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男人松弛下来,将斩马刀从马的尸体里拔出来,耍了一个漂亮的剑花抖干净残留的血污,收刀入鞘,刚刚骤然升高的温度也消散不见——女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知道眼前脾气暴躁反复无常的男人暂时还不想杀他。
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啊,已经有了一个疯子老板,现在又来了一个疯子同事,她怎么这么倒霉。
“首先,奥丁的分身之前是很强的,只要承载着他的灵魂,在短期确实有不逊色于初代种的实力,不要怀疑我的水准。”男人似乎不嫌腥臭逼人,蹲下身子将“奥丁”脸上的银白色面具揭开,露出一张苍白的年轻人面孔。
“但是毕竟是凡人的躯体,血统撑破天就是个...A级,即使能勉强承受他的灵魂也坚持不了多久,崩溃后奥丁就会抛弃这具身体。这也是为什么我刚才打了十分钟,最后却一刀就把他轻松斩断。”他耐心地解释道。
“至于他在密歇根湖边转悠是为什么,大概是指望着卡塞尔学院打捞我的尸骸,然后他在这里截胡吧?这不是个什么高难度任务,所以也用不到多么强大的傀儡。”
“而且,如果你们老板一个星期前没有用打神鞭一口气打了我二十下,让我在床上趴了五六天,还弄伤我的眼睛,我刚才的表现可以更加优秀!”男人说到此处,不由得提高了音量,放松的身体再度紧绷,似乎又是失控的前兆,“我TM现在浑身骨头都还在疼,分不清敌人的长矛距离我还有多远,能打到这种水平不错了!”
女人下意识后退两步,情不自禁地掏出腰间的PPK,里面有八发暗红色晶体磨制的子弹。
“这只能怪你自己咯!”就在这个时候耳机里传来嚼薯片的咔嚓咔嚓声,一个声音在他们的通讯频道中响起,听上去是一个年轻的女孩,“谁让你到处认爹的,挨亲爹打合情合理啊!”
这让男人从脖子红到发际线,愤怒秒变尴尬,恨不得直接钻到地底下去。
“别胡说,我没有。”他梗着脖子嘴硬,即使被戳破之后还想垂死挣扎一下,挽回不存在的脸面。
对面依然在轻松地嚼薯片,“别以为我没听见,挨打的时候你嚎得整栋楼都听见了,你一边挨打一边在那哭爹喊娘,什么‘爹我错了’,‘爹我不敢了’,‘爹我以后再也不乱认爹了’,‘你是我唯一的亲爹’,我还录音留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