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云卿似乎很累了,他实在没什么力气,整个人都显出一种疲倦的状态。刚从病中才恢复了几天,仅仅是维持着手掌摊开,让旁人在上写字的状态都令他耗费了精力。
他的眼睑半垂着,竟是连眼皮也睁不开了,头昏昏沉沉的。
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云卿想。
他很难受,他明明已经承受不住了,可还是不得不熬过这一天天。
他明明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其实已经到了极限,再多一点就要崩溃。丹心早就碎了,仙骨也被断了许久,只剩下残破的仙体,不比寻常的普通人好上多少,几乎全靠外界的天材地宝强行维持着。
那些东西一点点滋润他的身体,一将生机慢慢灌入,强行点燃着躯体的生命。
就像甘霖浸入干枯已久的土地,可云卿每每感受到四肢百骸涌进来的那些灵力,都会想:
他为什么还不死呢?
为什么还要强行要他活着呢?
这日子实在是太难过了,要是能早日死了,就可以免去这许多的折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怀上孩子、生下孩子,再看着孩子死,这样的过程,好像漫长的没有尽头一样。
哪怕凌迟也好啊。
……
顾哲彦见他如此的悒悒不乐,心中难免有些不自在,默然了一会儿,看着云卿,忽然想起来他在病中的呓语。
于是他犹豫了一下,在他手上写:“师尊,你想不想……见宝宝?”
犹如一颗石子被用力投入平静的水面,溅起层层涟漪,顾哲彦看见他师尊一直暗淡的眼睛里,终于流露了些许光亮。
那是数个月都不曾有过的东西。
云卿原本半阖的眼睛忽然张开,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手颤抖,断断续续吃力地写道:“宝宝?”
云卿恍惚了,有时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顾哲彦方才写的,是宝宝两个字吗?
宝宝?宝宝?
是他几个月前生下的那个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醒来以后他不曾再问过孩子的任何消息,顾哲彦不和他主动说起,他便一点也只字不提。
便是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无非是又死了。
与其撕开血淋淋的伤疤,倒不如默认的沉寂,他听与不听,又有什么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