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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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那句话,晏玖打量着季承鄞,那目光深渊宁静,叫人看不出他的所思。

季承鄞一向能看穿人心,唯独晏玖他一直以来都捉摸不透。

这个人好似背负着什么秘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从前午夜梦回,聚少离多时,他都会半夜惊醒,生怕晏玖悄无声息的离开。

最是他们浓情蜜意时,晏玖偶尔会露出某种他看不懂的神情,放空自己,无论他如何讨好,也难展笑颜,还会偷偷躲起来喝酒,喝完了就睡,梦里泪流满面,喊着他听不懂的词汇。

他总想要探究晏玖隐藏最深的秘密,又唯恐知晓后,晏玖离他而去。

直到现在他也不敢去挖掘和试探晏玖的底线。

那是他被下了蛊虫之后也依然不敢去触碰的一点,他从心底隐约明白,那是个禁忌。

不能探听,不能过问,不能惊扰。

现在的晏玖就像变了一个人,盯着季承鄞的眼神,很是怪异。

不知为何突然紧张起来,他竟在害怕晏玖的眼神,冰冷而没有情绪,仿佛在打量陌生人一般。

他用喝茶的动作掩饰自己,压下心中的不适。

晏玖心中叹息一声,满是失望和遗憾。

“你到了现在,还在找借口。”

季承鄞脸色微变,“借口?难道朕说得不够清楚吗?阿玖,我们都是被人算计的!”

“那又如何?你不会以为过去种种都是迫于无奈,你将真相说明后,还想着我们之间可以重温旧情,破镜重圆?我还能义无反顾的站在你这边,帮你助你?”

“如果你是这样想的话,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答案。”晏玖语气认真,季承鄞却慌乱不安,预料到了什么,想要打断他,“住口!”

晏玖一字一句,说得认真,带着几分残忍,“无论有没有蛊虫,我对你,已无丝毫念想,还请陛下不要再自以为是了。”

季承鄞浑身一僵,握着茶杯的手在颤抖,“你胡说……”

晏玖已经不欲与他打太极,毫不留情的撕碎一切假面借口。

“如果蛊虫真的那么有用,我被蒙蔽了情感,对你心生不喜,是因蛊之故,那么你既取出我体内的蛊已有几天,我为何对你,不再有从前的情谊?”

季承鄞脸色一白。

“无论有没有蛊,自你纳了阿苑,当众叫人将我赶出德政殿,任我病痛不闻不问,花楼当众给予难堪,后面的疏远打压、折辱强迫……一桩桩一件件,没有那件事情能够让我释怀!”

晏玖站起身来,想起往事都如鲠在喉,心头怒火难烧。

他就是斤斤计较,过不去那些坎,他就是忘不了过去的种种难堪。

给予他最深羞辱的人,是他曾经偏宠入骨的少年,他要如何释怀?

“你做的每一件事就像刺一样扎在我心里,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原谅你?”

“就算你是迫于无奈,身不由已,那我晏玖就活该承受那些吗?!我就该被你踩在脚底下,作贱到底吗!”晏玖说到这里,眼睛都红了。

“阿玖,不是这样的……”他想辩驳,却不知该如何说。

“什么蛊虫,什么算计,说到底不过是放大了你心里的恶念。”晏玖深吸一口气,讥讽他,“因为你从骨子里就是这样凉薄无情,刻薄寡恩,心思多疑的小人!只是你没了蛊,你清醒过来,又无颜面对那样卑劣的自己,迫不及待地寻着一块身不由已的遮羞布好让自己心安理得罢了!”

他字字珠玑,丝毫不给季承鄞留情面。

“晏玖!口下留德!”季承鄞被说得面红耳赤,仿佛真的被戳穿了什么,最后恼羞成怒。

面对晏玖的嘲讽,他竟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怎么,说中了你的心思,要开始用身份来压我?”晏玖毫不在意,“别在我这里耍威风,我告诉你,没用,是你把我逼成这样的。”

他坐在厅堂,气势不输季承鄞,“我从前看你年纪小,让着你,给你几分面子,尊你一声陛下,但是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对你俯首称臣。”

季承鄞被他如此威胁,眼神一冷,“你想干什么?“

晏玖背靠后椅,姿态居高临下,“不想干什么,只是想拿回我应得的东西。”

