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条新和齐思思正在西边厢房里亲热,忽然听见脚步声,华条新轻轻撩开窗帘朝外瞅,是父亲回来了,他便打开门迎上去说,爸,你从哪儿来?有什么事只要你吩咐,哪要你亲自劳驾?
老头“嘘”一声,打断他的话,看样子老头窝了一肚子火。他对华条新和有夫之妇齐思思鬼混本来就不满意,刚才又见齐思思的丈夫找来了,感觉这个麻烦惹得并不光彩,要不是华家庄的人都看在他老头的面子上而护着华条新,马力会打到家里来。
考虑到这个利害关系,老头劈头盖脸地训他,华条新,你有没有一点出息?你哪一点比人家差?凭什么要抢人家半大嫂当媳妇?告诉你刚才齐思思的丈夫找来了,要不是村里人拦住,他会找你算账的,还有可能把我们家打个稀巴烂。
老头声色俱厉,边说边拍桌子,你太没有出息了,难道你就只有能力找一个半大嫂?幸亏你妈死得早,要是活着也会被你气死。
华条新本想分辩说他就是喜欢齐思思,并不在乎她是不是半大嫂,但是见父亲发这么大的脾气,他只能屏声静气,不敢吭声。这些对于他来说非常刺耳的话都被房里的齐思思听见了,她受不了,找到一支铅笔在一张纸上写了一行字,就悄没声儿地打开后门走了。本来可以从前门走的,她不想见到对她如此歧视的华条新的父亲。
老头训斥儿子,目的是让齐思思听见,他边说边在堂屋里打转儿,还偏过头朝西边厢房里看,没有看见什么,他以为齐思思还在里面,只是避着他罢了。
当然老头还暗里想:这番话是不是说过头了?是不是对年轻人太过于严厉,包括对齐思思。他甚至忆起自己年轻时也曾暗恋过一个颇有姿色的有夫之妇,只不过没有越轨,现在儿子华条新无疑把自己年轻时没有实现的企图变成了现实。这会儿,老头坐下来漫无边际地想着过去……
忽然他听到走进西边厢房的华条新在叫,思思,你到哪儿去了?老头从座位上站起来,赶到那边去,见后门敞开,华条新在门外张望,他迸出一句话,齐思思走了好,唯愿她再不来了。只要他不再缠着你,我愿意给她作个长揖。
爸——华条新回过头投来埋怨的眼神。老头板着脸孔说,条新,你也太没有志气了,哪里没有黄花闺女,你为什么要找一个半大嫂呢?惹一身臊不说,还惹得村里人耻笑,你不怕丑,我这张老脸还没有哪儿搁呢。
说着,老头看见了桌上的一张纸条,他拾起来一看,上面写道:
条新:你如果想和我做夫妻,就别和你父亲一起过,我受不了。再见了!
思思字
X年X月X日
老头看过后越发恼怒,他将纸条挼成一砣,扔出后门说,条新,你看思思写些什么。你要和她好,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华条新莫明其妙地看着父亲,惶惑地蹲下身子拾起那个滚在脚边的纸团展开来看,他发急了,拔腿就跑,尚未跑出3、4步,老头就吼起来,你站住,你要是去找齐思思,就别想回这个家门了。
华条新犹豫地放慢脚步,但还是对齐思思抱有觊觎之心,又听到父亲这么说,条新,你这个傻崽,你还去找她干嘛?她的男人都回来了,你去了,她男人不宰了你?宰了你,账都报不出,谁叫你抢他的女人?
这话虽逆耳,但在理。华条新也不是完全感情用事的人,他稍加思索,就控制了自己的盲目行动。
老头见他从放慢脚步到完全止步,感觉他有所醒悟,便走到他面前语重心长地说,儿呀,你就这么去找齐思思,不是去惹祸还会做什么?马力来到华家庄是因为这里人多势众他饶过了你,要是到了他们马家,他会饶过你吗?他不拆了你的骨头才怪?
马力回到沿海他打工的那个厂家,把孩子马奔也带去了。车间主任问他家里情况处理得么样,他摇着头,唉口气说,离了。
然后望一眼跟屁虫样跟随自己的马奔说,孩子判给了我,今后要厂里多关照哦。特别要你刘主任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