪来的小门小户?”
唐继尧的乌眸动了下,他冷冷睨一眼遂风,不着痕迹地勾勾嘴角,笑不及眼底,轻声道:“是么?”
……
眼前人出拳收掌行云流水,一招一式都快得仿佛有残影一般,遂风很快就落了下风。他平时仗着自己在法术上有几分天资,从不肯在体术这些基本功上下功夫。
躲闪不及,腰侧被手刀狠切了一下,遂风痛得额前渗出汗来,他艰难地往后退开三步。此人基本功扎实,拳脚功夫十分了得。
只是没想到,还没等他再多喘气,唐继尧已经移到了他的身后。“嗡嗡——”剑锋与他的后脖颈仅有一寸之隔,雪亮的剑刃嗡嗡作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遂风被移星剑寒气森森的剑气逼得再无斗志,站在原地,豆大的汗珠顺着脸侧滴到赤袍上,洇出了深红色,手里握着的破云枪垂在地上,再起不能。
“清静门唐继尧,胜——”
“遂公子,清静门确实小门小户,比不得你们肖枫岭。受教了。”
语毕,唐继尧收了剑,转身离去。
唐继尧语气一如往昔的冷沉,他自认为没有促狭讽刺的意思,但据台下的游尹所说,遂风似乎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对着他离开试炼场的背影又吵又跳。
唐继尧一举夺魁,拔得体术比赛的头筹。沈家出手阔绰,给了他许多珍贵稀有的天材地宝。
接下来的几日,唐继尧都不得安生,被遂风缠着,非要再比几场。
唐继尧被吵得心烦意乱,硬是又结结实实给他收拾了一顿,这人才老实了。但仍是阴魂不散,跟着他和游尹。
算算日子,杨赫也快过来了,唐继尧心里稍微喜悦了些,连带着把遂风也看顺眼了。
这人拜入肖枫岭之前,是个富商家的公子,从小被人捧惯了,加上天资不错,一来二去更是骄矜了。不过,他虽然骚包好打扮爱排场,嘴上这不服那不服的,但心眼不算坏,出手还阔绰,经常跟游尹抢着付钱。
唐继尧、游尹、遂风,他们三人不打不相识,结成了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法术比赛那日。唐继尧是风灵根剑修,他的法术稍次些,败给了另一位水灵根琴修。
灵力和体能消耗太过,他比完就饿了,打算去吃些饭食,刚好遇到游尹,就一起去了。不过接下来的一整日,都没怎么看见遂风。
游尹好奇,就去打听了,这才得知遂风在法术比赛的时候又被人吊起来锤了一顿。对手是个冷冷清清的姑娘,叫柳筝。
柳筝是木系灵根,人看着怯生生,很是文静温婉的样子,下手却比谁都狠,听说施法的时候灵力四溢,方圆十里都亮堂堂的。
翌日吃早膳的时候,唐继尧也见了那姑娘一面。柳筝眉眼淡淡,脸上带个淡笑,气质顶好,水色的襦裙上面缀着浅绿的纹样绣花,衬得人清亮亮。
不过不知道那姑娘用了什么招,遂风不再追着她跑,一大早就病殃殃地来到唐继尧和游尹的桌边坐下。
“唉,我算是彻底看清了,”遂风饭也不吃了,抱着个手,“我啥都不行。”
游尹大笑,宽慰道:“哎,遂兄,莫要如此。你虽然输了,但往之是体术比赛魁首,那姑娘是法术比赛的魁首,输给状元,你也不丢人。”
“也是。”遂风打起精神来了,继续该吃吃该喝喝。
几人走在松州大街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遂风双手抱在脑后,语气稀奇道:“哎,唐往之,你平时不是钻藏经阁,就是去演武堂的,怎的今日愿意出来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唐继尧心情好,不乐意同他多说什么,“去接人。”
“接人,什么人,游尹你知道吗?”遂风一时之间有些好奇,转头问游尹,游尹耸肩摊手,笑了笑,“待会你就知道了。”
三人走到了松州城边的渡口,唐继尧到处寻找着,很快就发现了目标。
一条船缓缓靠岸,他走上前,伸出手拉下了一个俊秀男子。那男子着云青色薄衫,人看着儒雅温和,脸上笑吟吟的,一对醉人桃花眼,柔情似水地望着来拉他的人。
“站稳些,别跌了。”
遂风听着唐继尧用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清沉嗓音说话,嘴张得仿佛能塞下一颗鸡蛋。他震惊不已,拉拉游尹的衣服,“他,他说话怎么像这样?”
游尹被逗得哈哈笑。
唐继尧拉着男子过来,介绍他们认识。
“这是杨赫,我的。”
唐继尧指指对面的遂风,“这是遂风,肖枫岭的弟子。”
杨赫笑弯了眼,做了个揖礼,“仙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