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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渡人可渡我(自慰、脐橙、磨穴女尿失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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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一时无法解决心魔也没关系,我会找到双修功法,届时我进一步你进两步,我就算熬死自己也绝不会让你困死在这!”

说着他翻身下床,好像立刻就要去找那本不知在哪的双修功法。

他一万个不信,那本不知谁写的破书断言戎克禀赋不佳,实则不然,他是天生魔修的料,让一个魔修走仙途不啻于强迫水在烈火中结冰,可就算这样他也顺利筑基。

他是毋庸置疑的天才,外人不知魔皇底细但他知道,年岁相当的月北离现在结婴还被称赞天赋异禀,而他已至出窍,放出去简直耸人听闻,可就算这样...心魔,该死的心魔...

沈劭有些气急败坏,戎克一把拉住他,酒醉又疲惫的身体被他带了个趔趄,沈劭回神稳住他,还觉不够又重新抱紧他,用紧绷且凝重的声音叫他的名字:

“戎克,我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任何形式都不行。”

戎克把头靠在他怀里就笑,笑到最后难以自制,浑身颤抖。

沈劭讪讪地松了松手,见他抬起脸,眼角都笑出了泪:“你要让我靠双修增进修为?”

“....嗯...”他眼里闪过一丝尴尬,复又变成坚定:“如果实在没有...”

“你还叫了我的名字?”戎克把眉一挑:“没大没小,觉得自己翅膀硬了?”

“...不是已经做过更没大没小的事情了么?”沈劭微微别开眼。

“还想做吗?”戎克挑逗地看着他。

沈劭一时失声,被扯着领子压在床上,一眨不眨盯着骑在他身上的人。

这人酒醉的脸蒙了一层薄绯,像染露的桃花,潮湿的喘息透着甜蜜,红润的唇一张就可以看见里面嫩红的舌尖、白玉一样整齐的牙,沈劭眼睁睁看着那带着水光的,丰润又饱满唇在眼前放大,嗅到他嘴里甘冽的酒气,心跳顿时失速,艰难地把目光从他唇上挪开,喉结紧张得上下滚动,拒绝和答应在喉咙里冲突,脑子逐渐乱成一锅粥。

戎克笑了笑,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暧昧摩挲:“不要吗?”

“师尊...”沈劭的苦笑颤动沙哑的声腔,闭上眼,毅然决然道:“现在不行。”

戎克吃吃地笑,看上去醉的不轻,如果有十足的清醒他绝不会做出这样放荡的动作——他解开沈劭的腰带骑上去,摆动胯骨,湿软的女穴隔着裤子摩擦他胯下苏醒的巨物,动作像在骑马,可远没有骑马畅意,汗湿的脸上渐渐显出沉迷又难受的表情。

他的底裤湿的足以拧出水,吸饱水分的布料质感十足,被硬挺的阴茎顶进肥软的肉穴,硕大的龟头隔着绸布卡在穴口,被柔嫩的穴壁咬着又吮又磨,汹涌的热浪在胯下骚动,靠着粘稠的淫汁润滑,被撬开的肉嘴咕嗤一下就把龟头吃进去,戎克低吟一声,双手撑住沈劭的胸口,一脸疼痒难当的表情。

光滑的布料黏在肉上,上面肉眼难查的细纹像无数张小嘴贪婪地啃咬敏感的嫩肉,他咬着唇,探出手指摸上被绸布隔开的交合处,准确找到被压在唇肉里肿胀的蒂珠,隔着亵裤一下下揉捻,过电的酥麻让下面的小嘴应激似的嗦紧。

“唔啊...”沉闷的呻吟变得甜腻,戎克半睁的眼里是雨雾朦胧的深邃,双腿越夹越紧,腰背压得越来越低,坚硬的骨节抵在私密处颠簸挑动,动作越发急促,脆弱的蒂珠在指下充血勃发,从阴唇的庇护中挤出,彻底裸露在布料粗粝的折磨下无处躲藏,跳动的火星一路融化绵软的阴肉,淫靡的溪河从更深的地方涌出,被布料和手指截留,雌穴被堵得满满当当,织物的存在感渐强,卡在穴口的龟头膨大,咬着它的软肉热痒得像被蚁虫尖锐的口器厮磨。

“痒...疼...嗯...快..疼...好难受...”

