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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大漠黄沙,烈日炎炎的碧海晴空,一只大猛从天空飞过,落在一人的臂膀上。
年长的男人拍了拍手,赞扬道,“不错,你把它训得很听话。”
少年人掩饰不住的得意和欢喜,翘起了尾巴,“吾就说能把它训服,阿玖可服气?”
“服!”男人朝他比了个大拇指,“牛逼坏了你。”
季承鄞臂膀一抬,大猛得到指令,向上一飞,盘旋在空中。
少年目光炽热,满怀期待,“那阿玖答应吾的事情可要应诺?”
年长者神色一僵,竟耍赖皮,转身就走,颇有几分落荒而逃,嚷嚷道,“答应你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说。”
少年不满的飞奔过去,跳跃在他身上,那人连忙伸手将他拖住,一路往营地而去。
少年在他耳边一阵低语,年长的男人紧窘迫得有些气急败坏,“去去去,毛都没长齐,也敢想这些事情!谁教坏了你!”
“吾自己想的,阿玖,吾长大了。”他不满的搂紧男人的脖颈,埋在他背上,不高兴道,“吾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可以做你男人。”
“放屁!”宴玖大怒,撒开手,少年下意识的稳住身体,勾缠着他,最后二人双双摔在地上,宴玖压着他,拍了他屁股一巴掌,咬牙切齿,“你才多大就敢想这些!”
少年不满道,“谁叫你整天直勾勾的盯着军营里的男人看,他们又脏又臭,有什么好看的,你都不看吾。”
“我什么时候盯着男人看了……好吧,我就喜欢看他们怎么了,有男人味儿,要身材有身材,要腹肌有腹肌,你毛都没长齐,看你做甚,我看你是嫌作业太少了!给我找事情!”
少年愤怒且委屈,霸道至极,“吾不管,你不许看他们,你只能看吾,你是吾的人!”
宴玖气笑,“讲道理,我怎么是你的人了,我爱看谁看谁,你管不着。”他说完就要起身,下一刻被少年扑倒在地,霸道至极的吻铺天盖地的落在他脸上,宴玖吓了一跳,左右躲闪,大骂道,“臭小子你犯什么混,放开!”
少年率先抢占先机,长腿压制身下之下的人腰腹,禁止他逃脱,一边疯狂而热切的吻着,宴玖躲闪得急,最后双臂护在脸上。
亲不着他,少年辗转在他的脖颈和锁骨,战袍都被拉扯得凌乱不堪。
宴玖气疯,抬手打了少年一巴掌,“别发疯,滚开!”
霸道至极的狼崽子只是用舌头顶了顶打疼的腮帮子,眼神露骨炽热的盯着他,及其下流的隔着单薄的裤子顶撞他,那炽热之物硬邦邦的抵住宴玖的大腿内侧,惊得宴玖气愤,羞红了脸,震惊到结巴,“你……你!”
季承鄞用看肉骨头一样的眼神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吾十三岁就想同你在一起,你只当吾童言无忌,而今吾十五了,你还当吾是孩子,阿玖,孩子可不会这样对你,吾想了你四年,日日梦里想的都是怎么扒了你的衣服,让你乖乖的躺在吾身下承欢!”
“你……!”宴玖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只憋出一句,“我看你是疯了,还不起来!”
“吾没疯!”季承鄞恼羞成怒,“你喜欢他们那样的,吾还可以长大,定能比他们更好,你不许再看他们!”
被一个小他那么多的小屁孩威胁,宴玖面子上过不去,又不肯受胁迫,偏偏大腿内侧被那么顶着,让他很有一种荒谬感,气恼道,“你先起来!”
