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姓马的到任以来,安南县本来就高昂的人头税就越发离谱起来,整整上涨了七成,还有禾苗税、耕牛税、畜禽税......年是要过五六回生日,七八回纳新,变着法子要人上门送礼钱。
本来就穷苦的安南县,给他这样七搞八搞几下,真的是几近赤贫了。每日里不知道少人暗地里诅咒他、唾弃,然而应了那句老话,祸害遗千年,马县太爷活得越发滋润了,心宽体胖,吨位是个劲儿的上涨着。
王武心里仇恨,却无法可想,也只得去干些损阴德的勾当,混口饭吃。
这回的买卖很幸运,是马彪马老大给带的队,每人都能分上十来两白花花的银子,相当于个三口之家辛苦劳作年的收入了,跟来的汉子都知道是遇上大买卖了,心里既是兴奋又是担忧。
要说这盗墓,向死人借财,前程最是难言无比。
没有人愿意死后被人打扰,被开馆摸尸,被扒去遮羞的好衣裳,以及陪葬的最爱和防腐的宝物。因此,越是大墓越是凶险,简直到了步步是机关、重重是陷阱的地步,稍不留意就会把命赔给墓主,也算是应了那句‘人为财死’的老话了。
但马彪这人不同,他祖上往上数三辈都是干这行的,在四里八乡,是手艺是出众的人。有他带队,二十几个汉子心里也算是有了底,跃跃欲试起来。
这次的消息来得也奇,不是哪儿听来的传说野闻,也不是残缺的县历上的记载,而是个地主家的少爷,自个儿带着消息和钱送上门来的。马彪在试探了几回之后,就知道这事情靠谱,雇主是个不知道暗地里规矩的‘少爷’,又不会武,最是好欺负不过的,故这买卖也就红红火火地开张了。
说起这少爷,名叫李志的,也真是个奇人了。
奇在哪里?
这奇就奇在他明明是乡绅家的独子,父母双全,生活无忧。日,午睡起来,却是发了癔症,嘴里边念叨着‘满天神佛保佑’、‘了辈子’这类的胡话,边发了疯似的往自家的书房里跑。
这李乡绅祖上也曾出过举人,家里有不少书,可惜后辈子孙全是些不争气的,只好那黄白之物,于治世治学上无点儿的天赋,故那些寻常穷困学子可望不可及的好书尽皆被李家放着发霉。
李志神情激动地在自家闲得发了霉的书堆里,翻找到了本旧书,又像是神鬼告之般的,在书面的夹层里取出了张古墓地图,图上的山山水水,以及红点儿标出来的宝藏,直叫这李志红了眼。
在十几年之后,李志清楚的记得,那天他家来了批黑衣银带的武士,个个龙行虎步,剽悍不已,连当时的县太爷都跟在那个领头的人身后,点头哈腰的,脸的谄媚。然后,他们在自己的书房找到了这本书,以及藏在书里的图纸。
再然后,绝鸟山那里就被挖掘出了大量的宝藏,直叫新帝龙颜大悦,十分从容地赈灾、开设学堂等等,只年时间就坐稳了皇位,手握天下权柄。虽李家也得了赏赐,从此成为大富之家,但相比于那批财宝,相比于那些武士的锦绣前程,李志的心里就像被蛇咬了几口,嫉妒得不行。
这些本来都应该是他的。
他的财宝,他的好前程。
他很爱财,但相比之下,他加想要得到前世从未得到过的权势与力量,那种叫县太爷都要弯腰的力量。
他不要生碌碌无为,和他的祖祖辈辈样,做个土财主,靠着土地里的租子算着分厘地过日子。他不甘,他怨恨,他恨上天不公,他没有路遇英主,没有机缘功成名就,没有娇妻美妾相伴左右,衣锦还乡......
每每想起那些苦闷的日子,李志心里难免沉郁难堪,他小心拢了拢藏在胸前衣襟里的“藏宝图”。
这人满脸的急切贪婪掩都掩不住,终是混了头。
因为急于得到那批庞大的财宝,向他记忆里的新帝效忠投诚,于是,这个在家人眼里变得颇有些古怪的乡绅家的少爷,就连夜带着那张地图,以及从家里窃取的300两银子,偷偷地离家出走了。
翌日,在乡绅婆娘的嚎啕大哭声中,乡亲们还知道他留下了封信,信里信誓旦旦地说要去找什么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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