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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将军。”陆远舟忍无可忍，“陆某究竟哪里招惹了您，你要如此纠缠不清。”
羡君淮一脸淡定，毫不羞愧，“陆尚书，此路又不是你家的，我们只是走了同一条路，哪里纠缠不清，你一个文人，怎也乱用成语。”
陆远舟皮笑肉不笑，“您一路跟着陆某到了两个书局，一家茶楼，绕路三条巷子，这也是碰巧“路过“么。”鬼都不信。
“难道这些地方，陆尚书去得，我去不得？”羡君淮理直气壮。
陆远舟凉凉道，“那敢问将军下一个地点去哪儿？陆某好改道。免得又同您撞路。”
“不知道，本将军去哪儿全看心情。”羡君淮见招拆招。
陆远舟第一次见到那么无赖的人，一时有些头疼，这半年来被缠得烦了，又不知道这个人目的何为，赶又赶不走，跟狗皮膏药似的。
他眸光一闪，不理会身后的人，转身去了一处春楼。
虽然这条街寻欢作乐的地方晚上才算热闹，白天不是不开门，尤其是这销金窟，更不会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
陆远舟一心只想甩掉身后的跟屁虫，倒是没注意自己进了什么狼窝。
“你确定要进去？”羡君淮站在门外一脸复杂。
陆远舟微笑道，“羡……兄，若是看不惯，自可离去就是。”
羡君淮眉头微挑，大步走上前，“爷还从来没有见过这南风倌，今儿就来开开眼。”
南风倌？陆远舟心觉不妙，仔细打量，瞬间失语。
清一色的男人，各种类型都有，有的甚至面敷粉黛，头上簪花……每个人都如狼似虎地盯着他和羡君淮，双眼冒光。
长的好看的男人不是没有，但是极少有那么极品的。
陆远舟那容貌气质，羡君淮的英俊高大，瞬间就吸引了整个南风馆的目光，无论是小倌还是连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客人都盯着他们。
路远舟揉了揉眉心，觉得失策，刚想离开，就被羡君淮强行带进去，“跑什么，不是想进来瞧瞧，还没开始呢就跑，胆儿腻小。”
“放开，我不进去……”陆远舟挣扎。
一个文官和武官比力气，只能是压倒性的，最终陆远舟还是被半拖进去，更多的是他不想在门口跟羡君淮拉拉扯扯的有失颜面。
最后两个人在二楼的雅座，对坐无言，一名男子正在房中舞剑，其他人伴奏。
陆远舟大约是郁闷和烦心，不自觉喝多了酒，脸上染上一层薄红，那双含情的眸似有万千情欲流转，欲语还休。
羡君淮直勾勾盯着他，抬手挥了挥，伴舞和伴奏的人全部退出去。
陆远舟的醉态让他眼底幽暗深沉，仿佛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你跟了我那么久，究竟想如何，为的是那般。”陆远舟直接开口，也不给他迂回试探。
羡君淮说，“何必那么紧张，你若没做亏心事怕我发现什么？直说也无妨，我只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想不起来了。”
“……”陆远舟额头青筋微微凸起，握着酒杯的手因用力而颤抖。
如果不是强大的自制力和涵养，他定会将手中的杯子砸过去。
就为了这个理由跟了他半年？有病？！还不如皓澜说的被他外表迷惑靠谱……恩？
陆远舟想起皓澜的话，开始打量羡君淮，嗤笑一声，“羡将军就算想要敷衍陆某，也请上点心，你知道这句话有多少人对我说过？”
羡君淮知道他刚才说的话有点歧义，甚至是轻浮，对一个男人说这种话，除了怪异，还有几分暧昧。
他依然道，“我说得可是真话，不是虚言，只是觉得你眼熟。像我曾经遇到的一个人。”
“故人还是仇人？”陆远舟问。
羡君淮的表情有些茫然，迟疑道，“算是……故人。”
陆远舟观他表情不像开玩笑，便道，“陆某出身低微，半生都在那不见生人的乡下地方，那里见过羡大将军这样的天之骄子，你是认错人了。”
羡君淮的眼神有些恍惚，近乎呢喃道，“或许罢……他若活着，也该有你这般年纪了。”
“既是一场误会，陆某非你故人，只请羡将军莫要再缠着在下了。这杯酒，就敬将军早日找到故人。”陆远舟喝了那杯酒，起身离开，羡君淮突然问道，“你年少时，可去过边疆？”
陆远舟头也不回道，“不曾。”
陆远舟躲在暗处，直看见羡君淮离开南风倌才走出来。
他盯着羡君淮的背影若有所思。
边疆，他去过，但是不曾记得有羡君淮这个人。
罢了，应该是巧合，陆远舟没多想，再次回到南风倌，在小厮带领下，他去了另一个雅间。
