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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错了,她不是飞不了,而是她自愿被饱豢养。
当他意会自己早已爱上她时,才发现一切都来不及了,她这一走,已是后会无期。
这段期间,韩丞灿不敢轻举妄动,怕有所动作又会伤害到温诗诗,于是小心翼翼的在暗中保护着她。
自从知道她有意开一间咖啡馆,他便私下帮她打理一切。
温诗诗看上的店面,以她的经济能力是无法负担的,于是他私下与房东签约,她只要每个月仅付三分之一的房租就好。
她不想见他,可是他离不开有关她的一切,就算不能接近她,他依然忍不住想打听她的消息,在她过上困难时为她解决。
然而前不久她委任律师寄来离婚协议书,希望能够与他离婚。她什么要求都没有,只希望两人能够好聚好散,表示若没有其他问题的话,便可约个时间办妥离婚。
韩丞灿原以为签字离婚很容易,但没想到只要拿起笔,他的长指就像忽然变得僵硬,无法签下名字。
因为,只要他将名字一签,从此两人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而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将她留在身边。
「我错了,错得离谱……」韩丞灿声音低哑,而且带着乞求。
「诗诗,我想你……」他无法用言语形容失去她的这些日子,对她的抱歉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治愈她的心。
这一切全都是他咎由自取,就算他与母亲大吵一架后搬离家中,其实罪魁祸首还是他,得由他一个人承担。是他把两个女人逼至绝境,也是他亲手把最爱的女人推离他的世界。温诗诗听着他的话,身子微微一颤,以为自己听错了。
眼前这个从来不正眼瞧她的男人,竟然会说他想她?只是,她的心里没有任何一丝感动,反而涌起苦涩。
「我真的不知道你怀孕了,我甚至不知道我妈会这么残忍的打去我们的孩子……我真的不知道……」韩丞灿走上前,双手扣住她的双肩,不让她再逃离他眼前。「自从你离开之后,我才发现我身边不能失去你……」他不知道她怀了孩子?!温诗诗一听,心中先是一愣,而后抬眸望进他深邃的黑眸。
他的眸里写着悲伤以及难过,让她的心像是被大杵一撞,敲击着最脆弱的一角,可是,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现在的她已是心灰意冷,要她怎么相信他呢?
温诗诗挣扎着,想离开他温热的气息,因为那会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过去。
「你只是一时不习惯没有人照顾,相信韩伯母会再为你找一个与你门当户对的女人。」她努力挣脱他的箝制,但韩丞灿却冲上前将她一把抱住。
原来他这么渴望她的拥抱,为何他以前没有好好珍惜呢?
一旦失去,却又是如此的渴望,才让他明白自己真的不能没有她。
而他也明白,现在他说得再多,她也不会相信,但他却怎么也不想断了两人的联系……「你……你放开我!」
「我不放。」韩丞灿难过的说。「一放,我就永远都见不到你了……」「那不是如你所愿吗?」温诗诗微微皱起双眉。「我早该放你自由,不应该拖磨着我们俩。」让彼此都痛苦、难过。
「我……」韩丞灿还想开口时,后脑突然一阵疼痛,他来不及再说一个字,身子便像一块沉铁往她的怀里倒去。
温诗诗一时之间承受不住他的重量,直接与他双双倒在地上,被他高大的身子匿佺,无法动弹。
「诗诗,你还好吗?」安乐手里拿着一根粗木棍,双眼睁得大大的。「他……他是不是在骚扰你?」安乐刚回来,就见到有人骚扰好友,于是想也不想便抄起一旁的家伙,用力的往那个流浪汉的后脑一挥。
「小、小乐……」
安乐丢下手上的棍子,上前扶温诗诗起身,这时才看清楚倒在她身上的男人竟是韩丞灿。
「这个混帐怎么会在这里?」
「他……他喝醉了。」温诗诗将他自地上扶起之后,发现双手沾满了鲜血。
「血……怎么会有血?」
仔细一瞧,韩丞灿已经满脸鲜血,好不狼狈。
安乐一愣,没想到自己下手这么重,竟然把他的头打破了。「我、我马上叫救谨车!」她连忙从皮包里拿出手机拨打。
老天,他流了好多血!温诗诗跪坐在地上,双手捂着韩丞灿的后脑,但鲜血仍不断自她掌心下冒出。
「丞灿……丞灿……」她着急的叫唤着他,原以为不再受他牵制的心,依然为他狂跳不已。
第九章
温诗诗原以为只要放弃执着,就不会再为韩丞灿的一举一动动情、难过。
但是她太天真了,他的出现依然牵引着她的心,她想,她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犯贱,为他受伤而紧张、自责。
夏云笺赶来医院时,已是隔天一早,只是她一来就瞧见温诗诗坐在床边,正在喂床上的男人吃稀饭。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受伤了。」温诗诗见到好友一脸怒意,连忙解释
', ' ')('。「昨晚他喝醉了,小乐误以为他是骚扰我的流浪汉,所以……」「我是问你,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夏云笺冲上前将她用力一拉,不管她手上的稀饭是不是洒了出来。「我说温诗诗,你是犯傻了吗?这个男人无情无义、没心没肺,为什么你还这么好心的在医院里陪他?」「我……」温诗诗咬咬唇,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告诉自己,不能再犯傻,但她心里还是放不下他,然后不断说着,仅此一次,就这么一次。
「像他这种男人,就算死活也与你无关了,最后让他曝尸野外,让野狗吃了他的肉、啃他的骨,顺便挖开他的胸口,看看里面还有没有良心!」夏云笺将好友护在身后,\ue6b6哩啪啦的骂了长一串。
「你还煮稀饭给他吃?」她冷哼了声。「你忘记韩家母子是怎么对待你吗?
