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小说网 > 科幻灵异 > 乱伦小说 > 为君天下倾3

为君天下倾3(1 / 1)

('

「什么?」南昕乐为他的话错愕。

曲琅净起身,俊脸勾着笑意,眼眸幽沉,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你想杀我,而我想让你爱上我,你说,我们谁会赢?」「你……」南昕乐看着他,不懂他在想什么。

「来赌吧!就这三个半月的时间,只要你能杀得了我,你就赢了。」他诱惑她。「或者……你也可以让我爱上你,只要让我失了戒心,你就有杀我的机会……」温润的低语诱惑着她,南昕乐垂下眸,好一会儿才开口。

「好。」

她跟他赌!

「这是什么?」

打赌的第二天,曲琅净将准备已久的东西放到椅上,南昕乐则微愕地看着那堆东西。

曲琅净看她一眼,勾唇一笑,「衣服。」

她当然知道是衣服,只是……「这是女装。」看着那些质料轻柔、颜色淡雅的女装,她的眉微乎其微地拧起。

「当然。」为她准备的,当然是女装。「难不成你想一直穿我的衣服?」看着她身上的单衣,他从桌上挑起一件衣物。「你看,我连肚兜都准备好了。」她现在没穿肚兜,美丽的春光在雪白单衣下可是若隐若现。

南昕乐看着他手上的肚兜,突然说不出话来。

从十年前开始她就没穿过女装了,更不用说肚兜,她向来都是用布条将胸部缠紧。

「你该不会没穿过肚兜吧?」曲琅净从她的表情猜测,然后奇异地看见眼瞳里一闪而过的羞恼。

他忍不住笑出来。

「笑什么?」南昕乐冷冷地瞪他。

「没有。」曲琅净轻咳一声,敛下笑意,可眼里还是盈满笑,「那么需要我教你怎么穿吗?」「不用。」她微抿唇瓣。「我不穿那个,拿男装给我。」那些女装她才不会碰。

「是吗?」曲琅净失望地叹口气。「可惜了,少了一个诱惑我的筹码,我可不会对穿男装的人心动……」他放下肚兜,「那只好把这些衣服丢了。」

「等等。」南昕乐开口。

「嗯?」他挑眉看她。

「出去。」似是挣扎许久,她才说出这句。

曲琅净噙着笑,听话地走出竹屋。

须臾,他听到门开启,他一个转身,眸光轻闪。

南昕乐穿着淡绿色的女装,比一般女子高的她,清瘦的身段在薄纱下显得飘逸,腰带系出纤细的腰,长发及肩,似少年的清秀脸蛋此刻竟带着女人的柔美。

她的神情一样冷淡,可他还是看到她眉眼里透露的不自在,这样的她竟看来有点可爱。

「很好看。」盯着她的眼睛,他噙着浅笑,真心地称赞。「若是能笑就更好了。」笑?

南昕乐冷冷看他,穿上这件罗衫已是她的极限,她怎么可能对他笑?

「我喜欢你的笑,会让我着谜。」他的声音很温柔,「记得我们的赌局吗?」她眸光微闪,乌眸垂落,好一会儿,唇畔隐隐勾起一抹笑,而乌眸则抬起,眸光深邃,衬着唇边淡笑,让曲琅净心头突然狠狠一缩。

她并非绝色,可却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看来你很努力想赢呀!」良久,他淡淡吐出这句,黑眸仍贪婪地看着她的笑。

而她,听到他的话,唇畔的浅笑更深了。

第四章

赌局开始,南昕乐一直在找机会。

对于曲琅净说什么爱不爱的,她不认为他是认真的,何况她绝不会爱上她,也不认为他会爱她,她没兴趣陪他玩,会答应只是藉口,她的目的只有一个。

曲琅净也知道她的意图,可他愿意陪她玩,结果一天一天过去,她完全找不到可乘之机。

南昕乐抬头看着躺在大石上的男人,他脚旁立着鱼竿,钓线沉进水里,而他闭上眼睛,看似睡着了。

她收回视线,垂眸看着水中的倒影。

对于水中的人,她感到有点陌生,鹅黄的衣衫太过柔和,她不喜欢,可他给的衣服全是这种淡雅的颜色。

抚过柔滑的布料,眸光微怔,她很久没穿过这样的衣服了。

乐儿——我的小女儿最适合鹅黄色了,看起来像春日的朝阳。

她记得那时父王将她抱在手臂上,疼宠地亲着她,而她被父王脸上的胡碴刺得咯咯直笑,一直闪躲亲过来的嘴。

啊,快放她下来……头发乱成这样,母妃帮你把头发绑好。

她看着水中的自己,头发及肩,比小时候短了不少,自从母妃不在,她就不让人碰她的头发,后来干脆弄短,反正她也不需要蓄长发了。

摊开手心,她的手很粗糙,指尖抚过粗茧,跟身上质地柔滑的华服万般不搭。

南昕乐嘲弄地勾唇,她早已不是父王口中的朝阳……指尖轻弹,气劲挑起溪水,平静的波面荡起涟漪,也打散水面上的脸。

是的,她的内力在昨天恢复了。

而曲琅净……那个男人是真的不怕她。

起身,她看向男人,而他仍然合眼,微风轻徐

', ' ')('

,拂动他身上的白衫,那抹宁静的尔雅让人不忍破坏。

脚步轻移,南昕乐无声地来到他身旁,而他的眼仍合上,像没察觉到她的靠近。

她盯着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

啪喳!

她放松手指,而黑眸也在此时睁开,幽幽地对着她,她看到他眼里闪过的笑意。

南昕乐别开眼。「鱼上钩了。」

「我知道。」曲琅净伸个懒腰,「不过你的『鱼』似乎跑了。」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失望吗?」这男人……

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南昕乐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完全逃不过他的掌握。

这种感觉奇差无比!

见她冷着脸,曲琅净勾着笑意,拿起钓竿,而鱼饵早被吃掉,鱼也跑掉了。

「哎呀呀,我的鱼也跑了,真是同病相怜呢!」拿高手上的钓竿,他晃晃空无一物的钓线,丝毫不掩饰揶揄的眸光。

无聊!

不想回应他的话,南昕乐转身,眼角却看到他从怀里掏出东西,然后举手靠近她的后脑。

她迅速回身,伸手反击。

「哎,别紧张。」早料到她的反应,曲琅净往旁边一闪,右手往她发际一别。

「做什么?」感觉他在她头发别了东西,她皱眉要拿下。

「别动。」他抓住她的手,「喏,你看。」他示意她低头看向清澈的溪水。

南昕乐看向水面,乌眸立即怔愣。

她的发际别了一只木制发梳,手工很精细,而木梳上的雕纹是一朵朝阳花。

「你的头发不能绑,就别个发梳吧!」温润的声音很轻很柔。「跟你现在的衣裳很配呢!鹅黄真适合你,就像春日的朝阳。」似曾相识的话让她一震。

「我看你没发梳,就做一个给你,我想只做梳发过于单调,干脆刻上花纹,让你平时可以别在发上。」所以他有时会消失,就是在做这个发梳吗?

