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光惊激而起,一时忘了身份,两手死死拽住陆放胸口衣襟追问。
陆放却顾不上这些小节,沉重道:“事情千真万确,只不过干系重大,朝廷不便对外提及,昨晚我爹也是因此留在宫中不得出直到今晨才归,跟我与我大哥说了此事刚刚睡下,我才要去寻你,门房上就说你来了,我方才失态……”
原来如此!
李瑶光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心全乱了。
押运粮草事关机密,为粮草安稳,一路上他们与姨父都是断联状态,不过按照时间算,她姨父该是已经把粮草运进彭城了的才是。
前头自己才庆幸说,许要不了多久,姨父就能平安归家团圆呢,结果不成想噩耗突来。
李瑶光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消息确切吗?你可有路子打问到运粮队有无进入彭城?”
陆放很想对李瑶光说不确切,没有进,可惜,这话在李瑶光信任的眼神看来时,陆放怎么也说不出口。
沉默许久,终是点头。
“前线八百里加急军报,敌人正是因大军粮草抵达彭城才引得疯狂围城,不过你放心,彭城乃今北地为数不多的坚守重城,不容有失,朝廷许是会派兵救援的。”
“呵!”,李瑶光冷笑,“这话你信吗?”
反正她是不信的。
若是大靖皇帝、朝廷是个血性的,当初又为何会逃?
李瑶光心里很明白大靖朝廷与帝王的尿性,完全不敢寄希望与他们,心里不由琢磨开来。
“陆放,昨日才收到的八百里加急,说明彭城才刚刚被围对也不对?”
“对,从被围到消息送出至今,没出五日。”
“即是如此……”,李瑶光瞬间有了决断,“我要去彭城。”
“什,什么鬼?”,陆放闻言,勃然色变,“你个小丫头说的什么胡话!”
李瑶光不看陆放变色的脸,神情坚定:“陆放,不是胡话,我说真的。”
她姨父不像自己有金手指,一旦陷落,祸福难料。
人是当初自己送走的,为了小姨不做寡妇,为了表弟不成孤儿,她虽贪生怕死,但为午夜梦回不心愧,她得去。
“陆放,我得我把姨父带回来。”
陆放见李瑶光这般是真急了,抓耳挠腮的劝。
“别介啊,小姑奶奶,你能不能别闹?小爷我跟你说这些只是不想你蒙在鼓里,别到时候听到这消息跟着担惊受怕,并不是让你去送死的!而且打仗是男人的事,你个小姑娘家家的,知不知此去北地一路艰险?一个不好是要丢命的!枉你还是从北地逃回来的,你傻了吗?”
“陆二哥,我不傻,也谢谢你的关心,但正因为我是从北地逃出来的,我有经验,所以才想着回去捞人。”
“你!冥顽不灵!便是你能侥幸一路平安不出差错,等你赶到时,指不定城都已经破了,别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