季承鄞盯着他,咬牙道,“世家之事解决之后,你想要的,朕都会给你,但你不能在这时与朕内斗。”

晏玖傲慢的抬了抬下颚,“我为什么要你给?那是我应得的,我会自己去拿。”

季承鄞怒火中烧,“你非要在这个时候与朕斗。”

“我给过陛下很多次机会,是你不肯好聚好散,步步逼迫,事到如今走到这个局面,怪得了谁呢。”晏玖一脸淡然,还有些落井下石,他走上前,靠近季承鄞,弯下腰去,将季承鄞圈在其中,“你近些年来皇位坐得太安稳了,我总要做些什么,才好回报你之前的所作所为不是。”

季承鄞盯着晏玖,眼神很有深意,晏玖察觉到危险时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耳朵被季承鄞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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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口咬住。

晏玖吃痛的叫出声,怕引来下人,又连忙收音,猛地抬手掐住季承鄞的脖颈,暴怒道,“松口!”

季承鄞把握着分寸,既要晏玖痛,又不至于让他难以忍受,卡在喉头的手指十分用力,他不在乎那压迫他呼吸的手,用力吸吮着晏玖柔软的耳垂,舌尖舔去耳珠上的血迹。

喉结从来都是比较脆弱的地方,晏玖一个用力,季承鄞不得不放开他的耳朵,然而下一刻他却猛地揽住晏玖的腰,逼迫他坐在自己身上,晏玖弹跳起身,就要动手,被季承鄞捏住手腕,扭到腰后,厉声道,“别动!阿玖,你想把人召过来,让侯府的下人,还有你的沈夫人知道你在我怀里的样子吗?”

晏玖丢不起这个脸,挣扎无果,他气的咬牙,“你又发什么疯,给我放手!。”

“你说得不错,我从来都是凉薄无情,多疑寡恩之人,什么蛊虫,不过是朕的借口,可是阿玖你似乎忘了一点,这都是你教我的。”

“你让我不要轻信于人,冷眼看我经历背叛,你让我时刻保持理智,不允许我有丝毫松懈,你让我喜怒不形于色,我喜欢的,想要的,你都一一毁去……你教了我那么多,却从来没有教过我怎么相信你。”

他逼迫晏玖靠在自己怀中,用力的捏着他的两只手腕,丝毫不在乎那个力道会弄疼晏玖。

他甚至生出一股扭曲快意,想要看晏玖更痛苦的表情。

“我好像从来没有跟你说过一件事情。我曾经很怕你。”

“你来到我身边,便以年长者自居,照顾我,抚养我,教导我……你几乎扮演着我人生中所有的角色,父亲、老师、兄弟、情人……全都是你。可你大概从来都没有发现你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我恐惧你对我的操控,却又无力逃脱,你以为饥荒年间,我和晏宛被人贩子拐走是意外吗?又或者总是与你走散每一次都被你找回来,除了意外,你就没想过另一种可能吗?”

“我在逃,想逃离你的掌控,可是无论我逃到哪里,你都会找到我……那时我只想活着,顺便报我父皇母后的仇,从未想过要这天下。”

“但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意愿,我在你眼里就只是一个傀儡,我的一生都被你安排好了,除了被你操纵着往前走,没有别的选择。”

“你为了达到某个目的,不惜一切代价帮我坐上王位,似乎很笃定我会君临天下,有的时候我都不确定你这样的自信是哪里来的,我既恨你,又惧怕你。”季承鄞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眼里有些许疯狂和扭曲,“我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我坐上了这个位置,我要一根根敲断你的骨头,用丝线穿起来,也让你体会体会,被人操纵的滋味……可是最后爱上你……为了不让你失望,我努力把自己变成你想要的模样。”

“我尊你、敬你、畏你、爱你、也恨你,而你却多年来从未察觉我对你的恨意,蛊虫放大了我心中的恶意,我明知不该,却纵容自己去伤你,你所遭受的种种委屈和不公,从某方面来说,算不算是自食恶果?”

季承鄞亲了亲晏玖的脸,“我季承鄞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刻薄寡恩的卑鄙小人,你晏玖也未必无辜。”

他又一口含住晏玖受伤的那只耳朵,声音温柔而诡异,“阿玖想同我打擂台也得掂量掂量手里的筹码够不够与朕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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