「昕儿,喜欢吗?」她却迟迟没回话,仅低着头看着溪水,曲琅净微微扬眉。

「昕儿?」

他抬起她的脸。「怎么……」

剩下的话在看到她眼里的茫然时全部消失,她的神情不再淡漠,而是无所适从的慌乱。

而一面对他,她立即敛去眼里的情绪,那抹露出的无措也被她压抑下去,「谢谢。」她开口,小脸又恢复平淡。

看着她,曲琅净还沉浸在她方才的模样里,那时,她似乎不是那个冷静的将军,而是被她藏在深处的小女孩。

虽然此时她又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可看到她别开的视线,曲琅净不由得感到好笑。

她从来不会避开他的视线,只有这次,她竟不敢看他。

这个发现让他感到愉悦,他窥见了她的另一面,不再冷淡,不再漠然,而是生动又慌乱的可爱模样。

「谢谢不是用嘴说的。」他勾住她的下巴,让她面对他,「而是用行动表示。」语落,他低头覆住软唇。

南昕乐没闪躲,这唇他也不是第一次碰,乌瞳与他相视,而她,首次闭上了眼。

「为什么?」轻舔过柔软的唇瓣,她的柔顺让他讶异。

面对他的疑问,她迟疑一会,才缓缓吐出两字。「谢礼。」曲琅净低声笑了,舌尖滑进檀口,既然她自己送上门,那他就不客气了。

感受到他的气息,南昕乐还未喘气,呼吸就被他夺取,他吮住香舌,一口一口啃食属于她的香甜。

而她在他的掠夺下,呼吸渐渐急促不稳,嘴里尽是他的味道,就连鼻间闻到的也是他身上的淡淡药香,她像是被他独有的气味紧锁,心紧缩着,有种快被他吞噬的感觉。

许久,他才放开她的唇,他的呼吸因方才的吻而沉重,只见她脸颊泛红,柔唇更是娇艳如花瓣。

他抚过娇艳的嫩唇,温润的声音微微痦痖,却更动人心弦。

「昕儿,这个谢礼我喜欢。」

他想,某个人似乎在躲他。

说躲,不是不见人影,毕竟两人同住一屋、共睡一床,朝夕相处,想不碰到面是不可能的。

只是她的眼神在闪躲,就算与他相视也只是匆匆一瞥,然后就移开目光,神情也很冷淡。

这情形似乎是从那个「谢礼」开始的。

他知道南昕乐还是想杀他,答应他的赌局也只是在应付他,其实是想藉机除掉他。

他全看在眼里,只是不说,或者该说,他很享受跟她在一起的时光,其实她不如表面那样冷漠。

而且,她吃软不吃硬。他放软身段,对她好,她的眉头会微微皱起,可又立即装作若无其事,接受他的好,只是眼神会有点不自在,然后会观察他,看他是否有何目的。

他将她的小动作全看进眼里,觉得这样的她很是有趣,不像以往认知的她,反而像个初近人群的小动物,很可爱。

她若知道他这么想她,脸一定会沉下。

曲琅净在

', ' ')('

心里想着,唇角勾着淡淡笑意,不知怎地,愈知道她许多面,他的目光就愈离不开她。

倚在门边,他看着坐在躺椅上的人,她翻着手上的书卷,对他的注视视而不见。

目光移到她发际,看到发梳别在乌发上,这几天,除了梳洗,她没把发梳拿下来过。

她虽然没说,可她的行为让他知道她很喜欢这个礼物。

南昕乐早察觉到曲琅净的目光,只是故意忽略,指尖翻过书页,可心神早已被门口的男人扰得凌乱。

只是他不开口,她也当他不存在。

「昕儿。」既然她不理他,那他先理她好了。

南昕乐没抬头,翻着书卷的手却停顿。

「我待会要出门。」

她立即抬眸看他。

「肯看我了?」曲琅净揶揄,见她冷了脸,也不再逗她。「治疗你伤口的药材没了,我要到山上采一些回来。」「我的伤没事了。」伤口已开始结痂,根本不需再换药了。

「会留下疤痕。」这对姑娘家可不好。

像是觉得他的话很好笑,南昕乐微微扯唇。「我身上不差这两道疤。」她也不在乎。

「你不差,我差。」知道她的想法,曲琅净淡淡一笑,俊雅的脸庞染满温柔。

「而且我在乎。」

「你……」她怔愣,为他的话,还有他的神情。因为赌注吗?所以他对她好?

「我看天有点阴,可能会下雨,若下雨我可能明天才会回来,晚膳我已备好,你饿时再热一下就好。」两人三餐都是他料理的,眼前这个将军根本不懂炊事。

「那我出……」

「等等。」她放下书,站起身。「我跟你去。」「嗯?」他讶异挑眉,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她不是在躲他吗?他以为她希望他离她远一点。

「既然药是为我采的,我就不可能在屋里等。」她不会欠他任何人情,虽然她觉得他的举动根本就没必要,多个两道伤疤对她根本没影响,可他说他在乎……南昕乐微微敛眸,心头因这话而震荡。

看着她倔强傲然的眉眼,知道她是不想欠他,曲琅净不禁笑了,该说她脾气硬、不好讨好吗?

可他却觉得她这样像小孩子倔强的地方也很可爱。

「好吧,那就走吧!」既然她想跟,那他也乐得有人陪。

南昕乐安静地跟在他身后,山路不算平,有点崎岖,而且愈往上愈陡,而且也愈偏僻。

这种路对她而言不算什么,可看他文文弱弱的,却也走得平稳,而且气息一点也不凌乱。

他仍然一袭素色白衫,明明走的是陡峭的山路,可他的姿态仍是安然优雅,宛如行走在山水蜿蜒的水墨画里。

这个男人让人难以捉摸,如温玉般柔润,可稍不注意,却可能败在那尔雅的浅笑下。

若不是他,两军不会僵持这么久,耶律魁那个蠢蛋竟会有这种二哥?!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而且姓也不一样。

最让她感到奇怪的是他竟然独居在山林,她原以为这里只是他临时的住处,可几天下来,她却发现不是,他似乎是长居在此。

而且这座山林里只有他居住,方圆十里没有任何人烟,竹屋后方有菜园,左边是温泉,距离竹屋不远则是一道溪流,他会去那钓鱼,偶尔去树林抓个野兔山鸡。

这种自给自足的朴素生活他过得很自在,一点也不像皇子,她想到他煮的菜,料理虽然简单却都极美味。

一个皇子还比她这个将军懂得炊食,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想什么?」曲琅净回首,见她眉微拧,不禁好奇。

「你和耶律魁的姓不一样。」

而且炎狼国重武轻文,他身为皇子,却一点武功也不懂。不过耶律魁似乎很敬重他,那次耶律魁来竹屋,她虽然在屋里,可从耶律魁的口气中可以察觉他的小心翼翼,像是极怕得罪曲琅净。

「我从母姓,这是我娘嫁给我父皇的条件,她要为曲家留后,对了,我没跟你说过吧?我娘是金陵皇朝的人。」他对她笑,俊雅的眉眼因浅笑而更显温柔。

「这么想来,我们似乎也不是没有关联的。」

南昕乐避开他的眼,可他温笑的笑眉却已落入她眼里,让她不自在,心头起了异样。

他是怎么了?最近他总是用这种眼神看她,

很温柔,像在看一个疼宠的宝贝,而眼里没有任何算计,只有满溢的柔情,让她不敢直视。

「没想到金陵的人也会嫁外族。」金陵的民性向来排外,更不用说跟外族成亲。

「没办法,我娘是被流放,遇到流寇时被我父皇救了。」流放?曲?

南昕乐皱眉,以前她好像听摄政王提过,曲这姓在金陵不常见,而被流放的曲氏只有……「关城的曲家?」

被皇朝封为皇商,富可敌国,后来却因通敌卖国,家产全部收回国库,男人不论年幼全斩首,女眷则流放到军营当营妓。

「你们先皇为了达到目的,什么罪名

', ' ')('

都能按上呢!」觊觎曲家财富,便来个通敌的罪名,没给任何申诉的机会,就已判罪。

听到先皇,南昕乐的眼神立即变冷,注意到她的变化,曲琅净淡淡一笑。

「南王府会灭是迟早的事,皇帝绝对无法容忍会威胁到皇权的事物,就算再忠心也一样,何况又有南魏紫这个祸水……」「住口!」她低喝,乌眸冰冷,「闭上你的嘴!」父王是无辜的,姐姐的容貌又何罪?一切一切都是……曲琅净突然反问道:「你觉得我为何独居在这山林?」「什么?」她因他的问话而怔愣。

曲琅净笑得深沉,眸光幽幽,像一池深潭。「就算再怎么无辜,碍到皇帝的路就有罪。」语毕,他继续往前走,而她则看着他的背影,想着他的话。

从母姓,可见当初的炎狼君王有多宠他娘亲,那他的地位……可最后皇位却落在别人身上,皇宫里的黑暗她比谁都清楚,坐上皇位后,第一个要清除的就是会威胁到帝位的人。

以他的才智,想夺得皇位不是不可能的,可他却独居山林,甚少人知道炎狼国二皇子。

「为什么?」他为何跟她说这些?