他像只溺在情欲中的困兽,喊着疼,却一下下耸动腰胯,抚慰阴蒂的手动的越来越快,没一会儿,贪馋的肉嘴就痉挛着渗出潮喷的淫水。

戎克深喘一声,汗水淋漓的高潮让身体快要蒸腾,他像被驯服的猛兽被人圈在怀里,起伏的肚皮下散发着浓郁的暖香,像柔软的波浪呼唤抚慰,身体彻底瘫在沈劭怀里。

沈劭爱抚他的肚腹,自己却憋红了脸,戎克忍不住扬起嘴角,使坏地收缩含着半截阴茎的女穴,沈劭反复抽气,感觉半个身体嵌进一块热豆腐,被暖热绵软的质感包裹,四肢仿佛被蛛网粘住,不知废了多大功夫才挣扎着捧住他的屁股,把那口淫穴从自己身上拔起。

戎克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把腰靠在床头摞起的两个软枕上,分开腿,露出湿透的腿心,被淫汁泡的半透明的白绸紧紧黏在肉上,清晰勾勒出阴唇饱满的形状,撩人的肉色隔着织物透出,水色最深的那一点像鱼儿吐泡的小嘴反复鼓起凹陷,足以想象下面那张肉嘴在如何开合吮吸。

沈劭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额头渗出细汗,戎克蹬了蹬他的膝盖,嗓音喑哑低沉:“不喜欢?”

见他不答,低头轻笑:“小骗子。”

“师尊...”沈劭喉咙干涩,笑容发苦:“你别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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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克复把脚踩在他裆下,用脚掌感受徒弟蓬勃的阳物,眯起眼琢磨了一下,直起身凑过去,吻住他紧绷的唇线,叹息道:“我想要。”

沈劭耳边一轰,戎克解开他的裤头俯下身把他硬的发烫的肉棍吞进口中,他像被烫到一样下意识躲,戎克箍紧他的腰追上去,直直让嘴里的东西撞上嗓子眼,难受得欲呕。

“师尊不要...”沈劭捧住他的头,把自己从他嘴里抽出来,手指抚摩他殷红的唇肉,哑声道:“我不要你做这种事。”

“我做的不好?为什么不行?”戎克反问。

“...不要就是不要。”沈劭硬邦邦地说道。

戎克沉默片刻,眯着眼似有了然:“你嫌...”话没说完,就被沈劭用吻堵住。

他像要吞掉他的呼吸,灵蛇一样的舌头滑进他口腔,挠压分泌津液的腺体,搅动舌头,舔弄牙根和牙肉,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感官集中在口腔,被吞吃入腹的危机感让他浑身悚然,嘴里一片麻热,敏感的上颚被舔的很痒,戎克攀住沈劭的后颈呜咽出声,嘴角留下来不及吞下的涎水。

这是个漫长的吻,两人的唇舌似乎都要融在一块儿,他们气喘吁吁地分开,沈劭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沉声道:

“你醉了。”

戎克不以为意地嗯了一声,揉了揉他的脸颊,解开衣袍脱下裤子,下面铜色的健壮的大腿让人忍不住想起上古神话中擎天立地的古神,现在它们分开,坦然露出中间欲望高涨的部位。

沈劭呼吸骤紧,听见戎克道:“你不想我想,可不得我主动?”