他们都敢给你喝打胎药了,你应该没忘记要在这稀饭里下砒霜吧?」「小笺,我……」温诗诗哑口无言,知道好友是心疼她,所以想为她出气,但毕竟是因为她,他的头才被打破,她还是很过意不去。「我没有对他心软,只是小乐不小心伤了人,我不希望把事情闹大,你也知道韩伯母的个性……」「韩家那个老巫婆又怎样?我怕她不成啊!」夏云笺狠狠的瞪着床上三百不发的男人。「我就怕她不出手,只要她敢再出手,我肯定整死她!」原本一言不发的韩丞灿终于微微驭唇。「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纵容我母亲那么久,为了避免她再伤害诗诗,我已经将她送去澳洲,让她下半辈子都在国外待着,再也不会伤害诗诗了……」「无耻。」夏云笺瞪着他。「全世界就你最没有资格说不再伤害诗诗这种话!」「我知道。」韩丞灿缓缓起身床下,眉宇间全是皱摺。「也许我清醒得太晚,但是我希望能够弥补过去对诗诗的伤害,只要再给我一次机会……」他走向她们,话才说完便双膝落地,一个大男人就这样跪在她们身前,脸上满是忏悔与痛苦。
「诗诗,你可以不相信我现在说的每一字、每一句,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弥补的机会。」他不怕任何人看轻他,现在的他连自尊也可以不要,只求她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是自尊蒙蔽了我内心真实的感受,我一直不敢承认自己爱上了你,就怕我一旦爱上,我的人生再也不属于自己。
「但现在我才发现,我愈想要掌控命运,就愈逃离不了命运的摆弄……我爱你,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爱上了你,只是我一直不敢正视,逃避得连我都被自己欺骗。」韩丞灿道出肺腑之言。这些话,他不曾说出口,也不敢说出口。
当年凌珞与他分手,他没有特别想要挽留的意思,不是他对感情潇洒,而是那时的他心底早已被温诗诗取代。
但他不敢承认,就怕自己落入她设计的陷阱。
他真是傻啊!
早就深受命运安排,愈是想逃开,就愈是无法脱离,沉沦的人也早已沦陷而不自知。
当初他拥有一切,不懂珍惜,如今美梦醒了,才知他失去了别人要用一辈子寻找的真爱。
「诗诗,我要很认真的告诉你一件事。」夏云笺回头看了好友一眼。「我们女人,宁可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也千万别相信男人那张嘴!如果他真的爱你,绝不会舍得伤害你!但你看看自己,被折磨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好不容易要过自己的生活,你还想要走回头路吗?」闻言,温诗诗有些哭笑不得,最后只是淡然的摇头。
「我很清楚自己决定的方向。」接着她走上前,将韩丞灿自地上扶起来。
「你是男人,不该这么轻易就向人屈膝。至于我们……就这样算了吧。」韩丞灿双眼瞠望着她,她那始终平静的脸庞,看得出她已心如死水,再也不会为他有任何波澜,只是,他直视她的黑眸时,却又见到她眼底有一抹留恋,就凭着这渺茫的希望,他不想轻易说放弃。
「我不会这样就作罢。」他的声音带着凄厉的沙哑。「至少,欠你的,我会努力还给你。」温诗诗将他扶往床边,眼底浮现幽幽的哀愁,却只是笑而不答。
「还?用什么还?」反倒是夏云笺在一旁不悦的喊着。「这辈子你倾家荡产,还得起她对你一半的好吗?」「我……」
「不用还了。」温诗诗朝他苦涩的一笑。
这辈子,她不需要他还了,因为这样他就会一直欠着她,下辈子换他如此深刻的爱她,让他付出所有。
今生不能相爱,那就只能冀盼来生。
「我们走了。」夏云笺拽着她的手往外走。「他一时半刻也死不了,再说这里是医院,有很多的护士乐意照顾他的,不用你这个傻女人瞎操心!」说着,她把温诗诗用力拖出病房,不再让她与他多相处一刻。
温诗诗没有挣扎,只是不舍的望了韩丞灿一眼。
在踏出病房那一刻,她依然温柔,没有任何责备或是抱怨。
「你……多保重。」一声「保重」,包含了她对他太多的情感纠葛,还有更多对他的放不下。
这世上她最爱的人就是他,如今她选择放手,然而手是放开了,心却还没有完全
', ' ')('放下……只是,她回不去了,回不去当初只会傻傻为他付出的女人。因为太累了,她的力气都已用尽,这一次,她决定不爱了。所以,就让爱停止在这里吧。
身上所剩无几的力气,已把她捆成一个茧,将她保护好好的,再也不会受伤……等待着他的关心,却等到她都关上了心。
心房锁上,受伤便会少一点,连悲伤也会止步。
这天,好友们为了让温诗诗忘却悲伤,强拉着她去垦丁度假,说是要让她的心沉淀一下,其实是想让她远离韩丞灿的范围。
好友们一路陪伴,温诗诗心存感谢,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韩丞灿,说不想他是骗人的。
不知道他的伤好些没有?