曲琅净的脚步未停,「也许是……因为我们同病相怜。」她为了生存而踏入战场,而他则选择隐世独立。

南昕乐因他的话勾唇,「真庆幸。」

「嗯?」

「若炎狼君王是你,我们金陵国可危险了。」他一出现就让仗多打一年,真当上君王,谁知道炎狼国会如何强大?

曲琅净停下脚步,讶异地看她。「你现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他有没有听错?

南昕乐冷着脸,一脸正经。「不,我说的是实话。」两人直视片刻,曲琅净立即笑出声,他不说什么,只是眸光却荡满笑意。

他又发现她的另一面了,原来她也是会开玩笑的。

南昕乐移开眼,像是懒得理他,可唇瓣却隐隐轻扬。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谁也不说话,只是气氛却宁和而暧昧,像有什么悄悄产生。

「啪答!」一颗雨滴打破两人的宁静。

「下雨了。」这雨还真会挑时间下,看雨滴愈落愈多,曲琅净有点无奈,「走吧!要采的药就在前面不远。」她不语,只是低头,跟着他再往前走,不到片刻,他们走到一处山崖旁。

「药在哪?」她只看到险峻的山崖,没看到任何药草。

「在崖壁上。」曲琅净弯身捡起地上的藤蔓,然后往山崖一丢。

藤蔓系在一旁的大石上,显然是早做好的。

「你……」他都这样采药?他不怕死吗?何况他半点武功都不懂。

「在这等我。」他吩咐,俊庞上仍是温和笑意。

南昕乐看着他,眸里有着疑惑。「你不怕我把藤蔓砍断吗?」他忘了她可是很想要他的命吗?

「你会吗?」他神色未变,似是一点都不担心。

「当然。」有机会为何要放过?

「哦!」他明了地点头。「那我下去了。」

抓了抓藤蔓,他准备下崖。

「等等!」她叫住他,不懂他在想什么,他是真的不怕她动手吗?看着他,她唇微抿,然后伸出手。「给我,我下去采。」「嗯?」曲琅净挑眉。

「药是我要用的,我自己采。」她不会让自己欠他。

见她坚持,曲琅净将藤蔓给她。

南昕乐接过藤蔓,却听到他说:「幸好,我一直在等你这句。」她抬头,见他松口气,笑着对她眨眼。

她握紧藤蔓,十年来第一次有冲动想用藤蔓勒死人。

别开眼,她俐落地跳下山崖,单手抓着树藤,她腾空身子,脚贴着崖壁,快速地往下跃,不一会儿,她就看到崖壁上有一丛奇怪的草,明明是草,顶端却是白色的,像朵花。

「就是那个。」崖上的曲琅净开口,看到她伸手抓下药草,脚对着崖壁一蹬,就往上腾飞。

而那张脸丝毫无惧色,精湛的武艺让人赞叹。

轰!

天空突然打下一道雷,雨势突然变大,而闪电正好打在石头旁,他看到系在石上的藤蔓突然一松,断了!

南昕乐感到手上的树藤变松,而她人也往下掉,她皱眉,正准备以手指抓住山壁时,手上的藤蔓又一紧。

她抬头,看到曲琅净趴在上头,手则抓着藤蔓,血珠从他手上滴落。「上来吧!」雨势虽然大,可她还是清楚看到他脸上的淡笑,从容而温柔。

她心头微紧,一垂眸,就着藤蔓和崖壁快速往上飞跃,一个翻身,她落到平地上。

而她一站稳,他身下的泥土却突然松动,崩了一块,曲琅净一怔,不及反应,人就随着崩坏土块往下掉。

南昕乐想也不想,立即倾身抓住他的手,手心沾到湿泞的稠液,是他的血,她看着他手上的伤口,是他刚才抓住断掉的藤蔓时被树藤割伤的。

曲琅净抬头,命在旦夕,他却不急不乱,「你不是想要我的命?现在正是机会。」

', ' ')('

只要她松手,他就会没命。

她眸色微深,与他四目相对。他说的对,她为何要救他?抿紧唇,她再次别开目光。

「抓紧。」深吸口气,手臂使力,将他用力往上拉。

曲琅净一直盯着她,她使尽全身力气将他拉上山崖,两人远离松软的泥土,而雨势愈见庞大。

「为什么?」看着靠在树身的她,他开口,目光深然,他以为她会任他落入山崖。

她不是想杀他吗?为何放弃这个机会?掉下去,他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南昕乐垂下乌眸,「你刚刚救了我。」她只是还他。

「我救你是因为我不要你的命,而你不是,你忘了,你一直想要我的性命。」曲琅净走向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唇瓣微微勾起。

若是之前的她,绝不会救他,而是冷眼看他掉下山崖,可是她却救他了,为什么?

他勾起她的下巴,不容她将眼神移开,黑眸湛然地看着她,他缓缓开口,「昕儿,你对我心软了。」第五章

雨势庞大,天空划过一道道轰雷,这种情形想下山是不可能了。

曲琅净对山林熟悉,带着她来到一处山洞,里头放有干木头和稻草。

「以前来采药时,也常遇到下雨,就在这里窝一晚,久了,这里便成我另一个住处了。」他边说边从角落拿了几块木头,摆放到山洞中间,拿起火熠子点火。

不一会,木头就燃烧起来,火焰灼灼,照亮整个山洞,也驱散寒冷。

曲琅净再用木头架了个简单的衣架。「把衣服脱下来让火烤干,山上天气冷,穿着湿衣服可不好。」他脱下外衣,却没听见她的动静,一转头,就见她站在一旁,身上滴着水,而目光则盯着他的手。

俊庞噙着浅笑,他眸光温柔,「放心,我的手没事。」受个伤,可以得到她的注意,他觉得值得。

「这只是小伤,没什么,你不用担心。」只是被树藤擦破皮,血早已被雨水冲掉,现在也没在流血了。

南昕乐一怔,她握紧手心,「我没有关心你。」顿了顿,她又道:「我也没有心软。」她仍在意他方才的话,心软?她才没有!

「会救你是不想欠你,你救我一次,我还你一次,这很公平。」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原因。

「是很公平。」他同意她的话,唇边的笑却更深。「没想到你对敌人也讲求公平。」那在战场能存活到现在也算她命大了。

南昕乐眼里不禁闪过一丝狼狈,而他嘴角的浅笑看在她眼里更是刺眼,她忍不住反讽他,「你不也是?为了赢得赌局连命都不要了,还真用心良苦。」可惜他白费心机了「赌局?他倒没想到这个。

「你对我好,送我发梳,又对我说你的事,还不顾性命救我,不就是为了让我爱上你?」不,也许一开始是这样,可到后来对她温柔、宠她,是自然而然的,他再也没去想到赌局的事。

「曲琅净,你别多费心思了,你不会成功的。」她绝不会让自己输了这一局。

他的行为在她眼里是这样吗?全是算计,没有真心?

「既然如此,你为何这么慌乱?」若不在乎,她为何要扯破?就这样维持平静不是很好?