他毫不避讳炉鼎重欲的体质,滚烫的呼吸似火星,吹拂发梢,红的炙热的发像跌宕的流火,艳丽得举世无双,艳色一路烧到那双半阖的眼里,水汽氤氲了烈日,泼天的云彩染上绯色,带着自然原始的蛊惑。

“我没有不想,师尊都没给我时间反应。”沈劭沙哑的声音带着点委屈。

“少来,你说不行的。”戎克哼哼着,用脚把他踩回去,一手覆盖阳茎,绕着龟头揉压,一手探进湿润的花穴,精准捻住鼓胀的阴蒂来来回回搓弄,下面柔嫩的肉鲍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在一起,紧张地缩起来,舒张时吐出内里鲜艳的软肉。

他嘴里的呻吟高起起伏,和沈劭如鼓的心跳重合,身体活像着了火,眼睛忙不过来,不知该放在潮红的面庞还是汗湿的胸膛,亦或是被夹在两指间鼓胀的圆豆。

羞涩的蒂珠被迫从黏软的包皮中挤出,接受空气和目光的苛责,戎克眉心紧蹙,微张的唇间吐出湿润的气息,他用尾指沾了沾穴口分泌的淫液抹在阴蒂上,滑嫩的触感让他加了几分力道,忍不住探出舌尖,抽紧腰臀,淌水的穴口奋力嘟起,随时要喷了一样。

沈劭觉得齿根发痒,终于忍不住压上去,像哀求又像撒娇一样唤他:“师尊...我帮你...”

“你不是...唔...不行...啊..哈...”

沈劭一口含住他喉间滚动的软骨,用舌面压着碾弄,手向下剥开欲遮还露的上衣,推挤厚实的胸肌向中心聚拢,虎口挤着奶尖,硬挺的乳头高高翘起,他勾起一缕垂落的红发,用发梢的硬茬刮挠微张的乳心,戎克痒的一抖,含胸吸气,恼怒地瞪他:

“别弄。”

沈劭不怀好意地笑笑,继续央道:“我行的...”

“你行什么...”戎克哼哼。

“师尊说行什么就行什么?”沈劭咬住红润的乳头,舌尖绕着乳晕画圈。

戎克唔了一声,扶住他的头,嘴角微扬,哑声道:“说点荤话听听。”

沈劭眼神猛然幽深,抬起眼皮看到戎克挑衅的目光,微笑道:“好啊。”

说着,放开嘴里的乳头,摸着乳晕上一圈齿痕低声道:“师尊真好看...”

“这是什...”戎克正要嘲笑,乳尖却被拧了一下,胸肉因尖锐的疼痒一抖,像两块弹动的蜜糖奶糕,沈劭含笑的声音响起:

“奶子这么大,又软又嫩,奶尖红成这样,真怕用点力就破皮了。”

戎克浑身热的发烫,他有些悔了,这是什么荤话,正想训斥,被徒弟热辣的目光一扫竟偃旗息鼓了,眼睁睁看着他低下头,用唇戳弄腹肌块垒,用下巴逗弄高翘的肉茎,然后圈住他的性器,无不真诚地赞道:

“师尊这根也漂亮,冠头紧实饱满,油润水亮,茎身雄壮粗长,经络清晰...”

“够了!”戎克面皮发烫,就不该跟他玩什么狗屁情趣,说的什么荤话,混像个房事品鉴师,再说下去都该萎了。

想是这么想,可双囊下阴蒂还有吐水的小嘴都兴奋地抽搐起来,沈劭抿着嘴笑笑,埋下头舔弄红肿的肉冠,舌头滑向被手指捻住的肉豆,猫一样舔着他的指头,低声道:

“师尊放手,我给你舔舔这里。”

戎克就这么鬼使神差地松了手,一条软韧的舌头不偏不倚舔上那,在瘙痒疼痛的地方残忍抽动,卷起肿烫的蕊豆翻搅摩擦,意欲剥出里面私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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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核。

脑子里轰然炸开千树银花,戎克目眩神迷,忍不住爆出短促的尖叫,穴腔深处泵出腥甜的稠汁,赤潮席卷全身,他眼圈湿红,哆哆嗦嗦地按住沈劭的后颈,撅着湿滑逼肉追逐那条残忍狡猾的舌头,痉挛的肉嘴被喂进几根要命的手指,在柔软的花腔里翻云覆雨,圆润的指甲精准按住皮褶堆叠的软当,弯曲的指节在肉壁上顶弄旋转。