家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谁来照顾他的起居呢?
温诗诗觉得自己真是犯贱,明明语都说出「保重」了,却还是忍不住为他担心。
她的性格真是懦弱啊。
为了怕好友看出她的踌躇和担忧,用完餐之后,她找了个散步的藉口,步出饭店,走往闹街。
街道两旁有许多充满南洋风味的摊贩以及商店,温诗诗刻意东看西瞧,想要转移自己那老是纠结的思绪。
她告诉自己,别再想韩丞灿,别再想他在医院时那卑微的模样。
他是一个多么骄傲的男人,却不顾任何人的目光向她下跪认错,这一幕一直停留在她的心中,怎么也抹不去。
他说爱她,她却觉得有种悲伤以及委屈不断涌出心头。为什么隔了这么久,他才开口承认爱上了她呢?
她没有勇气接受,也没有力气再承受了。
温诗诗显得心不在焉,表面上看起来平静无波,其实内心又被韩丞灿吹皱一池春水。
「小姐,一个人吗?」这时,突然有人搭上她的肩膀,让她吓了好大一跳。
温诗诗一回头,便见到几名穿着花衬衫和海滩裤的年轻男子,他们脚下趿着夹脚拖鞋,脸上是流里流气的笑容。
「是不是韩国妞?」
「看起来像日本妞……」这个女人很娇小,一头黑发盘成圆髻,小巧的脸上脂粉末施,清秀又可爱。
温诗诗抿着唇没有搭理他们,佯装无事的想继续往前走,无奈又被他们挡住去路。
「别走嘛!」他们将她包围住。「你叫什么名字?会不会说中文啊?一个人来台湾旅行吗?明天有没有行程呢?我们这几个人很会冲浪,要不我们明天教你冲浪?」她后退几步,秀气的眉拢成一团。「我、我不需要,请你们让开……」「咦?是台湾人啊!」他们互笑一声。「干嘛拒绝我们呢?我们是瞧你一个人挺寂寞的,不如我们陪你玩……」那名男子还没有说完,右肩便被人一按,只感觉那道力量大得几乎快捏碎他的肩膀,令他疼痛的惨叫一声。
「你们想对我妻子做什么?」韩丞灿适时出现。
褪去以往的西装,他此刻身穿轻便的短袖T恤配上灰色七分裤,却依然不失魅力。
他一上前便将娇小的温诗诗护在怀里,冷眼向众人一扫。
「滚!」
那些小混混彼此对看一眼,原本还想逞强闹事,但最后还是决定罢手,骂了几句脏话之后便掉头而去。
温诗诗一阵茫然,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双唇不住开合,「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韩丞灿朝她温柔的一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你……」她有些结巴,声音里带着颤抖。「不是应该在台北吗?你不用工作吗?」「我把工作辞了。」他的双手乘机将她紧拥,不想再让她离开他身边。「诗诗,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但是我也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不想和你离婚。」她一听,身子下意识的扭动挣扎,却发现自己被他用力的缵紧。「你放开我……」「不放。」韩丞灿厚脸皮的将她紧抱在怀中。
「为什么?在我爱你的时候你不好好珍惜,在我决定放手时,你却又缠着我不放?」温诗诗小脸微微一沉。「在我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陪在我身边?」她以为自己不会哭的,但只要一想起失去孩子的那一天,她又忍不住感到难过。
