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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支书坐下,看看对面的年轻人,再看看紧张的一言不发的曹爱民。李支书开口,“对了,我还没问两位怎么称呼。”
温聿书微微对着曹爱民颔首,“我姓温,是S市人,这位是我爱人,姓陆。叫我小温就行。”
陆晚宝笑容甜美,“大爷们叫我小陆就好。”
李支书笑着,手拍拍老曹的肩膀。“这位就是曹爱民,你们就叫声曹大爷就行。”
老曹拘谨的朝着两人点点头,眼神有些警惕,“你们是为了曹家小丫头的事来的?”
温聿书挑眉,曹爱民现在有点草木皆兵了,情绪很紧张。他笑了,“曹大爷,我知道你不放心,怕我们是曹莹家里找来找你麻烦的。”
温聿书拍拍陆晚宝的胳膊,“晚宝,把我们的身份证拿出来。”
陆晚宝拽过小挎包,从里面翻出来两人的身份证,递到了温聿书手上。
温聿书把两张身份证推到了李支书和曹爱民面前。
“两位先看一下,确认我们两个的身份信息。”然后从口袋里一张名片,也推了过去,“这是我的名片,曹莹家应该请不动我们两个,为他们办事。”
陆晚宝嘿嘿一笑,“我还是个大学生,没有工作。不过,曹莹家应该也是请不起我的。”
李支书接过身份证,先是跟对面的俩年轻人对比了下,身份证上的照片的确是对面的两个年轻人。他放下身份证,拿起了温聿书的名片。
名片一上手,李支书就知道,这名片是特制的,纯黑的名片,并不是普通的一张卡纸,而是中间掺了金属丝,隐隐透出一丝丝极细的黄金色泽。
名片正面只有两排七个银白色的字,‘温氏集团温聿书’,背面是一串电话号码,其他的什么都没了。
李支书也是见过世面的,以前去县里开会,有领导给名片,那也都只是普通的名片,顶多是好看一些,可是温聿书的这张名片,手感、分量,明晃晃的就在告诉他,‘温氏集团,温聿书’就是答案,温聿书姓温,名片上的温氏集团肯定就是人家的,温聿书不是普通人,往小了说,也是S市非常有钱的人。
李支书想起两个年轻人的话,曹莹家请不起他们。他果断站到了两个年轻人这一边。
李支书想,人家来的时候都给他明说了,是受人之托来处理老曹的事情的,来帮老曹的。可别让老曹犯糊涂,给人再得罪跑了。
李支书小心的把名片和身份证放在一起,推回了两人面前。
他笑的有些尴尬,轻拍了下老曹的肩膀,“老曹刚进来,还不了解情况,才误会你们了。”
李支书叹口气,“老曹我知道你最近过的不顺,这两个年轻人都是S市的大人物,人家是受人之托来帮你的,你别误会了。就曹莹家的条件,真的请不动这样的人亲自过来。”
老曹的眼神疑惑起来,他不确定道:“你们真不是曹莹家的人?”
陆晚宝点点头,笑道:“老爷子放心,我家在S市还挺有名的,我老家是J省的,跟曹莹家一点关系都不可能有。”
温聿书最近,也学会了陆晚宝这种亲和的社交方式,他也说道:“曹大爷放心吧,我爷爷和晚宝爷爷是战友,我父母还是国家级的科研工作者,我们不会骗你的。”
温聿书深知,老年人对于军人和国家科研工作者的敬畏和信任。拿当兵的爷爷和科学家父母出来,曹爱民的心防能更快的打开。
果然曹爱民的眼神亮了,他仍然有些紧张,却没有那么防备了。
曹爱民有点激动,“你爷爷和爸妈这么厉害?”
陆晚宝笑了,“可不是厉害,我公公婆婆忙的常年都不回家,我俩结婚都没出席。”
曹爱民还反过来安慰陆晚宝,给温聿书的父母找理由,“孩子,你可别记恨公婆,他们工作特殊,我都听说过的,科学家搞研究需要花大力气的,他们不是不在乎你,肯定是真的走不开,你别往心里去。”
温聿书都笑了。陆晚宝笑着轻拍了下温聿书的胳膊,“你笑啥呢,别以为曹大爷帮你说话,我就忘了这事儿,等你爸妈回来,我肯定要他们补偿我。”
曹大爷憨憨的笑了笑,“闺女,你这么说也是对的,缺席婚事,他们回来是该补偿你。”
陆晚宝笑着瞪了温聿书一眼,“听见没,曹大爷是向着我的,你还不赶紧帮曹大爷把这事儿处理了,省的大爷整天心神不宁,这算什么事儿。”
温聿书接过陆晚宝递来的话,“哎,曹大爷跟我们说说吧,我看看怎么处理。”
曹大爷已经被陆晚宝三言两语带偏了想法,就顺着温聿书的话,点点头。
“我也不知道你们知道了多少,你们问吧。我知道的,肯定都跟你们说。”
温聿书,“大爷,你报警之后,当天警察就去找你了。在那之后,还有没有警察去找你?”
曹爱民摇摇头,“没有了,但是我接到了110的回访电话,他们问我有没有警察联系我,我说有。然后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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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聿书和陆晚宝、李支书的眼神,都变了。
李支书又跟曹爱民确认了一遍,“老曹,就你那天警察走了之后,除了110的回访电话,就再也没有警察或者是警察的电话联系你了?”