他喉咙里闷着潮热的淫吼,随着阴穴里欲生欲死的揉弄外逸,他不再端得住师尊的架子、年长者的脸面,像只发情的母兽扭腰哀叫,腿间响着咕叽的水声,那些揉的他酸痒不堪的手指还在深入,几乎碰到不堪一击的子宫。

“沈劭...唔...啊啊...摸...摸一摸...啊啊啊啊...”软腻的颈口被指尖压住,像掐住蛇致命的七寸,嘶哑破碎的哭腔从牙缝和鼻腔里泄出,他弓着腰,害了热病一样四肢抽搐,嫩乎乎的颈口咬着入侵的指节,被这么一揉一按,高潮如电闪雷鸣一样击中他。

“师尊...你里面好软...”沈劭放过下面红肿不堪的肉蒂,转而咬住他的耳垂低声呢喃,手指还陷在湿软的宫口,被痉挛发硬的穴壁咬的动弹不得,像抚摩一块奶豆腐,想用力又不敢太用力。

戎克夹着他的手指两眼失神,听到他的话无意识嗯了一声,沈劭哑声一笑,吮去他鬓边的汗液。

“又热又软,我以前都不知道师尊身上会有这么软的地方...”

戎克羞耻地闭了眼,沈劭得寸进尺地问道:“我在外面蹭蹭好不好?”

不好——戎克没来得及拒绝,发软的腿被扒开,露出流着花蜜,湿润晶亮的花穴,沈劭抽出手指,中间的孔洞焦急地抽吸,像朵被水淋过的牡丹剥开了鲜嫩的花芯。

才被高潮洗礼过的阴户敏感的直颤,沈劭咬住肿大的外阴唇,粗糙的舌面用力碾过合不拢的肉环,探出舌尖勾住里面孱软的嫩肉将它拖曳出来,戎克闷哼一声,直觉腰酥骨软,酥爽的快意直冲天灵盖,然无暇细品,一根滚烫的阳物贴上肉来。

沈劭贯彻自己的诺言只在外面蹭,戎克被他抱在怀里一颠,虚软的花穴含住茎根,那硬度惊人的东西前前后后动作起来。

硕大的龟头破开花肉,浅浅肏开穴眼借着滑腻的淫汁顶上前方圆鼓的阴蒂,戎克苦闷地皱起眉,握住自己半软的阳物揉捏,两瓣肉唇不断蠕动,流蜜的肉口空虚地抽搐,坚硬的肉杵反复撞击脆弱的阴蒂,蹭的蒂根下面细小的缝隙都悄悄张了口,酸涩的尿意在下腹聚集,被情欲和酒意熏红的眼睛开始淌泪。

“不...不要...好酸...”他掐紧勃动的龟头,尿意没往这来,全集中在被肏弄的女穴尿口,隐秘的器官久未经受这种淫靡的摧残,不知所措地抽缩发抖,喝下去的酒水渐渐涨满膀胱,尖锐的酸痒让他呼吸都变得难熬,何况这样剧烈的动作,他颤抖地握住沈劭的小臂:

“快...快一点...好酸...”

沈劭亲吻他的后颈,握住他揉弄龟头的手,断断续续问:“哪里...师尊..嗯...舒服吗?”

“唔...”戎克咬着唇,同尿意交织在一起的快感难以启齿,徒弟的贴心变成一种负担,他火热的手按压小腹,低声问:

“这里?”

“沈!啊啊啊...”戎克崩溃地嘶吼。

沈劭低笑一声,抓起他的手指滑到被肏肿的阴蒂处:“还是这里?”

“不行,不要...啊啊哈!”