「对不起、对不起。」韩丞灿不顾路人的目光,将她拥得更紧。「只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未来的分分秒秒,我一定都陪在你身边,换我来陪你一辈子,守护你这一生……」「来不及了。」温诗诗原以为自己的溪已经流尽,但此刻泪水还是为了他涌出眼眶。「你把我的爱消磨得精光,我不知道要怎么继续爱你,我也不敢爱了……」「我爱你。」他不让她离开,依然用力抱着她。「就算你将爱停在这里也没关系,只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丞灿,爱不是弥补……」她抬眸的望着他。「并不是你弥补对我的亏欠就叫爱……」「我是拿爱来弥补对你的亏欠。」韩丞灿认真的向她解释。「人说爱情是互补,有了缺口,就用爱填补。现在我们的感情缺的口,就由我拿爱来补。」最后,温诗诗叹了一口气。「现在的我,连过去都不敢回头望了,你要我拿什么勇气与你一同往前看呢?」韩丞灿一愣,低头望
', ' ')('着她那张楚楚可怜的小睑。
回想这几年她的付出,他何时认真看过她一眼呢?他把她的爱视为理所当然,把她的付出当成她对他的亏欠。
但这场爱情里,谁都没有亏欠谁,只有她心甘情愿的付出。
「我爱你,这一点我否认不了。」温诗诗勉强向他扯起一抹微笑。「所以一时之间我抽离不了过去的角色,但是请相信我,我很快就会适应现在的角色,很快就会离开你,不再当你人生中的陪衬,也不会再傻傻的配合你的脚步,却老是跟不上你的速度而跌得满是伤痕。」韩丞灿重重的叹着气,心凉了一大半。她又再一次拒绝他,就像当初他将她往外推。
原来,这种感觉无比的难受。
当初的她,是怎么一路撑过来的呢?
「丞灿,你若真的爱我,你会知道什么样的生活适合我,而不是再逼着我适应你的脚步。」温诗诗缓缓往后退,离开他那令她窒息的拥抱。
这一次,韩丞灿身上的力气似乎被抽空,双手无力的垂下,像是个迷路的孩子,眼神茫然无助的望着她o「我不是不爱你,我只是不敢爱了。」她哽咽着对他说。「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但是,后来我发现我没有这么伟大,什么都能给你,我也有我的尊严、有我自己的人生……当我一切都给你的时候你不珍惜,现在的我只剩下一具躯壳,再也没有什么能给你了……丞灿,我们离婚吧!真的,好聚好散了……」韩丞灿愣然的站在原地,望着她不断落泪的模样。
「再见。」温诗诗朝他一笑,然后迈开脚步离开他面前。
她的这声「再见」,包含了太多的意义。
「再见……」韩丞灿重复着她最后给他的这两个字。再见,是再也不见了吗?
温诗诗说得对。
自从与他认识之后,一直是她配合他的脚步,他是为了报复才娶了她。
但,不管最后是时间改变了他,还是她改变了他,最终结局是出乎他意料的——他,爱上了她。
如果离婚是温诗诗最后的要求,他真的愿意放手。
只是,在办妥离婚协议之前,韩丞灿找来温诗诗最要好的三个朋友。
赵小乔、安乐以及夏云笺一字排开的坐在他对面,三人脸上都没有笑容,而是一脸同仇敌忾的瞪着他。
「不知道韩先生是拿什么脸约我们出来见面?」夏云笺语气淡然,但是字字句句却极为伤人。
从以前韩丞灿就很清楚夏云笺对他没什么好感,当初他要娶温诗诗时,她也是第一个反对,也是一直最不谅解他的人。
「虽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应该还没达到无敌的地步吧?」安乐睨着他瞧。「我可没那个美国时间当你的说客,像是帮你追回诗诗这种鬼话,不好意思,本人目前没有意愿参与『鬼话连篇』这种剧本。」三人里头只有趟小乔最为冷静,她仅是冷冷的看着他。「有话快说,废话就省了。」「我答应和诗诗离婚。」韩丞灿敛着双眸,压低了声音,也压下内心的激动。
三人一听,脸上先是一阵惊讶的神情,而后彼此面面相颅。
这个男人终究还是对诗诗无心嘛!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安乐的声音倏地銮冷。「等会儿回去的时候,要提醒我买一串鞭炮回家放,诗诗的人生总算甩掉一个渣男了。」「你的意思是,离婚的时候要找我们当见证人是吗?」趟小乔皱眉问道。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还得她们三人陪着看戏?