「昕儿,你在乎我。」不然,她不会失去以往的冷静。

知道她有可能在乎他,曲琅净心头不禁升起一抹愉悦,不是征服的那种快乐,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

他隐隐察觉,他对她似乎有点不一样,目的已不再那么单纯,不再只是一时的有趣。

「我没有!」她反驳,眸光却已不复平静。「这世上我只在乎两个人,而里面没有你!」除了姐姐和瑀弟,她不会对其他人付出真心,更遑论是他,一个她想杀的人。

「如果像你说的那样,那你为何这么激动?你的冷静呢?怎么不见了?而且你现在正在对我吼,这是你吗?」他眸光炯然,像是洞悉一切,在他的注视下,南昕乐忍不住心慌地移开目光。

「你又想躲了吗?」他却不让她逃避,「每当你想否认时,就会躲开我的视线,你怕什么?怕被我看透?还是怕发现真正的自己?」以往他会让她逃,因为那样失措的她让他觉得可爱。

可现在不了,她刚刚的话彻底惹恼他了。

赌注是他提的没错,可他曲琅净不会因为赌注而对人好,她是引起他的兴趣没错,可他不会为了一时兴趣而不顾自己性命。

对她好,是情不自禁,她没发现自己总是在独处时露出孤寂的表情,那时的她像个无助的小孩,可那脆弱才流露一会,她又会立即收回,像是不许自己露出任何弱态。

而他,将她的模样看在眼里,与其说是讶异她会有那种神情,倒不如说是于心的了然。

那样的心情,他比谁都懂。

父皇独宠娘亲,而他受尽宠爱,看似让人钦羡,可在皇宫里接近他的人没一个是真心的。

他们嫉妒他得到父皇的疼爱,却又得讨好他,想藉由他得到父皇的注意,也想找机会

', ' ')('

好扳倒他。

他看着那一张张虚假的脸,久了自己也变得跟他们一样,笑不是真心的,做任何事都要小心翼翼不让人抓到把柄。

在皇宫,不能有一丝天真,而她那样的神情,他不陌生,以前他也曾有过那种表情。

一开始他感兴趣的是修罗将军,战场上的「他」,耀眼得让人无法移开目光,他设下圈套,就是想看入套的猛虎是否还会这么美丽,可没想到修罗将军竟会是女的,这勾起他的好奇心。

他没把她交给耶律魁,他好奇一个女人怎会成为将军?知道她的身世更让他觉得有趣,而不管他怎么对她,她的神色永远冷静傲然,绝对不会屈服,这样的她彻底引起他的兴趣,会有赌局也是想跟她玩。

可是她寂寞的模样却真的打动了他,让他想对她好,无关赌局,他只是想对她好,想宠她,想让她露出笑容。

可是,在她眼里,他做的一切全是想算计她,全是为了赢得赌注!

原来,他对她的好,她全这么看待。

「南昕乐,没想到你这么胆小,面对我,你只会逃避吗?」他头一次对她冷下脸,俊庞不再勾着浅笑,黑眸也泛着沉怒,不再是云淡风轻的悠然。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南昕乐冷冷抬眸,清秀的脸是一片漠然,第一次见他变了脸色,她冷冷勾唇。「曲琅净,你想要的,我永远不会给。」曲琅净眯眸,捕捉到她眼里闪过的倔强,他笑了。

「你笑什么?」他突来的笑让她心慌,却强作镇定,脸色更冷硬。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举步走向她。

而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可一察觉自己竟然退缩,她立即停住脚步,抬起下巴,冷淡地看着他。

可曲琅净早把她的动作全收进眼里,他笑得更开心,漂亮的黑眸闪着光芒,像是准备捕获猎物的猎人。

他的眼神让南昕乐的心隐隐发慌,可她不许自己露出一丝破绽,直挺挺地维持冷淡无惧的神色。

曲琅净来到她身前,黑眸紧盯着她,「昕儿,不用你给,因为我已经得到了。」一倾下身,他的语气很轻很柔,却字字戳破她的心防。

「你不只对我心软,还对我心动了……」

乌瞳轻颤,南昕乐抿紧唇瓣,冷傲的神色微起波澜。

「你现在的举动跟你以前完全不同,因为你慌了、乱了,你再也无法对我无动于衷……」「住口……」

「你提起赌注是想提醒自己别陷入,你把我对你的好全按上别的理由,是为了说服自己别心动,你不敢看我,是你在逃避……」「住口住口住口!」她低吼,伸手攻向他,想让他彻底闭嘴。

谁知他却反扣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擒在身后,强势地将她压制在墙上,修长的身躯贴着她。

「你……」他的动作让她错愕。

「我是不懂武,不过简单的擒拿还会。」若不是她轻敌又处于慌乱,他可没那么容易压制住她。

南昕乐咬牙,想运动内劲震开他,却发现自己丹田无力。

「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吗?」刚刚靠近她时,他就在她身上下了无色无味的化功散。

知道自己赢不了他,南昕乐也不再反抗,眼里尽是不屈的倔傲。

看到她这模样,曲琅净不禁轻叹。「昕儿,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宠溺又无奈的话让她一震,「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他们是敌人,他不该对她温柔。

「我想疼你,想宠你,想对你好,想让你不再露出寂寞的眼神,想让你真心的笑……」轻柔似水的话一句一句传进她耳中,她轻颤,紧紧闭上眼,却无法阻止自己的心因他的话而震荡。

「无关赌局,也没有任何算计,对你好是不由自主的,可能是你的眼神勾起我的回忆——逼自己成长,逼自己坚强,不能露出一丝脆弱,更不能跌倒,就怕一倒下去就没机会爬起来……昕儿,你的孤寂我懂。」最后一句话打破她的冷静,「不需要……」她激动地睁眼瞪他。「我不需要你懂!不需要!你走你走!」她挣扎起来,像只受伤的猛兽拚命想脱离他的掌控,可他以身体紧紧压住她,不让她逃离。

他的举动更惹恼她,南昕乐彻底失去理智,她想也不想就低头往他的肩膀用力一咬。

曲琅净皱眉,却不吭声,「昕儿……」他轻喃着她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而被她咬住的肩膀缓缓流出稠液。

尝到嘴里的血腥味,见他肩膀的肉几乎快被她咬下来,可他却没推开她,她的眸光怔然。

她听着他叫她昕儿,就在她耳畔,那怜惜的语调渐渐宁静她的心。

她慢慢松开牙齿,抬起头。

而他,伸手擦去她嘴边的血,俊雅如月的脸庞微微一笑。「够了吗?不够的话,要不要咬另一边?」她怔然,无法回应,只能怔忡地看着他,却不知她此该的神情多让人放不下心。

就像个迷路的小孩,找不到回家的路。

曲琅净轻轻一叹,倾身覆住软唇,而她幽幽闭上眼,启唇任由

', ' ')('

他的气息侵入她。

木头在燃烧下发出噼啪声,从洞外吹进的寒风让火焰闪烁,光影在洞内摇曳,洞外雨势滂沱,雷声隆隆,却扰乱不了唇舌交缠的两人。

曲琅净松开南昕乐的手,小手得到自由时却没推开他,反而往上环住他的颈项,手指插进柔顺的黑发,将他的头往下压,粉嫩的香舌滑进他嘴里,他在檀口里尝到淡淡的血味,却没退开,加重两人的吻,手掌托起她的臀,再往上拉开系着罗裳的腰带。