不堪重负的地方被轻轻一压,像最后一根稻草的分量,戎克紧绷的身体绷到紧致,睁圆的眼睛里流出热泪,紧接着是占领全身的细微颤抖,水波一样从被蹂躏的阴部扩散到四肢百骸,被逼迫到极致的女性尿口打开,滋出淅淅沥沥的热液。

沈劭把他禁锢在怀里,到达极点的克制霎时坍塌,抵着抽搐的阴蒂射出白精。

一河腥臊的热流从交合的暗处汩汩流出,尿液像妖精的细牙咬坏尿口的弹性,戎克大喘着气,耻的浑身通红,却怎么也收不住下体崩溃的爱液,只得难堪地把头抵在枕头上,鸵鸟似的逃避发生的一切。

沈劭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不太真心的抱歉,心疼又心软地从抻开靡红的阴肉,戎克大腿一抽,试图合起腿,恼怒道:“看什么?”

“师尊...”是你先招惹的。

“谁是你师尊,没收过你这不肖的徒弟!”戎克哑着嗓子道。

沈劭默了三秒,低声询问:“徒儿怎么不肖了?”

戎克没了响,把身体摔在被褥里默不作声,沈劭嗤笑着将他连被子一同抱起:

“洗洗就好了。”

紫府里的热水都是现成的,从床到浴池的几步路足够戎克冷静下来,酒劲散了七七八八,想起刚刚的荒唐事还是臊得慌,直到被放进热水里才勉强平抑下去,看着同样鬓发凌乱的徒弟转移话题:

“土蛋和他妹妹你要怎么安排?”

你说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沈劭瞄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没话找话,于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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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葬了他们阿爷...然后再去他们那把剩下的人带出来,最后去一趟桐山关...”

最后这个是不在戎克计划里的,他不由皱眉。

“早晚得去,仙门底蕴深厚,我相信会有适合我们的双修之法的。”沈劭笃定道。

虽然...但他记得清清楚楚,一个人渣程度和月北离不相上下的家伙后期找到了一本针对炉鼎的双修之法,企望以此让师尊“回心转意”,其人颜修秦,桐山关掌门最小的徒弟,为人不止人渣,且自作多情,但这事办的还不错,沈劭决定拿这本功法来看看。

戎克没有打击小徒弟的信心,只是想到头一桩事,说要葬了他阿爷,就涉及到葬在哪怎么葬这个关键问题,两人都是经验老到的撒手掌柜,但论铁石心肠还是沈劭更胜一筹,戎克提出这个问题,他直接道:

“他俩的阿爷他俩自己葬。”

戎克给了他一个不靠谱的眼神,沈劭不以为然:

“这有什么,我和土蛋一样大的时候...”

“睡觉还要钻我怀里呢。”戎克毫不客气地接茬道。

沈劭没声了——撩起池子里的热水淋在戎克身上,手无意识地在他胸膛打圈,目光深沉,像在思索什么。

戎克抬手掐他的脸:“去土蛋家的时候,想办法把月北离他们也带上。”

这和沈劭想一块了,他握住脸上的手,压着他在脸上摩挲,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带肯定要带,但怎么带上又不惹一身骚就需要仔细推敲了。

“我和他曾同是苍月派外门弟子,对他的了解不说有十分,七分也是有了,要想把他们带到这事里,必须当面告诉他们土蛋家里发生过的一切,邀他们一并铲奸除恶,匡扶正道。”

说到最后戎克忍不住讥讽起来:“不然他们只当不可能,没发生,不存在。”

“师尊...曾是苍月弟子?”沈劭关注的重点却在这,他居然愿意说。

戎克瞥了眼明知故问的徒弟,沉默片刻:“我与他曾甘苦与共,相依为命。”

他们曾亲如兄弟,外门弟子过得苦,虽然也是弟子,但地位和仆役没差别,可以被随意打杀,月北离打小就心气高,笃信自己是一颗沧海遗珠,修行极为刻苦,后来果然给他证明了——他的确是颗沧海遗珠,要不是有郁芙,他这辈子都不会被挖掘。