“你不答应吾就不起!”说罢,还用力一顶,宴玖整个人都快炸了。
十五岁的少年郎生得很好看,他天生肤色莹白,五官凌厉,眉目精致如画,眼角还有颗泪痣,青涩莽撞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一种青春勃发的风姿,很有活力,很带劲儿,却那么冲动、直白,连个掩饰都不肯,宴玖一时被迷惑。
他在乱世中孤身一人,偶偶独行,像没有终点的旅人,疲倦的被一步步推着往前走,唯一的信念就是完成任务脱离乱世,因此他不敢对这里的任何事物有太多的感情和期待,唯恐离别时伤悲难过。
只有少年不同。
他之所以会在这个乱世,就是为了少年,要帮他、助他、扶持他、将他一步步送上王座,他才得以解脱。
乱世生存不易,他在少年人身上倾注了太多,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这个人都成了他的执念,他的救赎、他活下去的目标。
“吾想同你做夫妻,我们结契吧,阿玖,吾会对你很好的,比任何人都好。”少年人一脸认真,掩饰不住的期待。
宴玖被那双眼睛看着,觉得自己疯了,他竟然想答应,想去回应。
难道是自己太寂寞了,忍不住发骚?这小子比他小那么多,还是个小屁孩,他懂什么?一时的胡言乱语罢了,他不趁机教育,板正一下少年歪掉的思想,还想着跟人一起胡闹!
何况这小子鬼心思多的很,一直都没真正信任他,说不定就在戏耍他,或者试探,他要是真的当真,才是丢人。
宴玖想到这里,冷静下来后,粗暴的将人推开,从
', ' ')('地上站起身,“我今日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以后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我不喜欢男人,你也不必试探。”
被推开的少年不见被拒绝的恼羞成怒,反倒展露笑颜,“看样子这个赌约吾赢了。”
宴玖心中一沉,“赌约?”他竟成了少年与人对赌的玩意儿。
未来诸君身边的谋士身份可是个香饽饽,竞争力非常大。
自从他跟着季承鄞投军后,季承鄞身边的能人异士越来越多,每一个都是心思缜密的谋士,宴玖跟他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又是罪臣之子,被明里暗里的排挤,还被人挑拨和少年之间的关系。
要不是有444这个系统时不时开个挂,宴玖早就被排挤下位,死了几回。
季承鄞身边的能人异士,有出身、有背景、有胆识、有能耐、会投机取巧的人太多了,宴玖一个背负污名的罪臣之子,若是一直没有特别的手段,很快就被季承鄞遗忘在脑后。
季承鄞对他的态度就像一个想起来就还算亲近的一个小喽啰,想不起来就是个炮灰路人甲,连提起姓名都不配。
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大约都有个贵人多忘事的毛病,上赶着巴结的人他们很容易将对方当成不重要的玩意儿,轻而易举的抛弃或者忘却,却不知道在他面前露脸的那些人要花多少心思和手段,才能让他记得自己。
他努力了这四年,费尽心思表忠心、千方百计的让他记得自己,不惜以命相博,换取信任。
当他们可以嬉笑怒骂时,宴玖不免得意忘形,自以为自己在季承鄞心中还算有几分地位,现在被少年当做对赌的玩意儿给打回原形,他感到浑身发冷。
他是有多愚蠢,才会觉得自己跟季承鄞生死与共后,被对方认可?
季承鄞什么身份,表忠心的人太多太多了,为他出生入死的人也不少,自己拿哪里来的脸觉得自己在季承鄞面前是特别的那一个?被人当做玩意儿消遣都不自知,还沾沾自喜,愚蠢!