「不是。」韩丞灿连忙从一旁拿出一只牛皮纸袋。「与诗诗离婚之前,我希望你们帮我一次忙……」「帮?」夏云笺连看都不想看那些文件一眼,冷笑一声。「你凭什么求我们?」「只要你们能让诗诗签下这几份文件,我便愿意与她无条件离婚。」他将里头的文件拿出来,递到她们面前。
安乐好奇的拿起文件翻看,但每看一页,她的双眼就瞠得愈大。
「这……」她惊讶的望着他。「为什么你……」「这都是属于诗诗的。」韩丞灿深吸一口气,接着说下去,「当初我拐骗诗诗捐给公益团体的那些遗产,都是经过仔细计算的,她父母留给她的还有国外的资产、基金,这些都是温家的亲戚们不知道的,属于她的秘密资产。」夏云笺一听,连忙抢过安乐手上的文件一瞧,那上头密密麻麻写满了英文,让她看傻了眼。
「这……」
「确实,我是替她把股份卖了,但是我全暗中帮她投入国外的基金,这是她这些年所得的净利。」他为她们一一解说。「所以,她看似一毛钱都没有留,其实是我私下另外替她作规画。」「当初你让诗诗一无所有,为何现在又愿意将这一切还给她?」赵小乔看着里头的资产报表,发现那并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原本就是属于她的。」韩丞灿苦笑了一下。「我以为她嫁给我后没多久就会受不了我母亲的挑剔而提出离婚,到时候,我就把这些还给她,但我没想到她这一撑就是撑了五年……我知道这些钱无法弥补我对她的伤害,离婚后,我无法照顾她,让她未来能过得轻松些,是我
', ' ')('现在最大的希望。」他愿意把一切都留给她,只求她过得比跟他在一起时还要好,再也无后顾之忧。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赵小乔将韩宅的房契往他面前一推。「你连房子也要让给她,那你呢?」「我当初卖掉温宅,就注定欠她一间房子,这是我该还给她的。」能给她的,他都愿意给,就怕她不想要。
夏云笺看完所有文件之后,用力将它们往桌面上一甩。「你以为你使出这招苦肉计,我们就会心软替你说话吗?」「我还需要使出苦肉计吗?」韩丞灿苦涩的一笑。「诗诗求我跟她离婚了,我不忍心见她再求得如此委屈,现在只要她向我要的,我能给的,一定毫无保留。
今天找你们来,不是因为我想使出苦肉计,而是诗诗肯定不会签下这些文件,我怕她……不屑要了。」「你放心。」夏云笺冷眼望着他。「既然是你自己让出来,诗诗没有理由不收,就算她不收,我也会帮她要回属于她的一切!」「那就好。」韩丞灿点点头。这么一来,她后半辈子就不用再为钱烦恼。
沉默的赵小乔这时抬眸,忍不住问:「你把房子都让出来了,那离婚之后你怎么打算呢?」「我……」
「韩大少爷要上哪儿去,还需要我们关心吗?」夏云笺打断他的话,拿着桌上那叠文件站起身。「你爱滚哪儿就滚哪儿去!离婚之后,你最好要有自知之明,别再打扰诗诗的生活了。」说完,她冷哼一声之后便转身离开。「我懒得跟他废话,先走了。」赵小乔与安乐对看一眼,冷静的想了一下,后来,她们两人决定留下来,打算代替温诗诗好好的与韩丞灿把话说开。
就算他们要好聚好散,那也该散得毫无遗憾。
第十章
最后,温诗诗与韩丞灿还是走到这最后一步——离婚。
明明是她提出的要求,但面对约定好办离婚的时间愈近,她的心情愈是纠结万分。
虽然她脸上表现得十分释然与坦然,可是当他答应点头与她签字那一刻,她的心还是极为酸涩。
他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约定签字离婚后,律师让她签了好几价文件,其中包括韩丞灿给她的赡养费。
虽然温诗诗一分钱都不想拿,但是在韩丞灿的坚持之下,她也只好签字。
也许,这是他觉得银货两讫之后,在感情上就再不欠她了。如果这是他的认知,那么她愿意签字,让他心里不再觉得对她有所亏欠。
签字离婚,是放他自由,也是放过自己。之后,两人一同走进户政事务所,抽了号码牌便坐在座位上等侯。此时,他们并肩坐在一起,明明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但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他们沉默无语,都希望时间能停止流逝,但墙上的数字钟上的数字却无情的不断往前跳动。她很清楚时间只会往前进,并不能回到过去,她正面对的是真正的别离。他……会不会再开口留住她呢?倘若他开口留她,她能不能走出伤悲,与他真正开始呢?