一进去就听见了暧昧的声音，陆远舟表情微变，语气淡漠，“你让我来就是为了听你的活春宫？”
床的那边吱呀作响，呻吟声和尖叫声传出，叫人面红耳亦。
好一会，床幔掀开，露出床
', ' ')('上交媾的一双人影。
那身在下位的男倌一脸的淫欲放荡，明知道屋内有人也不羞耻，他仿佛更兴奋了，像蛇一样缠着身上的人。
他眉目之间有几分像极了……陆远舟。
突然，那男倌挣扎起来，不停的踢动那双长腿，整个人面露惊恐，被死死掐住脖颈，窒息感让他还算好看的五官变得扭曲，铁青，双目圆睁，眼球凸起，布满血丝。
陆远舟看不下去，怒喝道，“够了，你要疯到什么时候！”
皓澜逐渐放开身下的男倌，命令道，“滚下去。”
死里求生的男倌浑身赤裸，连滚带爬的离开。
“过来。”他对陆远舟发号施令。
陆远舟并不上前，反而站在原地道，“你把殿下怎么样了，让我见他。”
“我叫你过来。”皓澜的语气更低沉，带着几分威胁。
陆远舟只得无奈地上前，立刻就被皓澜一把抓住手腕，丢上床榻。
皓澜压在他身上放肆亲吻，用力的揉捏他的腰身，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将身下的人生吞活剥。
陆远舟大惊，奋力挣扎，一直以来皓澜都瞧不起他，甚至厌恶他，他知道皓澜喜欢男人，甚至为了羞辱他，会找有些跟他相似的男人发泄，这些陆远舟都忍了，但他万万没想到皓澜竟然敢对他出手。
“放开我……滚开，我是你，唔，你弟弟……”
弟弟两个字深深刺中皓澜的神经，他死死压着陆远舟的手，呼吸急促，似乎在忍耐什么，陆远舟不甘示弱的瞪着他，“你敢做下去，我绝不会再为你所用！”
最后是理智占了上风，皓澜最后还是放开了陆远舟。
陆远舟几与欲作呕，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床，却被皓澜勾住下颚，被迫看他，“说得好像你一直听我的话一样，之前不是还违背我的命令，救了沈琼华。”
陆远舟厌恶的甩开他的手，拉开距离站起身，“你休想再骗我，殿下根本就没有下令要杀晏玖，也没有命令绑沈琼华，根本就是你假传命令，我又怎会如你所愿！”他愤怒质问，“殿下到底在哪，你为什么要假传命令，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是一直很清楚，自然是要复国。”
“复国？”陆远舟觉得可笑，“你所作所为哪有一点复国的样子，既要复国，复的又是那一个国！”
皓澜脸色不善，“自然是复我姜国！”
“可我们一开始要复的不是姜国！”陆远舟咬牙，“你不要忘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也发过誓，会帮殿下复宋，你现在是想出尔反尔吗。”
“凭什么不能！救命之恩又如何，跟复国相比，又算得了什么。”皓澜冷冷道，“复宋？”
他冷笑一声，“从头到尾，我要复的只有一个姜国，至于宋子钰，不过是我的垫脚石。”
“你在做梦，姜国暴政，自取灭亡，你想复姜国，没有人会支持你，就算有也不过是乌合之众，况且，你的脸已经被烧毁，谁又会认同一个身有残缺的人称帝！”
“闭嘴！”皓澜仿佛被说到痛处，脸色铁青。“我没了脸，不是还有你！”
陆远舟摇头，“我不会帮你，更不会称帝。”
“你不帮我，还想帮着一个外人，你忘了你身上流的是姜国的血脉吗！”
“我没有忘记我是谁，我也没有忘记我身上流着姜国的血脉，但那又如何，谁又记得我的存在！我只是活在你阴暗之下的影子，你指望我对姜国有什么感情？一个皇帝昏聩，政治腐败的国家，又凭什么复国！”
“当初灭国，你被烧毁容貌，是皓澜师兄救了我们，他带着我们兄弟一路逃亡，为了让你重拾自信，好心教你变化术，而你回报他的是什么，你杀了他，夺取了他的身份，又投靠宋人才能在乱世活命……”
“昔年是我懦弱无能，救不了皓澜师兄，如今你想对付殿下，就先过我这一关！”
陆远舟放下狠话，“明天我要看见殿下如果没有，我相信你不想被通缉吧。”
皓澜，不，陆浮生，他看陆远舟的目光充满了杀意，“你做了什么。”
陆远舟丝毫不惧，“我来之前做了准备，一旦你在这里杀死我，或者杀了殿下，那些东西立刻就会大白于天下，你不只复不了国，还会像过街老鼠一样四处逃窜，不信的话大可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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