宴玖遭受打击,不再上赶着往前凑,颇有一种老子不干了,想躺平的咸鱼心态。
他不再上赶着巴结往前凑,季承鄞就真的把他给遗忘了,直到444逼迫他执行任务,宴玖被系统惩罚,差点被雷劈成焦尸,才骂骂咧咧的想法子在季承鄞面前露脸,讨他欢心。
可是十五岁的少年郎已经不是曾经的小孩子了,可以轻易的被哄骗,无论宴玖做了什么,季承鄞对他都是不冷不淡的态度。
宴玖被吊得不上不下,想到自己自作多情的难堪,跑去借酒消愁,顺便想放纵一下,不知怎的,爬上了季承鄞的床,被干得死去活来。
只记得那一晚过后,季承鄞当真说到做到,对他一日比一日好。
宴玖好不容易修补好的心墙,被那些柔情蜜意给彻底攻破。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靠着身体保住了幕僚的地位,重新得到季承鄞的青睐与信任。
同时他总是被季承鄞千方百计的带上床。
少年人的情话一波一波不要钱一样对他说,宴玖听了都面红耳赤,觉得幼稚又好笑,一边又暗搓搓的告诉自己不要被迷惑。
初尝情欲的少年人一朝尝到了滋味便热情得可怕,几乎夜夜笙歌,宴玖都招架不住。
偏偏季承鄞惯会装可怜,还会撒娇卖萌,他一示软,宴玖就心软,被季承鄞抓住机会得寸进尺的往床上带。
平静的时光总是短暂,战乱纷争再起,宴玖为了季承鄞受了伤,从那以后季承鄞就将他当成易碎品一样宠着护着,不许再上前线。
“你不准死,宴玖,吾不会让你死。”
宴玖没忘自己的使命,他绝不可能藏在季承鄞身后,他需要更多更多的功绩来保障他在季承鄞身边的地位。
无可动摇,无人替代。
季承鄞拿他无可奈何,只要宴玖一受伤就哭得稀里哗啦,金豆豆掉个不停,宴玖都被他哭得心都碎了,心房由此打开,彻底接纳了这个为他伤痛哭泣的少年君王。
“别哭了~”他心疼的舔掉那一颗一颗的泪水,“我这不是没事么,你哭得我快死了一样。”
季承鄞一边掉眼泪一边怒喝他,“不会说话就别说话,给吾闭嘴!”
宴玖扎心,“唉,这么大个人了还哭,你丢不丢人?我都替你害羞。”
季承鄞泪眼朦胧,声音咽哽,“吾说了不让你去,你非要去,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吾怎么办?”
宴玖没当一回事,“我不会死,真要死了,也是命。”
季承鄞气恼他轻视自己性命的态度,“你的命是吾的,吾不准你死,你就不许死!”
宴玖叹气,“您可真不讲理,这怎么是你说了算。”
“只要你肯乖乖呆在吾身边,你就不会受伤就不会死!可你总是不听话,是不是非要打一条链子锁着你才肯听话一些?”他歪了歪头,似乎在考虑这个可能性。
宴玖吓得脸色更白,“你别胡思乱想!”在一起之后季承鄞的独占欲和掌控欲越来越强,他是真
', ' ')('的干的出这种事情。
季承鄞见他吓着了,才肯收敛几分自己可怕阴暗的想法,看着他的伤,眉头皱起,好似伤在他身上,“疼么?”
“疼。”
“活该,叫你长长记性。”季承鄞说着,一边喂他喝药,“快点好起来。”
再苦的药被小情人送到嘴边都是甜的。
宴玖喝完药,当时睡得迷迷糊糊,只记得眉心有一抹温柔的吻落下,带着少年人的呢喃,“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就算死亡也不能分开我们。”
宴玖当时觉得季承鄞还是没长大,什么会有生死不能分离的情爱,只要时间长了,再深情都会烟消云散,新人旧酒,随时替代,那由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
看着头顶云纹绣帐,宴玖眨眨眼,有些迷糊。
这些东西好像是季承鄞寝宫里的东西……
下一刻猛地清醒过来,不是好像,根本就是!
宴玖刚要起身发现不对劲,他似乎是被某个人抱在怀中的姿势。
视线往上一抬,果真看见季承鄞的脸正对着他。
宴玖脸色一阵变换,终于想起自己上辇车,然后莫名其妙晕倒的事情。
晕就晕吧,他的身体变成个脆皮他认了,为什么还会梦到从前啊?!
还是在军营里初次定情的那段荒唐往事。
他阴沉的想,真是……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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