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杜鹃向肥胖男人抛了一个媚眼,也就是给他一个信号。肥胖男人当天就偕杜鹃到旅馆开房,一场“皮肉战”后,驱散了杜鹃一段时间以来所有积存的寂寞和苦闷。
她对这个肥胖男人改变了印象,也改变了自己的观念,觉得他不中,还中用。
这个肥胖男人害怕重蹈龙大发于杜鹃“腹上死”的覆辙,便说,杜妹,我经常和你温存缠绵可以,调剂一下生活,但是我不能娶你,我过惯了独身生活,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其实,这个肥胖男人把此话说出来,就像无形中抓住一条生命的保险带一样,免得像和杜鹃做了夫妻的龙大发一样行房事时乐极生悲,撒手人寰。
杜鹃当然不强求,慢慢地又有其他男人逐腥而来,但都明确表示只是玩玩而已。有时候不是玩身子,而是玩牌。久而久之,杜鹃玩麻将牌也上了瘾,就连自己吃过的饭碗和换下的衣服都懒得洗。
由于她算有钱,龙大发死后,那两个门面的出租收入,还有一些资产都属于她的,完全可以满足她的消费。
人的生活优裕了,就会变懒,懒得收拾家务的杜鹃就请人写一个招聘家庭保洁工的广告,几天都无人问津,未料到第6天接到一个电话,有人愿意应聘。
但当时正在牌桌上,她赢了钱,走不脱身,从电话里答应出来与应聘者洽谈的,却因粘在牌桌上就耽误了事。
傍晚,她把所赢的钱又输光了,才走出北街麻将巷,回到梅林新村自家楼房,走到四楼楼道口,就看见一个年轻小伙子站在上面。
一问,才知道是上午向她打过电话的男人,她没有想到是个小伙子,还挺帅气的,便用质疑的口气问他,小伙子,做家庭保洁工,你吃得消吗?费多能不停地点头。
杜鹃是个重外表的女人,对他第一印象不错。接着边拿钥匙开门,边和他说话,问了姓名又问年龄,知道费多能只有18岁时,她在心里说,这个伢儿可以做我的儿子了。
一会儿,就进了屋,杜鹃想起自己让他等了许多,感觉对他有些残酷,便说,太对不起你了。
她想现在对他热情一点,又是倒茶又是递糖果,以期弥补白天打牌时对他不公的过失。
费多能不以为然,只想问她,能不能订一个合同,谈一谈在这里做保洁工的月薪,但是插不上话。
当杜鹃倒茶递糖果时,他接过来放在茶几上,嘴里说,阿姨,别太客气。
话没说完,想接下来说,我是来应聘的,你应该把我当工人对待,我毕竟不是来做客的。当然接下来他就会把话绕到在这里做保洁工怎么签合同的事儿上来。可是这么多意思,根本没有机会表达。
杜鹃听他说别太客气,就像受到暗示或鼓舞,越发变得客气。
只见她将费多能放回茶几上的糖果摘起来撕掉上面包装的花纹纸,将金黄色的糖粒儿塞到费多能嘴边。
他不好意思张开嘴,杜鹃便用半要挟半聊侃的话说,你是不是想在我家里应聘,想应聘就吃了这颗糖再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