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主人进入了梦乡,闻见鼾声,在外觅食的灰毛鼠又钻进洞穴,然后从刘梅家的墙缝里爬出来,它发现花猫正蜷缩在饭桌底下睡觉,所不同的是花猫的脖子上套着一根细长的铁丝,另一端拴在桌子脚上。
灰毛鼠唧唧地叫一声,花猫很快就醒来了,它喵呜地叫着,仿佛要让灰毛鼠想个办法让它摆脱铁丝的束缚,灰老鼠用嘴咬了一下铁丝,太硬,干脆不咬了,直朝米坛那边溜去,可是上了盖子,它顶不开,拴住的花猫再也帮不上忙。
在灰毛鼠咬铁丝的刹那,花猫叫了一下,那满是胡须的嘴咧开着,好像在说:我的牙齿不比你的厉害?都无法咬开,你能咬开么?算了吧,你还是跟我想想别的办法。未料束手无策的灰毛鼠干脆离开了,只顾跳到米坛上觅食,也是徒劳。
花猫又伢儿样嚎叫一声,那分明向灰毛鼠传话,假如你有办法将主人套在我脖子上的铁丝弄开,我就一定配合你把米坛盖子掀开。
灰毛鼠在这儿逗留一会儿,就从门缝里爬出去了。花猫一直指望灰毛鼠在替它想办法,可是直到天亮,还不见灰毛鼠返回。
早晨,刘梅弄早点,王猛帮忙掌厨,正要用那壶菜油,刘梅抢过来,瞪他一眼说:这壶菜油被老鼠弄脏了,不是跟你说过么?不能吃。随后,把油壶放置墙侧,里面的菜油不多了。
王猛说,既然人不能吃了,就让畜生吃吧!他看着花猫,征求妻子的意见。刘梅便从菜柜里拿出一只空碗来,拎起油壶倒出半碗油。花猫喵呜地叫一声,目光投向刘梅。
刘梅并不把半碗油送给花猫享用,而是放在附近的一把椅杌上,花猫被铁丝拴着,只能走出小小的一圈,够不着,就算转过身子,用后脚蹬一下,也够不着那半碗油,刚好隔几寸。
油倒在碗里,满屋弥漫着一股香味,馋得那花猫直咂嘴巴,舌头在嘴边打转,竟把腮边的白胡须都舔卷曲了。
王猛说不是给花猫吃的么?咋又放在它够不着的地方?
花猫会人意,见王猛对它同情,就望着他喵呜喵呜地叫。刘梅却蹙着眉,说这壶油就是花猫要吃,它用嘴咬开壶盖,让老鼠把尾巴塞进去才弄脏的,花猫这样做罪该万死,你还同情它干嘛?平时在吃的方面,我们每餐都给它弄了一碗,并没有亏待它,它干嘛要与老鼠合谋偷袭那壶菜油呢?它虽然是畜生,但也是可恶的家贼。
王猛在房里绕了一圈,说既然这样,你把这半碗油放在椅杌上是什么意思?
刘梅把丈夫扯到一边耳语一阵,他再不发话了。夫妻俩吃过早点就出门了,门依然合上,但没有上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