温诗诗问着自己,踌躇不决。
于是,他们之间仍旧沉默。
「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样的地步呢?」说话声从坐在他们附近的一对夫妻那儿传来。
说话的是妻子,她的丈夫低头不语,手上同样拿着号码牌。
这时,温诗诗一抬眸,发现韩丞灿那双好看又迷人的黑眸正望着她,似乎也无声的问着她,为什么我们也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她回避他的目光,只是默然的低下头,看着已纠结在一起的双手手指。一会儿后,一只大掌握住了她小巧的柔荑。
「别揠你的指甲了,再揠下去会流血的。」韩丞灿的声音低哑而沉重,像铅块拖在地上磨行的声音。
她只要一焦虑就会揠捐甲的缝隙,藉以分散注意力,这样的坏习惯,他在很久以前就发现了,于是握住她的小手,不让她继续下去。
「不是你决定的吗?」那个男人终于开口。
「我决定的,你就要答应吗?」女人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以前刚结婚时我吵着要离婚,你都会哄我说不要离婚,这一次你怎么没有哄我?为什么要跟我离婚呢?」温诗诗忍不住抬眸偷觎那对夫妻。只见那个妻子哭得好不凄凉,满脸的鼻涕和眼泪。
「刚结婚时我们还在磨合期,吵吵闹闹是难以避免的,但你知道吗?一年又一年的过去,是你让我觉得不是你不适合我,而是我不适合你,才会让你时常把离婚挂在嘴上。」男人终于说出心底话。「我从不把离婚当武器,那是因为我心疼你,舍不得伤害你。可是,你怎么就这么舍得一再伤我的心?」女人哭得满脸通红,听了他的话更是放声大哭,引起周遭所有人的注视。
这时,已经轮到他们的号码。
当男人站起来时,女人却抓住他的手臂,拚命的摇头哭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要离婚—我真的不想离婚……」「但是我们都已经签字了。手续一办完,你就能去找一个比我更好的男人……」「我找不到了,找不到了……」女子赖在地上,不顾旁人的目光大
', ' ')('声哭喊。
刁老公,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不想离婚……「围观的人愈来愈多,最后引来保全的关心,上前关切这对夫妻几句之后,只见男人叹了口气,将妻子扶出户政事务所。
这个小插曲一结束,又回到现实,下一号正好是韩丞灿和温诗诗。
温诗诗并没有像刚刚那名女子哭得满是泪痕,她的小手被韩丞灿的大掌牵着,她并没有勇气走到柜台前,但还是被他牵引着往前走。她一遍又一递深呼吸,就算不想面对现实,到最后还是得面对。若真的离婚了,与韩丞灿就切断丁所有的关系——接下来,他们的关系就真的是没有关系了。
童话中的公主与王子最后都会幸福的在一起,他虽然还是她心目中的王子,但她却再也不是公主。
梦醒之后,她终究无力挽回什么。
她能做的,就是放开掌心这条无形的线,放韩丞灿自由、放开自己为他痛彻心扉的苦。
户政事务所的人员为他们办理手续,双方签下文件,并盖上私章,然后一同交出身分证。最后,当身分证再递回他们各自的手上时,配偶栏已经少了对方的名字。一片空白……这种感觉就像在他们的心中刨开了一个大洞,明明看不见伤口,但见到那一栏是空白的,还是会隐隐作痛。
拿在手上的新身分证就像烫人的山芋,温诗诗急忙将它丢回皮包里,不忍再多看一眼。
办妥手续之后,他们恢复了单身,然后一同走出户政事务所。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并肩走着,当两人来到门外,夏云笺已经开车前来,准备接好友回去。
温诗诗向前走了几步,最后忍不住回头,发现韩丞灿的目光依然锁在她身上。
她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矫情,最后只能强逞的一笑,把所有的话都吞了回去。
「再见。」她开口道别,然后坐进车里,别开双眼逼迫自己抽回思绪。
韩丞灿依然站在原地,只是默默的注视着车子驶离,直到车子慢慢成了一个黑点,最后再也看不见。
如同幸福已消逝无踪,像他这种不懂得珍惜幸福的男人,不配真正拥有,只能落得只剩回忆一场。
温诗诗坐上夏云笺的车之后,不断往后照镜观看。
韩丞灿仍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直到镜中的身影消失,她才发现自己的呼吸加快许多,胸口突然涌起再也吞不下的苦涩。
她明明可以在他的面前微笑,也可以在他的面前装作坚强无比,为何一离开他,委屈和难过又涌上心头?
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脸颊。
温诗诗终于忍不住哭泣。
夏云笺听见她抽噎的低泣声,一咬牙,又加快了油门。「你别想让我把车子停下,我下会让你心软的回头。」「回、回不去了……」温诗诗哽咽着开口。「是我要离婚,是我要放开他,为什么、为什么最难过的人是我?」「因为你傻、你笨!」夏云笺咬牙道。「为了这个男人,你看看你这几年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好不容易脱离了他,你还想回到过去吗?」「那你教教我,要怎么不爱他啊!」温诗诗委屈的哭着道。「就算我学着放弃,还是骗不了自己……为什么他求我这么多次,等到真的离婚了,他却这么快就点头呢?」「温诗诗,你有骨气一点好不好!」夏云笺生气的骂道。「你爱得这么卑微还不够吗?他随口说声对不起,你又犯贱的想要回到他身边,你是想气死我吗?」「小笺……你不是没有爱过,知道要从心里拿走一个人很痛、很痛……」韩丞灿已经深植在她的心底,拿不走、忘不掉了。
「痛才好。」夏云笺开着车,直奔四人租赁的房子。「痛完之后,你才会明白并下是非爱不可。」好友残忍的将温诗诗拉回现实,她只能掩面哭泣,开始准备度过失婚的阵痛期。
明明是她亲手斩断与韩丞灿唯一的联系,为何就不能表现得洒脱一点,反而痛苦得像在热烫的油锅里反覆煎熬?