曹爱民点头,眼圈都红了,“就是一直没有消息,我才着急,要不然也不会急到要写信给县政府,我冤枉啊。警察一直不处理,曹莹爷奶天天上我家门闹,村里人咋看我啊,都半个月了,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李支书叹气,拍拍曹爱民的肩膀,“你也是犟,非要把事说个清楚,你当初就该听小波的话,去县里,有什么事,还有你儿子在。”
听李支书提到曹波,曹爱民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伤心,他却转移了话题,“别提了,是我拖累他了。”他浑浊的眼睛发红,看向了温聿书和陆晚宝。
曹爱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两位,如果可以,我也不敢请两位帮什么大忙,”他拿出一张折叠的整齐的信纸,给两个人看。“我就想写一封信给县上的政府,我想说清楚事实,我曹爱民没有欺负过曹莹。那就是个六七岁的小丫头,我比她爷爷都大,我没有欺负她。”
曹爱民把信纸摊开,上面是歪七扭八的字迹,笔触之间还有轻微的抖动,老人年纪大了,文化程度也不高。语句并不通顺,没有一个修饰词。可以看得出来,曹爱民是很认真的在写这封信。
曹爱民小心的询问温聿书和陆晚宝,“行吗?我的信县政府的领导看到吗?”
陆晚宝心里有点酸,她爷爷的年纪跟这位老人是差不多的,她点点头,“我一定会把这封信给县政府的领导,并且让他们认真的看完。”
曹爱民笑了,他看向身边坐着的李支书,声音里都是激动,“支书,给我拿个信封,我把信装起来。”
李支书顺着他,站起身来,“好好好,你坐着,我去给你拿信封。”
曹爱民把信纸又小心折好,等李支书把信封拿来,他颤巍巍的手把信纸装进信封里,小心的折上信封,认真的把信双手递了过来。
陆晚宝眼圈有点红,她双手接过信封,小心翼翼的把信封装进挎包里。她拍了拍挎包,“大爷放心,我一定给你送到。”
温聿书眸子深深的,但是仍然保持着面上的温和。
温聿书,“大爷,这都中午了,我们的车就在村头,我们请你吃顿饭吧。”
曹爱民摆摆手,“哎哎,不用,该我谢你们的。”他不好意思的笑笑,“不过我这儿没什么钱了,我家还挺破的,等我养老金到了,我请你们去外面吃饭。”
陆晚宝垂着小脑袋,她心里堵得慌。温聿书摇摇头,“我们也不勉强大爷了,这都中午了,大爷您先回家吃饭。这几天就安心在家等消息,别管村里的闲言碎语,您的事我们帮您处理。”
曹爱民笑了,他站起身,朝着温聿书和陆晚宝就要鞠躬道谢。
温聿书和陆晚宝都赶紧站起来,伸手去拦。李支书也叹口气,扶住了曹爱民。
“老曹你这是干啥,你都要吓住孩子们了。这事儿温先生说帮你,你就安心的在家等消息。啥也别想,知道吗?”
曹爱民点点头,声音里都透着开心。“哎,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家了,你们也别忙了,快去吃饭吧。”
曹爱民跟他们挥挥手打了招呼,就高兴的走了,背影里都能看出老人的开心和放松。他只是单纯的以为,他的信可以被领导们看到,能洗刷自己身上的污名。
曹爱民走了,温聿书和陆晚宝又坐回了沙发上,他们还没打算走。
李支书送走了曹爱民,也坐到了两人对面。
李支书脸色也沉沉的,“曹莹家人,是不是真的没有报案?他们到底想干啥?”
陆晚宝也皱着眉,“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但是,就目前的状况看,曹大爷一直这样情绪紧张下去,他是真的扛不住。”
温聿书微微垂眸,声音也淡了下来,他说了两个字,“恐吓。”
陆晚宝和李支书都看向了温聿书。
“恐吓?”
温聿书微微点头,看向了两人,“他们最初选择的就不是报案,而是找上曹爱民,闹的人尽皆知,肯定是有目的的。”
李支书点点头,“确实,当时曹莹爸妈一从外面回来,晚上就上老曹家去闹了。”
温聿书,“孩子出事,孩子的爷奶通知孩子父母是正确的。孩子父母第一时间去闹,也可以理解。但是扬言要报案,却没了下文,就不正常了。”
温聿书想了想,问道:“李支书,你知道曹莹和她父母现在在哪吗?我想见见他们。”
李支书一顿,慢慢睁大了眼睛。“曹莹爸妈和她,我已经很久没看见了。最近去老曹家闹的,也只有曹莹的爷奶,没见她爸妈……”
温聿书眸色更深了,“他们还在村里吗?曹莹的爷奶上门闹的时候,有提过曹莹和她爸妈吗?”
李支书的脸色也复杂起来,“我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村里,曹莹爷奶闹的时候,也不提儿子和儿媳,就骂人了,骂老曹对小孩子耍流氓。”
陆晚宝皱眉,“曹莹受人欺负,怎么一转身,受害人和她父母不见了?难道出什么意外了?”
温聿书摇头,“如果出意外了,已经这么久了,曹莹的爷爷奶奶肯定不会每天上门就骂一骂曹爱民,他们大概率是跟曹莹的父母一直有联系,曹莹一家三口应该是躲了起来,让曹莹的爷爷奶奶出面去为难曹爱民,恐吓曹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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