罗裙掉落,在地上形成一道圆,而两人气息凌乱,舌与舌相互缠吮,如解不开的结,也如地上的圆,将两人包围。

南昕乐将腿抬起勾住他的腰,手指往下挑开他的衣襟,指尖滑进,碰触温暖的肌肤。

指尖摸过光滑的肌理,他看似瘦弱,可藏在衣服下的身躯却结实有力,一点也不似表面那般文弱。

指尖触到的肌肤火热,比她的坚硬却也光滑,手指滑过乳尖,感到他微颤,她更故意拈住突起。

「唔!」曲琅净微喘,惩罚地轻咬她的唇,可却阻止不了她的动作,手指撩拨他的脆弱,乐见他乱了气息的模样。

曲琅净低笑,不因她的挑逗而恼,他舔过香唇,唇舌往下啃吮,指尖也拨开上衣衣领。

他舔过她肩膀的伤口,刚愈合的伤口微带粉色,他轻柔一吻,扯开亵衣的细带,酥胸顶端的蕊尖毫不意外地早已挺立。

他熟悉她的身体,虽未占有她,可他抚过也吻过她身体每一寸,蜜色的肌肤布满细细小小的伤疤,并不光滑美丽,可在他眼里却美如瑰宝,吸引他的目光。

他低头含住一只嫩乳,啮咬着乳肉,再往上含住蕊尖,以唇舌狎玩着两团娇乳。

他知道她的敏感地,只要他以齿尖画过乳尖,她就会呼出娇喘,稚嫩的反应总能挑起他掠夺的欲望。

湿热的唇舌挑逗着胸乳,长指也来到她身下,手掌探入亵裤,覆上美丽花心,湿濡的触感让他用力咬住乳尖,长指也刺入花口。

「嗯……」她轻哼,螓首垂在他肩侧,下腹因他的进入而紧绷,身体轻颤着,手心贴着他的胸口,在他的攻势下早已无力挑逗他。

长指缓慢抽动,感受着花壁的紧窒,还有她每一个生嫩却又可爱的反应,像小小的花苞,在他手指绽放成蕊。

悸动的稠液随着长指滑出,她听到春潮泛滥的声音,也听到他狎吮胸乳的泽吮,这些淫靡的声音一一刺激着她的感官。

饱满的胸乳在他的舔吮下沉甸坚实,两朵娇蕊染满水泽,蜜色的肌肤全烙上他印下的痕迹。

他在她身上一一留下湿热的吻,那是属于他的印记,这副美丽的娇胴只有他能占有,她湿软的喘息也只有他能听闻。

这朵美丽的朝阳,只有他能拥有。

抽出长指,爱露沾湿迷人花心,他托起圆臀,解开腰带,让早已紧绷的欲望抵着泛着春露的花口。

感受到他的坚硬,南昕乐低头,看到他的欲望,那比长指还粗大火热的男性让她轻颤,无法说出是害怕还是兴奋。

「仔细看着。」温润的嗓音带着情欲的瘩痖,而黑眸则深深地看着她。

「看我怎么占有你。」

男性顶端挤开花瓣,然后缓慢探进。

南昕乐感觉自己似乎慢慢被撑开,异物入侵的感觉让她感到不适,还不及适应,他突然狠狠贯穿,进入深处。

她皱眉,身下感到一阵刺疼,可这疼并不是不能忍,比起她以前受的伤,这种疼痛并不算什么。

只是那种被撑开的胀痛感让她不能适应,而他也不给她适应的时间,缓慢退出,又用力进入。

「嗯……」她抓住他的肩,指尖陷入他肩胛,他每一个进出都勾出混着血丝的稠液,疼痛渐渐变得酸麻,化为另一种她说不出来的感觉。

感觉到她的身体渐渐放软,臀部甚至轻挪着,迎合他的进出,曲琅净不再压抑,放纵自己狂猛而灼热地在她身体进出。

南昕乐咬唇,忍住欲出口的呻吟,娇胴在他的撞击下像被往上抛,体验到一种让人欲发疯的快感。

这种感觉很陌生,仿佛自己已不能掌控自己,只能在他的侵占下臣服,被他所吞噬。

见她咬唇,曲琅净抬头吻住小嘴,在她启唇时又退开,身下的欲望也猛然一顶。

「啊!」娇媚的吟哦从檀口进出,听到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南昕乐急忙咬唇。

「别咬。」他却吮住她的唇瓣,不让她压抑。「我喜欢你的声音。」那是为他而发出的美妙乐曲。

「嗯……不……」她不喜欢自己发出的声音,那太柔弱、太娇媚,仿佛是示弱的声音。

「嘘……别想太多……」吮着唇瓣,手掌在娇胴轻揉慢捻,甚至来到花心前端,拈弄着早已肿胀娇艳的花珠。

他要这朵朝阳在他身下彻底绽放!

生平头一次,他产生了浓重的占有欲,他想要狠狠占有她,将她永远抱在怀里。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曲琅净

', ' ')('

感到害怕,可是却又无法放手,他的心态已不再如初,他知道。

可他无法控制,只能沉沦。

「只要感受我、抱着我……享受我给你的……」他一一撩拨她的脆弱,让她再也无法思考,只能随他舞动,感受他灼热的欲望一次又一次侵入她深处,攻占她的灵魂。

而他,则在她身上一一烙下属于他的痕迹,不管是里是外,全是他留下的气息。

而她只能随他起舞,无助地在他的占领下发出娇吟,任由他的一切染上她,再也挣脱不开,至死方休……火焰仍闪烁,山洞荡着光影,洞外雨仍淅沥,山洞里却弥漫着情欲后的气息。

南昕乐缓缓睁开眼,她的腰际横放着一只手臂,耳边听到沉稳的心跳声,抱着她的人跟她一样赤裸,身下是稻草,仅用他的白衫铺在地上,而两人身体交缠,她的右腿甚至插入他的双腿间,亲昵的姿态仿佛交颈的鸳鸯。

身体泛着酸疼,双腿间仍能感受到濡湿,那种被占有侵入的感觉刻进她的身体,让她想忘也忘不了。

她抬头,动作放得极轻,低眸看着身下的人。

他沉睡着,俊美的脸庞没有一丝防备,甚至难得地有一丝稚气,而不再让人觉得深沉难懂。

她静静地看着他,而他呼吸平稳,睡得极熟。

手指缓缓移动,来到他的颈项,只要用力,他就会在她手中断了呼吸。

她抿紧唇,指尖微微收拢,一寸、一寸地要扣紧他的喉咙……可却停在最后。

只差一点,再收紧一下,就能锁住他的呼吸,可她的手却动不了,无法下手。

她闭上眼,收回手,脸上有着挣扎,最后只能化为无声的轻叹。

却不知,那张沉睡的脸庞上,唇瓣悄悄地轻扬。

第六章

雨停了,他们之间似乎也改变了。

他们和平地生活,彼此都不再提起任何敏感的话题,就像普通人一样,过着安宁的日子。

每夜,她被他抱着,任他的气息染上她,而她像个女人一样,拥抱他,让他进入自己。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他们维持着宁和,假装这样安稳的日子可以一直过下去。

「你在做什么?」曲琅净看着眼前的女人,正确来说是看着她手上的东西,没看错的话,她手上的木桶上方放着的第一件好像是他的衣服。

南昕乐别开眼,小脸有着不自在。「洗衣服。」昨天她竟然看到他在晒衣服,而且手上拿的还是她的肚兜!

当下她才想到一件事——两人的衣服都是他洗的。

他,一个手指比她还好看、手心比她还嫩的男人,那双手只适合弹琴看书,可是他却洗衣服!

想到自己的亵衣亵裤全是他洗的,当下南昕乐有种羞愤欲死的感觉。

之前不知道就算了,可知道了她就不能再默不吭声,那么贴身的东西怎么能让他洗?

「哦!」曲琅净看着她尴尬的模样,俊庞很是正经。「前天你说想煮午膳,却差点把灶房连同我的竹屋一起烧了,现在要洗衣服……你是想让我找不到衣服可穿吗?」若想报复他,这个心机倒是有重。

南昕乐咬唇,耳根因他的话而泛红,想到前天她差点把屋子烧了,小脸不禁泛起淡淡的窘色。

她只是觉得三餐都让他准备似乎不太好,看他做也很简单,她想自己应该也办得到,谁知道……见她耳根愈来愈红,虽然低着头,可曲琅净可以想像她不甘又羞恼的表情,忍不住笑出来。

听到他的笑声,南昕乐抬头,有点懊恼地瞪他一眼,然后不理他,抱着木桶准备往小溪走。

「等等。」曲琅净拦住她,俊庞很识相地敛起笑意。「别到小溪,用温泉的水洗吧!」现在是冬天,溪水那么冰,他可舍不得让她的手冻僵。

南昕乐也没反对,转身往温泉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她停下来。「你做什么?」跟在她身后干嘛?