车内只剩下温诗诗悲伤的低泣声,夏云笺任由她哭着,直到二十分钟后,车子在店门口停下。
「下车。」夏云笺下车之后,硬是将她拉出车外。「现在你给我听好,不管你要哭还是要笑,马上给我去泡个澡,点燃精油蜡烛,好好沉淀一下心情。」温诗诗硬是被推进店里。她们一进门,为了她而请假的另两名好友赶忙围了过来,拉着她住椅子走去,让她坐下。
「怎么哭成这样?」赵小乔叹了口气,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你不是说你想通了?若心里真的放下了他,你不应该这么伤心。」「她这叫作喜极而泣!」夏云笺板着脸替她回答。
「我不知道……离了婚之后,我以为我会真正放下,可是……可是我好难过,我把……我把唯一和他维系的关系切断了……只要想到再也见不到他,我的眼泪就止不住……」温诗诗的泪落得更凶,连说话也断断续续。「我骗不了自己,我……我还爱他……」「不准,你不准再爱他了!你要想想你的未来啊!」夏云笺生气的抓着她的双肩,用力摇晃她的身子。「爱上他以
', ' ')('后,你没有一天是快乐的!从现在开始,你要努力的忘记他,不管有多难受,还有我们三个人陪你,可以保护你,给你快乐。」温诗诗听了,只是哽咽的掉泪。「真的可以说不爱就不爱了吗?」夏云笺烦躁的深吸一口气,最后到一旁点燃一根烟,想藉此也让自己冷静下来。
「小笺……」安乐见温诗诗哭得这么哀戚,叹了一口气,道:「就算我们能给诗诗一辈子快乐,但我们真的有能力给诗诗她想要的幸福吗?」夏云笺听见安乐这么说,忍不住给她一记白眼。「幸福?那个男人让她遍体鳞伤,这叫给她幸福?」「在爱情里,没有人不跌跤的。」安乐仍忍不住叹息。「难道跌了一次跤之后,你就要诗诗不再相信爱情了吗?」「我没有要她不再相信爱情,而是那个男人值得她相信吗?」夏云笺捻熄手上的烟。「他最后还不是背弃了诗诗……」「真的是他背弃诗诗的吗?」赵小乔也忍不住插嘴。「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和诗诗提分手,是诗诗要与他离婚的。」「是啊!」安乐终于忍不住拿出那只牛皮纸袋。「他把属于诗诗的都还给她了,还把自己仅存的一切都给她,就是希望她未来能过得快乐。他把自己能给的都给她了,就算他不想给的,诗诗开口要的,他不也忍痛给了?」温诗诗泪眼迷漾的接过安乐手上的牛皮纸袋,抽出里头的文件,大略看了几眼之后,茫然的抬眸望着她们。
「这……为什么我有国外的银行户头?为什么还有这么多钱?」她呜咽着问。
她们三人互看一眼,最后由赵小乔把事情大略向她叙迤一遍。
温诗诗听完之后只是咬咬唇,眼泪掉得更凶了。「我……我不要这些东西……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些……」「小笺,我们都是和诗诗一起长大的朋友,你真要让诗诗一辈子都在悔恨中度过吗?」安乐皱眉看着夏云笺。「我们比谁都清楚,诗诗的幸福就是来自于韩丞灿,若真的让她错过韩丞灿一辈子,你真的有把握能让她再找到相同的幸福吗?」「现在是怎样?一副我故意拆散他们这对苦命鸳鸯似的!」夏云笺气得直跳脚。「搞清楚一点,现在是韩丞灿一走了之,不是我逼走他的!」「他就算走了,还是可以把他追回来啊!」安乐看了温诗诗一眼。「那天他说了,只要你放弃他之后,他便要离开台湾,不再让你看见他而伤心了。」温诗诗一听,连忙站起身,泪水还噙在眼眶中。「他……他要离开台湾?」「今天下午三点的飞机。」赵小乔冷静地道。
温诗诗一听,急忙想往门外跑,却被夏云笺一把拉住。
「我只问你一句,你还想再爱他?」
「小笺,我骗不了你,也骗不了自己……」她吸吸红通通的鼻子。「遇上他之后俊,我没有一天不爱他……」夏云笺真想扭断好友的脖子,瞧瞧这女人的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但她也知道,她这个外人又有什么资格评断他们的感情?
