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蓉英君在一旁突然看到罗黎伊发狂,无b担忧,害怕是神识的衰弱影响,又像之前那次一样陷入疯狂,便柔声地向柏玄琴道:「让我看看吧,若是有隐患没有找出,这孩子怕是还会疯掉。」
柏玄琴将青年牢牢抱着,丝毫不肯放开,只抬眼看向蓉英君,刚刚的绝望太过刻骨,竟让这名漆黑的男人神情像是要哭似的无助:「他之前也疯过吗?」
蓉英君见他如此,神情便有些藏不住的怜悯。
这两人命运乖舛,自年少时相识又有婚姻,却命运残酷,要他们遥遥相隔互相对立,蓉英君自他们少年时就照顾着他们,尤其是罗黎伊这病弱的孩子,医者仁心,尽管罗黎伊现在不是他们门派的弟子,更别说柏玄琴如今已是魔尊,但见他们迷茫痛苦,她还是心疼难忍。
在她眼中,这两孩子都还年幼,却在更年幼的时候,要面对这麽残酷的事。
「落灵大b那时,他经脉全毁,虽然醒了,却疯了。」蓉英君尽力的劝着柏玄琴,想让他放开罗黎伊。「先暂时松松手吧,让我检查,好不好?」
柏玄琴看着脸sE惨白的罗黎伊,无措迷茫的像个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大孩子,但他最终仍是理X犹存,压抑着不安跟慌茫,怕真的有个万一会让罗黎伊伤势更重,便松开手,让蓉英君检查。
检查了大约两刻钟,蓉英君却什麽也没检查出来,但罗黎伊案例稀少,本来就很难治疗,所以蓉英君决定留在这里几日,确定罗黎伊稳定下来才会回去。
将一切都收进眼底的青文冬心中是难得的茫然,先前没有见过罗黎伊发狂的他,只知道在他养病时罗黎伊来见他时是那麽沉稳安定,他原本以为修了无情道状况就会好上许多,但是看他如此,似乎根本没有。
又联想到这六年间他在三界奔忙,总是一声不吭的闯入险境,给他带回许多灵药跟法器,但自己神识伤的吐血,却连一颗救急的丹药都没有。
本有许多话想说,但是那日罗黎伊走的哪麽决绝,他只以为这孩子冷情淡薄,梦霄门对他而言或许只是一个暂栖之地,若是如此,要走便是,他总归不能强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但是……青文冬看着身形单薄的罗黎伊,刚刚的声声惨叫停留耳畔无法散去,但是或许,是因为他知道人界对双生子太过残酷,他怕连累梦霄门,才那样决绝离开吗?
见两人的状况都不好,蓉英君也怕他们在这里会让罗黎伊的状况恶化,便和青文冬都先离开,但是在离开时看清文冬那刻薄的眉眼竟难得茫然,蓉英君不好多说,只能轻轻叹气。
房间又重归寂静,被打穿的桌子倒在地面,安神的暖香还在慢慢散开,锦被凌乱,待在床上的两人,发丝同身T交缠,明明此刻是如此靠近,但是柏玄琴却那麽害怕转瞬间身边的人就会消失。
自从知道罗黎伊是双胞胎,他已经不止一次揣测过他是从哪里来的。但他总是想着,这人不管从何处来,有他的血印在总归是去不了远方,就连在虚噬界的那六年也是如此。
但是刚刚罗黎伊短暂崩溃的时间里,除了那癫狂的绝望之外,他竟然还从血印之中接收到更多的东西,类似记忆又不是记忆,b起情感更像是烙印在魂灵上的东西,一个二十四岁的青年,怎麽会有那麽多深刻又破碎的伤痕?
本来他很有把握,即便罗黎伊修了无情道也能将人留在身边,但经过刚刚那一遭,他猜不透罗黎伊来自何处,身分又是什麽,柏玄琴心底慌乱,只能在此刻搂紧怀中的人,寻求不存在的慰藉。
罗黎伊又睡了半天,有了先前的经验,柏玄琴不敢封住他的五感,也不再用血印压着他的神魂沉睡,如此一来,罗黎伊果然没过多久就醒了。
他垂眸看着靠在他怀中的青年慢慢睁眼,漆黑的睫毛轻颤,他伸手替他将垂落的发丝拂开,清冷的脸sE逐渐清醒,彷佛被噩梦追赶而惊醒似的,罗黎伊的双眼猛然睁开。
柏玄琴抱着他没有动弹,看着罗黎伊神sE苍白的惊喘,直到拳头朝他挥来,他也毫不闪避,只是结实地接下这一拳,而後被打下床铺。
柏玄琴被打下床後堪堪站稳,就见待在床上的罗黎伊身形有些摇晃,脸sE铁青,神sE是他从未见过得愤怒,双眼通红的瞪着他,唇瓣颤抖着说不出话,他气得浑身发抖,连自己的衣领已经散开,满身的伤疤露出来都不知道。
「你……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罗黎伊的黑发披散,凌乱的散落在锁骨之间,单薄的x膛,还有将身T割裂粉碎的伤疤,但不过一瞬,他随即想起自己疤痕,抬手抓住自己的衣领遮挡满身的疤痕,紧抿着唇不发一语,但是神情冷y无助,竭尽全力的想要捡起最後的尊严跟傲气。
他从未有什麽时候觉得自己如此狼狈不堪,他最难看狼狈的样子竟然被其他人看见,尤其这个人还是被柏玄琴。
他从没想过要在任何人面前示弱,他习惯和牙吞血,习惯挺直身躯面对所有残酷,他孤身行走,茕茕独行,像个野兽一样就算受了重伤,也要凶狠的龇牙裂嘴。不管何时他都是全副武装的面对一切,而不是像在这样,软弱狼狈地被人揭开y壳,被迫露出脆弱的弱点任人宰割。
「……黎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