那时苍月派还按实力高地定排位,月北离入内门以后发奋努力,后来又得了凌云老祖青眼,当然更重要的是戎克给他的助力,他顺顺当当成了大师兄。

他或许是喜欢过他,又或许是因为当时只有他...他以为自己还在意,可当再见面时,却感觉往事已没入书海,成了纸页上难以撩动人心的墨渍。

那终已是不可追的过去。

可沈劭气结,酸气顺着鼻息蔓延到屋子的每个角落,戎克乳尖一疼,只见胸口绕着乳心画圈的手指突然收紧,拧绳一样揪住那颗软中带硬的肉粒,他反抗地掐了把他的脸,沈劭回神,看着被拧红的乳蕾,有些心疼地挠了挠,认真道:

“他辜负了你,就当他死了。”

戎克安静地看着他,不问他如何知道的,只点点头:“确实,他死与活早与我无关。”

“以前我与师尊同甘共苦,生死相依,以后亦如此,再无旁人。”沈劭吻了吻他的手心,低声道:

“师尊,借你一点头发。”

说着,他并指如刀,先割下一绺自己的,然后捧起戎克的红发小心翼翼比划了一阵,慎之又慎地割下一段护在手心。

戎克瞥了一眼,感兴趣道:“做什么?”

沈劭神秘一笑,指尖沾了沾水,将一黑一红两段头发浸润在水里,修者光洁如稠的发被水润的如藻类摇曳,沈劭咬破指尖,滴了一滴血在上面,两段头发顿时有了生气,游龙一样破水而出,升到半空扭成一股。

戎克和沈劭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它们逐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黑丝绞着红发,红丝缠着黑发,再分不出彼此,然后绕着自己反复穿梭,渐渐结出形状——是一个同心结。

结发同心,恩爱不疑。

沈劭压不住嘴角的笑,戎克笑问:“笑什么?”

“我也不知道它们怎么就自己绕成这个形状了。”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戎克忍不住掐了他一下:

“要我的头发打了个发结,然后呢?”

沈劭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下,然后朝那个新落成的同心结吹了口气,它摇摇晃晃地飘起,周身升起一团云雾,等雾气散去,一个不辨男女的青年轻巧落地。

他恭敬地朝澡池里的两人俯身作揖,叫道:

“主人。”

末了抬起脸,漂亮的面庞因缺少人气而稍显寡淡,只是乌发如云夹了赤线,红衣似火绣着黑丝,笑容既无谄媚也无疏离,乖乖巧巧地站在那等候吩咐。

戎克打量半晌,赞道:“这个灵神做的不错。”

“你喜欢就好。”沈劭朝灵神看了一眼:“还缺个名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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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给一个?”

“叫同心。”

“同心,你去帮那屋俩崽子把他们阿爷葬了,看他们要葬哪,有什么问题就回答他们,在我找到更合适的人之前,他俩就你照顾了。”

刚出生的灵神很听话地点点头,转身就飘出去。

彼时他还不知道人类幼崽能闹出怎样的事端,也不知道新主人在搅混水这方面的天赋,只以自己空白的生活经验判定这是一个单纯的任务,飘飘然迎上去了。

很久之后他回首过去,很想问问现在的自己,当时是怎么敢的?

戎克和沈劭见崽子有了着落,开始密谋第二步——去土蛋故乡把剩下的人带出来。

这有点难度,俩倒霉孩子是从传送阵出来的,理论上来说只要明确传送阵的纹路就可以画出逆向传送阵,但启动阵法的人已死,唯有可能知道阵法纹路的,也许、可能只有土蛋了,但孩子的记忆靠不靠谱谁也说不准,万一错了,阵法不能用还好,就怕传送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丢脸是小,丢命是大。

所以回忆务必精准有效。

被暗暗赋予重任的土蛋正拉着妹妹仰望突然出现的,不知是男是女的神仙,或者又一个魔头。

他不敢问,好像问人男女如同揭人脸皮,只一手抓着阿爷冰冷枯瘦的大手一手抓着阿妹软绵绵的小手,咬着下唇没声没响地流眼泪。

同心和蔼可亲,笑的跟丧葬场合迎宾的纸人似的,成功把土蛋的眼泪吓缩回去。

“主人吩咐我帮你们埋葬这位老人家,你们要埋哪?”