安乐说得对,就算她们这些好姊妹可以给诗诗快乐,她的幸福却是她们给不了的,因为她早就死心眼的只爱韩丞灿一个男人,她的世界就算崩毁,他依然活在她的心中,早已成为她这辈子的支柱。
「好吧!」夏云笺牙一咬。「我载你去留住韩丞灿,但是日后他若再伤害你,我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闻言,温诗诗总算破涕为笑,用力的点点头。
韩丞灿搭计程车来到机场,拖着行李走进大厅。
他坐在椅子上,静待时间流逝。
不过,时间对他而言已一点意义也没有了,因为,那些最美的时光早已成为他生命中最美丽的诗篇。
他回不到过去,未来也不会再有那像的美好。
韩丞灿像是失去魂魄的躯壳,双眼茫然的盯着前方,脑子里:心里装的全是温诗诗这些年陪伴他身边的点点滴滴。
这才发现,他错过了好多美好的时光,她努力制造美好的回忆给他,他留给她的却是充满伤痛的回忆。
她想放手,他不愿意放,但他却怕拉扯的时候再一次伤害到她,他不愿意让她心中的伤痕加深。
如果温诗诗在见到他时眼里只有满满的痛苦,那么他愿意忍痛将她放开,只要能让她快乐,他没有什么不能给的。
他欠她五年的时间,若他消失在她的人生里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希望,那么他愿意一辈子都不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辈子欠她的,他愿意用下辈子来还。
直到登机时间接近,他才站起身,准备出境。
「韩丞灿!」
突然,一道娇嫩又着急的声音自他背后传来,让他一时之间以为只是错觉。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但那道声音不像是幻觉,反而愈来愈近。
「站住,你给我站住!你这个负心的前夫,给我站住!」韩丞灿惊诧的转过身,还来不及反应,一道娇小的身影便撞进他的怀里,一双粉嫩的小手紧抓着他。
「你要去哪里?你真的要丢下我一个人,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吗?」温诗诗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襟。
「我不是不想见你,我想见你,但是我舍不得看见你为我难过。」韩丞灿原本
', ' ')('死寂的心又为她怦然跳动。「只要能让你快乐,要我付出任何代价我都愿意,只愿换你一记笑靥。」「你明知道我的快乐是来自于你……你怎舍得放下我一个人离去?」最后温诗诗还是无法背叛自己的心,无法真正脱离执着。
外人见她傻得病入膏盲,伹是心病总是需要心药医。
她的心病是他,十八岁那一眼,就注定了一生的牵绊,深植在她心中,盘成千根万结。
若真将他从她内心铲除,她必定会慢慢的枯萎、死去。
「如果一切都能重来,我愿意放下我的自尊、我的尊严,好好与你开始下一个新的五年。」韩丞灿紧抱住她娇弱的身子。「对不起……对不起你对我的好、你对我的爱;对不起,我真的无法放弃你,无法不爱你……」「不要对不起。」温诗诗哽咽着开口。「我等你等了这么久,并不是盼着你这么多的对不起,我只是求你正视我一眼,让你明白有个傻女人一直默默爱着你。
如果我真的等到了这份爱,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你愿意和我走完这辈子,愿意只牵着我的手,带我走往有你的一片风景,不再让我为你伤心难过?」「如果你愿意让我牵着你的手,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用这辈子讨你欢心,给你一个幸福、再也没有伤悲的世界。」韩丞灿嗅着她的发香,觉得失去的幸福似乎再度来临。
「如果这场婚姻是你的恶梦,现在我们已经婚离,你的恶梦结束了,我们……重新开始吧!」温诗诗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扬起一抹甜美的笑。「我们,从谈恋爱开始。」终于,笑容在韩丞灿连日阴沉的俊容上绽放开来。「如果能结束你心底的阴影,就算要我以朋友的身分守着你一辈子,我也愿意。」「那么,我们相爱吧!」她眨着泪眼,吸吸红通通的鼻子。「这一次,由你来爱着我、宠着我,我再也不要跟着你的背影走,我要你牵着我的手、抱着我、保护着我,一同往前走。」再一次,执着又在温诗诗的心里狂奔,爱上他,虽然带给她悲伤的泪水,但那段日子也是她人生中最美的经历。
她很傻,在人们眼里看来傻得很没有价值,可是,爱上他之后,她再也不在意世俗的目光,因为她在意的目光只来自于他,只要他顺意看一眼,她于愿足矣。
「嗯。」韩丞灿没有道出太多誓言与诺言,只是用行动表示他的真诚,将她紧紧护在怀里,不留一丝缝隙。
再多的言语也弥补不了她这五年来的痛苦,他已下定决心,要用更多的爱来保护她,不再让她受一丝委屈。
只要给他时间,他可以证明这辈子就只专宠于她。
他愿在上帝与世人的面前发誓,这辈子都会爱着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生命的尽头。
爱,永远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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