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发认真地讲,这可不是一般的蚊子,它还恶狠狠地告诉我,说它是上次我们打药毒死的一只蟑螂变成的蚊子,非报复我不可。
妻子听着,微笑的脸颊慢慢地变得煞白,继而武断地说,你这次患疟疾,八成是昨夜在家里被那只蚊子咬了,感染了病毒。
龙大发望着那瓶打剩一点儿的药瓶吊针,竟然感觉身体舒适多了,已经没有开始冷得发抖的症状。
他带着情绪讲,我这次治好出院,就买些高效蚊香回去,只要那只蚊子还敢飞进家里来冒犯我,非点蚊香熏死它不可。妻子轻轻摩挲他刚才在梦中自打一巴掌的脸部说,行啦!
那只蚊子是死去的蟑螂变化的不假,由于对龙大发有一种仇恨的记忆,殒命后又没有像人一样灵魂到阴间喝饫忘汤而忘记往事,故而投生成蚊子还记忆清晰,伺机实施了对龙大发的报复。
龙大发患疟疾治愈出院后,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晚上点蚊香。
蚊香点燃虽然烟雾缭绕,但是并未起到灭蚊作用。特别是这只图谋报复并且得逞过一次的蚊子,姑且称它为毒蚊子,它有前世做蟑螂时被药死的痛苦体验,现在转世成了毒蚊子就已具备较为特别的防范能力。
在晚上,龙大发家蚊香正点着,甚至还没有点着之际,它便避开,一般藏在通风窗口,再浓的蚊香气味飘来也稀释了。
待一圈蚊香烧完,烟消雾散,它便开始偷袭,主要是吸龙大发身上的血。
龙大发纵然是站着或者坐着,毒蚊子都能叮到他的皮肤,并且能够机智的逃生。
原来毒蚊子且有心计,它飞到你的身边嗡嗡叫的时候,不打算叮你,只是侦察,像天空的战斗机一样,只是瞄准目标,再伺机行动。
或者把你调戏一下,嗡嗡地叫着疾速地在你的脸旁绕一圈,然后就安全闪开,而你还没有缓过神,以为它正要趴在你脸上吸血呢,于是你狠狠地抡掌掴来,当然蚊子没有掴着,却实实在在掴了自己一巴掌,你愤怒也罢,烦躁也罢,都随你而去。
毒蚊子并没有作罢,它采取声东击西的战术,欲叮你的时候,是不叫的,而是出其不意地在趴在你脚上,或者后颈窝上等不易立马被人拍打的位置,狠狠地叮一口或者两口,从不叮三口,也就是从不恋战,迅速撤离。
当你有了痛痒的感觉,正要出掌回击之际,它早已逃之夭夭,让你望而兴叹。
就这只毒蚊子折腾得龙大发夫妻没招了,他们的脖子上、脚上,手腕上都被叮成红如鸡血的麻点,有的还起了疱。
一向爱美的龙大发的后妻不知怎么搞的,鼻子上都被毒蚊子叮了,起了一个红疱,她怕丑不出门,应该由自己出门买菜的,都让丈夫出去带回来。
幸好龙大发打疟疾治愈后,在医院开了几盒防治疟疾的药,他们一被毒蚊子咬,就赶紧服药排毒,也就落得个不生病的好处。但这种“好处”,让龙大发夫妇哭笑不得,他们甚至怀疑从商店买来的蚊香都是假货,夜夜点,尽管烟雾缭绕,却就是熏不死蚊子。
蚊子过不了冬天,那只毒蚊子亦然。它不明白,在夏日的一个夜晚,房间里刚才还是酷热难当的,怎么一下子让它冻得身子发颤,连巴住窗帘布的力量都似乎没有了,趾爪渐已冻僵,就要从窗帘布上掉下来。
它叹息着,满肚子疑问,冬天咋这么快就来了?其实她哪里知道,是龙大发在入睡前的一个小时把空调开着,并且开至最低温度所致。
这个时候,毒蚊子根本没有力气飞了,更不用说叮人吸血,它已到苟延残喘的地步,要死了,还没死。
到了睡觉的时候,龙大发的妻子进卧室见白天拢在一堆的窗帘没有拉上,就走过去把它拉开遮住窗户。不经意间,那只趴在窗帘上的毒蚊子“噗”地掉在地上,几乎冻僵的它很快就死了。
它的幽灵像一缕微弱的青烟飘逸而去,它的尸体第二天才被龙大发的妻子发现,当垃圾扫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