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龙卿的手一下一下的顺着沈清茗的背抚m0,听着她cH0U噎的腔调,脑中同样浮现出那日午后的画面。
她能明白沈清茗难过的点在哪里,时至今日她们是帮到了几个小姑娘,让她们从家庭的悲剧中解放出来,前去追求自己的理想。但天底下还有很多小姑娘,无论贫穷富贵,她们都面临着同一个困境,甚至b起普通人家,富贵人家的小姐会更被动。
像县令夫人这样出身世家的小姐,她生来就是作为家族利益的筹码,背靠资历雄厚的家族,她们的确获得了普通人穷尽一生也得不到的财富,但同样的,家族也是套在她们脖子上的锁链。
个人力量和家族力量存在悬殊,仅靠她们是没有一点可能摆脱家族的,就连历史上唯一的nV皇也要在成为皇帝后提拔家族子侄去平衡朝局,在这种背景下,有些千金小姐选择和男子私奔来摆脱家族,但这无异于自损一千伤敌八百,可若选择与家族对抗,她们就算成为nV皇都摆脱不了,龙卿和沈清茗想帮她们也无从下手。
在强权面前一切规矩都是花拳绣腿,县令或许嘴上说着祖宗之法不可变的说辞,但规矩是人定的,因此规矩本身就存在因人而异。
对普通人来说规矩是Si的,是需要恪守的,但对于手握强权的人来说规矩是灵活的。县令就是后者,他虽然只是一个县令,但也远非普通男子可以b拟的,因此即使以后朝廷真的出台妇nV自由供职的规定,普通男子可能迫于家境无奈妥协,县令这种“尚有官可做又没金钱压力”的人就不会,当这些旧社会的元老靠单打独斗没法撼动历史变迁,而在内宅又有更好的对象,他们会把日中受到的不公转变成施暴的乐趣,思想强加,冷热暴力,bb皆是。在之下,县令夫人的个人想法并不重要,只要县令认为她在享福,她就只能在享福。
同样道理的还有千千万万的小家庭,在丈夫没有特别大本事的时候,妻子一同供职可以稍微获取一点做主权,这种家庭也是最接近男nV平等的家庭,可一旦丈夫有了点出息,那么男nV平等的变革立刻就会失效,人们又会倒退回去。或许这就是历史上大多变革最后都会泯灭的原因,人们本身就是“器唯求新,人唯求旧”的。
这样的结果是龙卿预料之内的,也是没法解决的。当沈清茗因为县令那两句斩钉截铁的拒绝而哭泣时,龙卿也明白沈清茗在哭什么,不仅是替身不由己的县令夫人哭泣,也是为了她们远大的理想哭泣,她们为nV子谋划的未来很可能会在发展中踢上铁板,到那时,nV子们可能会面临b现在更加糟糕的局面。
想到这里,龙卿的心也克制不住的酸涩起来,狠狠闭了闭眼睛,吐出一团沉沉的浊气,缓声道:“别哭了,相较于大部分nV子,她锦衣玉食,又能得夫君独宠,算有福了。”
“她哪有福呀……”沈清茗紧紧抓着龙卿腰侧的衣裙,泪水一瞬间就打Sh了龙卿x前的一片衣襟。
一想到那日的画面,那美妇m0着肚子惋叹多年独守空床的苦闷,甚至还因为怀孕遭丈夫嫌弃,可即便如此,她却尽了最大努力去Ai护腹中孩儿,摒弃一切杂念,满怀期望的等待孩儿的降生。就是这样一位看似没有骨头任人宰割的妇人,在面对孩子的时候却出奇的坚韧,她也就二十来岁,正值青春年少,却充满了母X的光辉。
沈清茗觉得那是娘的影子,恍然发觉天底下是有一些尖酸刻薄的娘,但也有这些外柔内刚的娘,她们把温柔与Ai传承给孩子,却在大丈夫叱诧风云强者为尊的历史cHa0流中留不下只言片语,只有坟头刻下的“某某氏”在无声的告知后人,她们也曾JiNg彩的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听了沈清茗痛斥的话,龙卿眼眸微微gUi裂,心更疼了。
“别难过了,我们改日替她准备一些礼物,给她祝福,等她来了村子,我们还能给她讲讲故事聊以解闷,于她而言已然是很开心的事了,而且今后我们也可以从事业上入手,看看能不能帮到她。”
“你有法子?”沈清茗抬起头来,双眼红肿的看着龙卿。
龙卿点点头:“傻,忘了我们是g什么的?现在县令的仕途都要依托我们,以后就算我们非要拉着县令夫人出来他也管不着的,我们可以让夫人cHa足利益上的事,有了利益牵扯,县令还想关着她也行不通了。”
“真的?”