「嗯……」曲琅净思考着要怎么说才不会伤到她的自尊心。「你确定你会洗衣服吗?」他的问话得到一记冷瞪,曲琅净摸摸鼻子,却止不住嘴边的笑意。

最近她的表情变多了,甚至会生气,有时还会瞪他,偶尔会露出羞窘的可爱模样。

想到前天她站在灶房前,傻愣愣地看着差点被她毁掉的房子,而她脸上黑抹抹的,衣服也全沾上黑炭,小脸十分错愕,面对他时,她虽然立持镇定,可眼睛还是心虚地移开了。

而他也没好到哪里去,为了救火,身上的素衫全黑了,头发也乱了,脸也跟她一样黑,可看到她那副模样,他有气也发不出来了,只能好气又好笑地瞪着她。

其实看到她那副窘困又心虚的表情,曲琅净当下就想,就算屋子全烧了也没关系,再建就有了,能看到她这难见的模样也算值得了。

她的改变让他感到愉悦,噙着淡笑,他跟在她身后来到温泉旁,悠哉地坐到一旁去。

南昕乐拿起白衫,将衣服浸湿,再拿起木头捶打,很简单嘛!洗衣服谁不

', ' ')('

会?

放下木棒,她伸手搓衣服。

刷——

南昕乐瞪着被她扯破的衣服,似乎不敢相信,脸色顿时有点僵硬。

她回头一看,曲琅净正好转头欣赏旁边风景。

她立即将破衣服丢回木桶,再拿起另一件素衫,这次她记得将手劲放轻,然后开始搓……嘶——又破了!

她停止动作。

她再拿起另一件……

「咳咳,你要不要先洗你的?」那两件就算了,这件外衫可是他最喜欢的一件。

南昕乐转头瞪他。

「你洗,请!破了这件我还有别件穿,没关系的。」唉,她这个报复真的有让他痛到。

南昕乐懊恼地抿唇,丢下衣服,不洗了。

「不洗了吗?」曲琅净眼睛一亮,看到自己的衣服逃过一劫,万般庆幸呀!

「你很高兴?」她的声音很冷。

「怎会?」他摆出无辜神情,很讨好地扬起笑。「昕儿,你帮我洗衣服我很感动,不过这种粗活不适合你做,你可是个将军……」他闭上嘴巴,知道自己提到不该提的。

南昕乐一怔,默默垂眸。

曲琅净立即勾起笑容,想转开话题。

「二哥!」

耶律魁的声音从外头传来,两人不由得怔然,彼此互视,眼神里尽是说不出的复杂。

最后,南昕乐率先别开眼。

曲琅净闭了闭眼,知道这些日子的平静要消失了,他没说什么,转身离开温泉池。

看着他离去,南昕乐闭上眼,手指缓缓握成拳。

耶律魁匆匆来到竹居,在屋里没看到人,他正走出竹屋,就看到曲琅净从温泉池的方向走出。

「二哥!」他快速走向曲琅净。

「什么事?」曲琅净冷着脸,神色不善。

「呃……」见他脸色难看,耶律魁搔搔头。「二哥,你心情不好哦?」他有惹到他吗?怎么感觉那怒火是冲着他来的……曲琅净冷冷看他一眼,「你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他的脸色更阴霾。

「当然不是。」曲琅净的脸色让耶律魁胆战心惊。「我来是要告诉你金陵皇帝的事。」曲琅净皱眉,他不动声色地看向温泉池,知道这个距离南昕乐定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他抿唇,黑眸闪过一丝烦躁,他多想叫耶律魁离开,不管是炎狼国还是金陵皇朝,他都不想听,也不想过问,可他只能忍住,勉强自己冷静。

「金陵皇帝怎么了?」

「听说那小皇帝好像病倒了,传闻小皇帝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次好像病得挺严重的,搞不好这次小命就丢了,金陵要改朝换……」「闭嘴!」曲琅净低喝,不让他再说下去。

金陵皇帝病重?她那么重视亲人……

耶律魁被曲琅净的厉色吓到,「怎么了?」他有说错什么吗?

曲琅净闭了闭眼,「没什么,你继续。」

耶律魁觑着他神色,也不敢多问,继续开口道:「皇兄说这是个好机会,小皇帝命在旦夕,皇城的情势一定不稳,军心多少也会有波动,这是咱们进攻的好时机。」「严冬还没过。」这时候进兵对炎狼国没好处。

「没错,所以皇兄提议……」耶律魁顿住不语,举手无声地做个往下劈砍的手势。

曲琅净眸光微闪,知道炎狼王的意思——既然此时无法进兵,而金陵皇帝又卧病在床,那不如派人刺杀,皇帝一死,为了争夺皇位,金陵皇朝一定不平静,等过了严冬,就趁他们内患时大举进攻,侵占金陵国。

「啪!」

「谁?」听到温泉的方向传来声音,耶律魁瞪眼,立即飞身前往温泉池。

「站住!」曲琅净叫住他。

「二哥?」耶律魁疑惑地转头。

「紧张什么?那里没人,是我养的一只猫。」曲琅净神色平淡,「再说你觉得我这里会有其他人吗?」「当然不是。」耶律魁也知道曲琅净向来孤僻,从不与人来往,这里除了他们俩当然不会有其他人。「不过……二哥,你什么时候养猫的?」他啥时对猫狗有兴趣了?

「最近。」曲琅净敛眸,掩住微闪的眸光。「暗杀什么时候开始?」「这几天就会准备进行,而且皇宫里也有我们的人。」像是想到什么,耶律魁皱眉。「对了,最近监视金陵军的探子回报,修罗那家伙不在军营里,我在炎狼境内找不到他,以为他逃回军营了,可似乎没有,他人似乎消失了。」「是吗……」曲琅净低语,俊庞一脸平淡。「反正现在严冬,两军不会有交集,再说他人不见对炎狼国也是好事。」「这么说也是。」耶律魁点头。「反正皇宫一乱,任修罗鬼再怎么饶勇善战也没用,哼,他最好永远躲着别出现,否则老子迟早砍了他脑袋!只要他不在,金陵皇朝有何可惧?」「别忘了还有个摄政王和紫瞳圣女。」曲琅净淡淡提醒。

「圣女?」耶律魁不屑地冷哼。「皇族里谁不知道金陵皇朝的圣女就是陪睡的妓女,有什么好怕的?至于那个摄政王,

', ' ')('

听说他以前是个百战百胜的将军,不过传言总是夸大,再说那是多久的事了,哪做得了准?」曲琅净没回应他的话,仅是沉默不语。

没人理他,耶律魁讪讪地闭上嘴。「对了,皇兄叫你有空回宫一下,而且严冬快过了,你也差不多该回军营了。」「嗯!」曲琅净轻应一声,这才抬眸看向耶律魁。「话说完了?你可以走了。」「哦!」耶律魁抓着脑袋,「那我先走了。」真是,连杯茶也不给他喝……耶律魁咕哝着,转身离开。

耶律魁一走,曲琅净立即转身,而南昕乐也走出温泉池。

两人默默相对,彼此间的气氛已不再宁静,他们都心知肚明,一直维持的假象不在了。

「你都听见了。」曲琅净淡淡开口。

南昕乐神情复杂,「你不怕我把你们的计划泄漏出去吗?」明知她在,他却让耶律魁将计画全都说出。

曲琅净微微一笑。「我不会瞒你任何事。」更不会防她,他不在乎两国的战事,他只在乎她。

「你……」南昕乐咬唇,看着他温柔的神情,她忍不住别开眼。「你会后悔的。」语毕,她不敢再看他,匆匆走进竹屋。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好一会儿,曲琅净才低语。「我不会……」「呕——」南昕乐捂着嘴,对着脸盆干呕,可却呕不出什么东西,只呕出了酸水,她闭上眼,极力忍住不舒服的感觉。

最近她常常干呕,一开始她没想太多,可连续几天后,再加上葵水迟了,她也隐约猜到原因了。

伸手摸着平坦的肚皮,手指缓缓收紧,她咬着唇瓣,脸上有着沉重,她没想到自己会……这该怎么办呢?不管怎样,这个孩子不能留……她坚定地睁开眼,抹去嘴巴的水渍,却从铜镜里看到另一道身影,她迅速转身。

曲琅净站在门口,她这几天的不舒服他都看在眼里,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发现他的身影,她的眼神掠过一丝紧张。