俩孩子不知道是高兴傻了还是震惊到了,都没说话,同心又好声好气问了一遍。

也许态度到位,几次询问后,土蛋怯怯地问:“真的可以帮我们葬了阿爷吗?”

同心才点头,土蛋又问:“棺材也可以有吗?”

棺材——凡人丧葬必备,合情合理,同心点头。

“可以要好木头,厚棺材吗?”土蛋使劲抡圆双臂,同心还笑眯眯地点头,那张脸现在看上去已经不太渗人了,咸蛋都放松了点,咿咿呀呀地给哥哥做补充。

俩孩子皱着眉冥思苦想,虽然沈劭说阿爷已经投胎去了,但长辈说殡葬是大事,如果不弄好下辈子就投不到好胎,虽然不知真假,但他不敢胡来。

“魔头神仙姐姐哥哥,你知道葬礼还需要准备什么吗?”土蛋思索无果后,认认真真询问道。

于是——屋里还抱成一团打盹的师徒愣是被一声凄厉的唢呐惊醒。

沈劭猛地冲向窗户,就见屋外白纸如飘雪,不远处一队纸扎人扛着一口巨大的厚棺材慢腾腾地走出去,哀婉的哭声震天响。

戎克披着披风跟过来,脸上的震惊和沈劭如出一辙:“有鬼修进了紫府?”

他们竟一点也没有察觉。

沈劭看了半天,扭过头,震惊还未彻底褪去,他摇摇头:“出殡呢。”

两人面面厮觑,魔修也好仙修也罢,都没大肆操办白事的习惯,多少年了,他们都快忘了凡人下葬是件这么麻烦的事情。

而这麻烦还是同心参考各色民风民俗,翻阅无数地方志后琢磨出的万无一失之法。

他甚至打算请沈劭和戎克出来帮忙哭坟,虽然后来被沈劭抄鞋子打出去了。

日后戎克和沈劭查看墓地时都吓了一跳,还好只葬一个,要是多来几个,这紫府都可以送给鬼修当府邸了。

但此时的两人碍于面子,不能在崽子们面前失信,勉强忍了屋外的噪声干扰,猫回屋里蒙上被子。

还好同心没有提醒他们得上香祭拜,帮忙守夜,礼节性哭丧,否则沈劭没准得揭竿而起,把这新出炉的灵神扔回去重造。

大事操办成这样,土蛋和咸蛋也算开了眼,渐渐平静下来,俩小人还勾勾搭搭开始商量要怎么找阿爷的转世,同心就在旁边笑眯眯地守着他们,活像一只蹲在窝旁的老母鸡。

土蛋看着他们的老母鸡,突然问:“同哥哥,神仙和魔头有什么区别呢?”

同心就给他们科普了仙修和魔修的区别。

土蛋讷讷道:“所以其实魔头没有必要帮我们的...为什么...”

他当时也不知怎么鬼迷心窍就冲过去了,要是一般魔修,现在可不得下去和阿爷作伴,阿妹该怎么办呢?

“你说的是一般魔修,可帮你们的是主人,你向仙修求助,成功过吗?”

“我不懂,仙人都这样,神...两位大爷为什么还...”

他脸上的迷惑真心实意,在逃难的路上他也见过魔头,剖人心肝修炼的那种,阿爷叫他以后碰见魔修就跑,可偏偏恩人也是魔头,他的价值观有些开裂。

虽说他们把村里管事的也叫神仙,但大家都知道那不是正儿八经的神仙,故而一直把希望寄托在外面真正的神仙身上。

同心的微笑像黏在脸上了:

“谁说魔修不能做善事?修魔无所顾忌,自然无事不做,谁又说仙修不能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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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大的恶,都披着善良的皮。”

他顿了顿,脸上画出来一样的笑容有了几分生动:

“更何况——人不渡我,我自渡人,渡人可渡我。”

“我的主人以前夜路走多了,怕黑,但自从手里有了火以后,就习惯给夜路上的其他人点一盏灯,有灯就有光,有光就什么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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