“嗯,我们试试看。”为了让小媳妇放心,龙卿郑重的点点头。
“阿卿,你真的太厉害了。”沈清茗得了保证一转伤心的小模样,小手一下g住龙卿的脖子,小脚往上一跃,直接挂在了龙卿身上。龙卿惊慌的接住她的小身子,把香香软软的媳妇稳稳兜住了:“又调皮。”
“伤心不行,开心也不行吗?”沈清茗抹掉眼角的泪,双眼直直的落在龙卿脸上,眸光经泪水冲刷璀璨的龙卿都有些迷了眼。
“行是行,就是可以下来吗?”
沈清茗自是不愿下来,龙卿拗不过她,只好抱着她,两个人踉踉跄跄的走到床沿坐下。途中沈清茗仍是盯着龙卿,眼神灼热的让龙卿直忽视不得。
“盯着我看作甚?”龙卿半仰起头,同样直直的回看过去。
“我在看什么叫三寸不烂之舌。”沈清茗伸出一根手指,按住龙卿的唇轻轻摩挲。龙卿应声半张开嘴,她便看到龙卿嘴里粉红sE的舌尖,安稳的放在齿后,正是这张嘴,刚刚厉害的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是么?”龙卿眼睛弯起:“那你觉得这三寸不烂之舌如何?”
“没觉得如何,看着和我差不多。”沈清茗遗憾的摇摇头,还是盯着龙卿看:“不过,方才你那样子真的太厉害了,每次张嘴都能吐出噎Si人不偿命的话,你没看见那臭男人气的脸都黑了。”
缓过那一阵低落,沈清茗忆起刚刚龙卿舌战县令的画面,钦佩的五T投地。龙卿太能说了,Si的都能说成活的,纳闷以前怎么没发现龙卿嘴皮子这么利索?不对,龙卿嘴皮子似乎一直很利索,特别是面对外人的时候,龙卿主打一个能言善辩,道理一大堆,也就和她拌嘴的时候会嘴拙,却正是几次拌嘴让她先入为主的以为龙卿是个嘴拙的。
“果真是小瞧你了。”沈清茗嘴里说着夸奖的话,语气却是叹息。
“怎么叹气?”
“就是想着,你嘴皮子b我厉害,阅历b我多,活的也b我长,方方面面都碾压我了,若你要欺负我,我上哪说理去?”这事想起来就让沈清茗很有危机感,若龙卿不让着她,她岂不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龙卿抿嘴笑了笑:“这么说来在清茗眼中我还没欺负你么?或者说欺负的……不够狠。”
“嗯?”沈清茗有些怔愣,明白她的意思后猛地红了脸,直打她:“又胡说八道,你敢欺负我?”
“自是不敢。”龙卿很识趣的低头了。
沈清茗轻轻的哼了一声,又道:“不过你方才那么顶撞他,不怕他一怒之下,收押我们?”说到这个沈清茗眉梢就染上了淡淡的忧虑,她和龙卿再怎么本事滔天说到底也只是两个村姑,孑然一身,而县令可是妥妥的朝廷命官,若生气起来,直接找个由头让她们下狱也很正常。
龙卿歪了歪头,似乎也在回味方才的样子:“你这么说提醒我了,我们可能真的大难临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去你的,刚夸完你就不正经了。”沈清茗哪里不知道龙卿在故意逗她,心里更甜蜜了。每次她不开心,龙卿就会一改正经的常态,非常不正经,逗得她笑嘻嘻才算罢休。
“既是晓得我在逗你,却也不错。不过清茗可是忘了,提到轮耕制的时候他说到知州大人很重视,不日后还要禀报朝廷,也就是说现在我们的背后可是有知州大人撑腰的,甚至朝廷也会给我们撑腰,凭他一个县令是没法处置我们的。”
“……这你都记着呀!”沈清茗才恍然大悟,县令确实说过这句话。她就奇怪了,初次见到县令的时候龙卿的腰一度没法挺直,卑躬屈膝的,可是刚刚龙卿就一改常态,挺直了腰杆,甚至用尖锐的言语去和县令理论。原来只是县令无意中的一句话,龙卿就从中获取了这么多信息,而她从头至尾都像个傻子,屡次被套话,还被牵着鼻子走。
“毕竟人在河边走,哪能不Sh鞋,我们和这些手握强权的人打交道,那必须多留几个心眼,察觉出不对也好早日逃命不是?”
“天底下能把逃命说的那么轻松的也就你了。”沈清茗又问:“他是没法处置我们,但你怎么确定他不会先发制人,去朝廷那揭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