他轻轻一叹。「你要瞒我多久?」她忘了他可是医者,毋需问脉,观神色就可知她的情形。

她怀孕了,没意外的话,该有一个多月了。

从耶律魁离开后,他们还是一起平和生活,只是那种轻松的感觉却已不再。

两人的缠绵变得激烈,就像两把烈火,像要将对方燃烧殆尽似的,不让彼此有喘息的空间,一再地索取,直到疲累不堪。

而她的话又变少了,神情间总是有着犹豫,面对他的注视总是闪躲,就连怀孕了,她也不跟他说。

她不说,他也装作不知,可半个月过去了,两人之间的气氛愈来愈紧绷,他再也不能逃避了。

呵,他曲琅净何时竟也有逃避的时候了?他在心里苦笑。

「昕儿,我们把话谈清楚吧!」停顿了会,他才又缓缓开口。「你不要这孩子吗?」她方才的神情他全看进眼里,包括她最后的眼神,因此他不能再默不吭声。

南昕乐抿唇,低头不语。

即使早知她的决定,可曲琅净眸色还是一暗,他闭了闭眼,沉默许久,才又开口。

「昕儿……」他压抑地问出最不可能实现的一句话。「你要跟我一起走吗?」南昕乐心口一震,抬头看他,脸上有着愕然。

他说什么?跟他走?!

曲琅净对她笑,他的笑容极柔,可黑眸却幽深如潭,仿佛在说一场美丽的梦。

「我们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不问世事,也不问彼此身分,就这样生活在一起,好不好?」南昕乐怔怔看着他,心头因他的话而动荡起伏。不问任何事,没有战争,她不用再握着银枪,不用再杀敌,不用再听见任何凄惨的哀号……「不行……」那梦很美,可是不属于她。

虽然早知她会拒绝,可真的听到时,曲琅净的心还是抽痛了。「你放不下金陵国吗?」「你知道的。」她咬唇,眼神闪过一抹伤痛。「我跟你不一样,我不可能抛下一切离开。」是呀,她跟他不一样。

曲琅净笑得苦涩,「那么,你就要丢下我吗?」「我……」南昕乐回答不出来,咬了咬唇,她开口,「你可以跟我回金陵国,既然炎狼王容不下你,那你可以……」「不可能的。」曲琅净淡淡打断她的话。「昕儿,我不会伤害炎狼国的子民。」就算他身上有一半金陵血缘,可是他从不当自己是金陵国的人,养他育他的是炎狼国,他不可能帮金陵国打仗。

是呀!她怎会提出这种蠢提议?南昕乐淡淡一笑,笑容有着涩然,「我们终究只能是敌人……」曲琅净轻抚她的脸,眼神沉痛。「真的不能跟我走吗?不要理国家,不要理战事,我们就远走高飞,不好吗?」她低头不语。

「我们可以找个宁静的地方,跟这里一样,有温泉,有小溪,我们种块田,养几只小鸡,你生个胖娃娃,男娃你就教他练武,要是女娃儿,我就教她弹琴,我不会让她像你,差点把房子烧了。」他最后的话让她勾起浅笑。

他的眼神温柔得醉人,低下头,以唇噙住她的笑。

南昕乐闭上眼,让他的气息覆盖,眼睫轻颤,身体

', ' ')('

贴近他,任他紧紧抱住自己。

曲琅净吻着小嘴,手臂紧抱着她,就怕她离开,而他再也无法像现在这样抱住她……突地,胸口传来一股椎心的刺痛。

他闷哼一声,推开她,嘴角溢出血丝,他缓缓低头,一把匕首直直地刺进他胸口。

第七章

曲琅净错愕地看着胸口的匕首,疼痛蔓延扩散,血液汩汩溢出,他捂住胸口,不信的目光徐徐看向眼前的人。

而她,唇因他的吻而嫣红,可笑已不再,那双吸引他的乌瞳如同他在战场观看时所见——冷、寒,且无情。

瞬间,他明白了一切。

「什么时候……」他忍住欲出喉的血。匕首上还涂了毒,她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一开始。」南昕乐神色漠然,乌眸不带一丝感情,「你设了圈套,我也设了一个局,很公平不是吗?」从炎狼国送来探子的头颅开始,她就知道这是一个圈套,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她猜测着。

感觉不是想杀她,而是别有目的,既然如此,她就将计就计,主动走入对方的局,就是在赌。

她有自信就算是杀局,她也能全身而退,她赌的是设局的人会不会杀她,而她赌赢了。

既然他对她有兴趣,那么她就让他更有兴趣,他要的,她不会给,因为得不到的才会让人追逐。

「是吗……」曲琅净扯出抹笑,黑眸定定看着她。「既然主动入了套,那你杀我的机会很多,不是吗?」「可失败的机会也很多。」要让他失去戒心可不容易,他不是那么好下手的人。

「呵!」曲琅净低笑,呕出一口黑血,「你的戏演得真好,在山崖也是故意救我的?」为了让他失去对她的警戒。

「掉下山崖你不一定会死,没有见到尸体一切都做不了准,何况你在山林居住多年,谁知山崖下是不是真有危险,也有可能是你在试探我,怎么想那都不是动手的好时机,而且我只相信自己,只有亲自动手才不会有失败的机会。」要做,就要一次成功,她决不允许失败。

「山洞里,你没动手,也是演给我看?」他再问。

「你醒着不是吗?」所以她再演场戏给他看。

「那……孩子呢?」她为何让自己怀孕?既然是局,那她一定可以避免孩子的发生。

「不怀孕,怎么能降低你最后一丝防心?」无情的话从唇瓣进出,看到他痛苦的模样,乌眸没有一丝动弹。

「错了。」曲琅净闭上眼,唇畔的笑涩而柔。「就算没有孩子,我也不会防你。」早在真心对她时,他就已不再防她。

他的话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只是看到他唇角的笑,乌眸不由得轻闪,似乎不懂,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金陵皇帝病重的消息是假的吧……」睁开眼,他艰涩地道,既然一切都是局,那么耶律魁带来的消息定也是个圈套。「那是要你动手的讯号是吗?」「严冬快过了。」战争又要开始了,而他不能存在,这些日子更让她明白,有他在,打赢炎狼国是不可能的。

「是啊……」曲琅净淡淡一笑,神色早已惨白,唇也转为乌黑,「这场赌局你赢了。」她让他失了戒心,让他对她动了心……

他彻底输了,可是却还是不死心,咬牙,他忍不住问:「这些日子……你真的没有任何感觉?」没有一丝在乎他吗?她的笑,她偶露的羞色,都是假的吗?

她看着他,乌瞳尽是冷淡。「这世上能让我在乎的只有两个人。」而里面没有他。

同样的答覆,之前他觉得她在说谎,而现在……看着她冷漠的神情,他低低笑了。

「咳咳……」黑血不断呕出,他软下身子,蹲跪在地。

南昕乐垂眸看他,俊朗似月的脸庞已不再从容,素白的衣衫被血染红,哪还有以往天人的姿态?

这样悲惨的他,让她觉得刺眼,「我不会让你痛苦太久的。」她收拢五指,准备走向他。

「二哥——」

耶律魁的声音让南昕乐停下脚步,她犹豫了一下,最后放弃动手。中了毒,又被匕首刺中心口,他是活不了的。

离去前,她淡淡留下一句。

「我说过,你会后悔的。」语毕,她从窗户飞身离开。

后悔……

曲琅净扯唇,他记得他那时是怎么回的……

「二——」耶律魁来到门口,一看到曲琅净的模样,他迅速冲上前。「二哥!

你怎会受伤?」

看到他呕出的黑血,胸口溢出的血也是黑的,「该死的!这匕首有毒!」他伸手想拔掉匕首,可又不敢动手,就怕一拔出来,曲琅净就没命了,可是不拔,毒深入心,也一样没命。

「这、这……」耶律魁慌得不知该怎么办。

曲琅净抓住他的手,气弱地说了两句话,然后伸手快速拔出匕首。

鲜血立即喷洒而出。

她刺得很准,握着匕首的手没有颤抖,也没有一丝犹豫。

南昕乐静

', ' ')('

静看着自己的右手,就是这只手将匕首送进曲琅净胸口,这不是她第一次杀人,可却深深记得刀刀刺进他心口的声音,每每闭上眼,那声音就让她的心颤抖。

那一刀,正中左心,他必死无疑,何况匕首上她喂了毒,没有给他任何一丝生机。

这场局,她赢了。

她回到军营,隔天就听到探子回报炎狼军全数退兵,这个消息让她怔愣,她以为就算少了曲琅净,炎狼军也还是会进攻,而没有曲琅净碍事,要赢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炎狼国却退兵了。

看着欢腾庆贺的将士,她心里虽然疑惑,不过既然对方退兵,那么他们也省事,隔几天就班师回朝。

暂时没有战事,她也离开军营,回到皇宫。

事情结束了,她可以好好休息一阵子,可是独自在寝宫里,她的心绪却总是不宁。

她一直听到他的声音,无时无刻,就在她耳中……可回头,却没有人。

怎么会有人?他死了,是她亲手杀了他的。

她永远记得他错愕不信的神情,还有……最后,他唇边的淡笑。

为什么笑?

他应该生气,应该恨她,应该恨不得立即杀了她,可是他却对她笑,看着她的黑眸没有一丝怒恨,反而是一种……她无法解读的感觉。

她不懂,真的不懂……

昕儿……

她迅速回头,可那里没有人,乌瞳不禁染上茫然。

「乐儿?乐儿?乐儿!」一只手覆上她的手背。

「嗯?」她怔怔回神,对上一双紫眸。

看着妹妹失神的模样,南魏紫微微沉吟,她身着一袭素雅白衫,衬着雪肤晶莹,清丽的容颜无须困脂点缀就已绝色,长发垂腰,未簪珠翠,倾城的光华犹如初落的雪。

南昕乐眸光怔然,像是透过她在看谁。

那个人,也是一身素白,柔顺的乌发总是垂落,俊颜柔和似月,有如天人一般。

而那人,总是对她笑得温柔,即使是她杀他的时候……见南昕乐又失神,南魏紫轻抚妹妹的发,疼爱地开口。「在想什么?」从回皇宫后她就这副模样,人虽在,可心神却总飘移,不像以前那样冷静自制。

「什么?」南昕乐喃喃反问,思绪却仍怔忡。

「你在想炎狼国的军师吗?」南魏紫淡淡开口。

南昕乐心口一震,「不!没有!」她迅速反驳,却又发现自己太激动了,她对姐姐扯出一记笑。「我没有,姐你想太多了。」「是吗?」南魏紫笑得温柔,却也没多问,伸手端起案上的汤碗。「把这碗药喝了。」「这是什么?」看着乌黑的药汁,南昕乐皱眉。「我身体好好的,不需要喝……」「打胎。」

南昕乐止住声音,怔怔地看着南魏紫。「你……」她咬唇,没想到姐姐会知道。

「乐儿,你回来一个月了,清晨起就呕吐,面对腥味重的食物也不舒服,你觉得这些事能瞒得过我吗?」她知道不能,皇宫里没有任何事能瞒过南魏紫。

「我不问你用什么方法除去炎狼国的军师,可是你知道什么该留,什么不该留。」南昕乐摸着肚子,手指抓紧衣服。「我知道……」她也打算要打掉孩子,可是却迟迟下不了手。

药她煎过,却总是放到冷了,还是无法喝下去。

她明明不想要这个小孩的,他的存在只是为了让她达到目的,她想过,等目的达成了,她就要拿掉他。

而曲琅净死了……她的目的达成了,可是,她却下不了手。

看到妹妹挣扎的神情,南魏紫轻叹口气,安抚地摸着她的发,手指滑过发际的发梳。

「不要碰!」南昕乐迅速跳起来,伸手紧抓着头上的发梳,眼神紧张地瞪着南魏紫。看到南魏紫沉下的眸光,她心头一紧。

「姐,我……」

「发梳是炎狼军师送的?」这发梳从不离乐儿的身,她只想乐儿喜欢,也没多想,可现在……南昕乐紧抿唇瓣,不回答。

「朝阳花。」南魏紫勾起唇瓣,回忆似地道:「当年父王总说你是春日的朝阳,是我们南王府里最美的朝阳花。」南魏紫的话勾起南昕乐的记忆,南昕乐也微微一笑,眸色却幽然。「是呀……」他也说过,她是春日的朝阳。

南魏紫将她的神情全看进眼里,紫眸微闪,顿时明白妹妹最近的失常是为什么了。

可她没说破,乐儿不懂也好,时日久了,她就会遗忘了。

「乐儿,孩子你可以生下。」

南昕乐眼睛一亮。「姐……」

「生下后就送出皇宫。」

「不!」南昕乐瞪眼。「姐……」

「乐儿!」南魏紫冷下声音,「你忘了你的身分吗?你不只是公主,还是个将军,这个孩子只会是牵绊。」「可是……」

「难道你想带着小孩上战场吗?还是你要带着小孩离开?丢下瑀弟,丢下我?」「没有,我没有……」南昕乐摇头,她怎么可能丢下他们?她发过誓的,她会一

', ' ')('

辈子保护他们。

看到妹妹痛苦的神情,南魏紫缓下口气。

「乐儿,你可以选择生不生,我不逼你,每天我都会命人送来打胎药,你还有一个月的考虑时间,要不要喝由你做主,孩子若生下来,我会让人送进好人家抚养,不会让他吃苦。」她站起身,轻柔的声音恍若轻叹,「乐儿,你好好想想吧!」语毕,她转身离开。

南昕乐闭上眼,眉头紧紧拢起,贝齿深深陷入唇瓣,须臾,她睁开眼,决然地拿起汤碗。

看着乌黑的药汁,她缓缓就口。

昕儿……

端着汤碗的手一震,药汁从碗里洒出。

你生个胖娃娃,男娃你就教他练武,要是女娃儿,我就教她弹琴……住口!

我喜欢你的笑,像朝阳,春日的朝阳。

住口!

我们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不问世事,也不问彼此身分,就这样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住口!

昕儿……昕儿

「住口!住口!住口——」南昕乐用力将手上的汤碗往墙上摔。

「公主……」听到声音,宫女急忙过来。

「出去!」南昕乐怒吼。

「是……」宫女被她的厉色吓到,惊慌失措地弯身离开。

南昕乐伸手将案上的碗盘全数扫地,这还不够,她伸手用力推翻一旁的花瓶,伸手要打掉铜镜,却从铜镜里看到别在发际的发梳。

她怔忡,想到在竹屋时,每天他都亲自将发梳别在她发里。

就算以后你头发长了,我还是天天为你别发梳。

以后?

哪会有以后?

他们根本不会有以后!

扯下发梳,她走到窗外,将手高高举起,想要将发梳丢进池塘里。

可……手指却紧紧握住发梳,木头刺进掌心,她感到疼,却无法松开手。

放下手,她摊开手心,看着朝阳花。

他说,她是他的朝阳花。

他可知,这朵花是有毒的,是会要了他的命的?

所以,她握着匕首,毫不犹豫地刺进他胸膛。

她无情地对他说着残忍的话,和他相处的一切,全是为了让他失去戒心的陷阱。

一环接一环,她设下一个个圈套,就是要他对她失去防备。

她全算计得好好的,没有一丝遗漏。

她说过,他会后悔的……

指尖抚过发梳上的雕纹,一笔一笔地,摸着他为她刻的朝阳花。

你在乎我吗?

', ' ')

最新小说: 诡异降临:开局背上两条至高规则 迷雾哀牢山 无限异常管理局 体坛之篮球教父 蛇皮嫁衣 盗墓:开局炼化怒晴鸡 我的盗墓回忆录 情蛊 女S花淫集锦 性瘾:欲壑难填(校园,高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