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希尔想杀我,为什么?”
希尔沉默地看着艾里斯的脸,看着他脸上若隐若现的鳞片折射出血色的光。
他偏过头:“我没有想杀你。”
“为什么?”艾里斯深绿色的眼瞳像被青苔覆盖的墙壁,一触就掉下斑驳的碎屑。
他听得出希尔是真心还是假意,在希尔说谎的时候,身上总有一种像梅子酒一样的味道,他在斗兽场第一次见到希尔时就闻到了。
那时的希尔对他说:“我喜欢你,和我走吧。”
艾里斯不知道里面哪句是谎话,他宁愿相信是前一句,因为他真的很想和希尔一起离开,去哪都可以。
而现在,艾里斯沉默地看着希尔,不愿意麻痹自己哪一句是真,倔强地等一个答案。
希尔被他看得生出一些不堪的屈辱,他本来不想和艾里斯闹翻,毕竟现在的处境于他而言很不利。
为什么不愿意自己去死呢?明明以前摆出那副为了他要死要活的样子,怎么现在好像自己对不起他一样?
希尔蹙起眉,语气沉沉:“你不是说过愿意为我而死吗?现在又何必问我原因?”
他冷嗤一声:“难不成听了别人说一两句你就动摇了?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没有我,你早就死在野兽嘴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艾里斯静静地看着他,直到希尔回看回来,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碰撞,无言的搏斗。
“我就是你口中的野兽,和其他的没有区别。”沉默片刻,艾里斯忽然开口。
他凝视着希尔逐渐苍白的脸孔,轻轻笑了——是啊,他本来只是个不通教化的兽类,何必学着人类求偶。
就像那个人说的,对妖兽一族而言,只有死亡能夺走雌兽。
而他,为什么要主动放弃?
希尔死死盯着艾里斯逐渐扭曲的脸庞,惊恐地发现墨绿色的鳞片覆盖范围越来越大,不过一秒就占据了整张脸,原本妖艳的眉眼如今只剩下妖,当艾里斯抬眼看来时,他整个人像被夺走了呼吸。
艾里斯蛇尾摆动,掠过支离破碎的栏杆,鳞片撞在突起的木棱上发出锃锃的响声,却没留下半寸划痕。
希尔不禁向后退去,直到撞在坚硬的石壁上,他无路可退。
阿诺尔似察觉到什么,探头向地道方向看去,门早已阖上,墙壁也恢复如初,只有繁复的螺旋纹路晃人的眼。
“没必要看,”柯顿站在他身边,慢条斯理地理好身上的主教礼袍,“没有人能逃脱神罚。”
“你我也如此。”
阿诺尔怔怔地收回眼,跟在他身后,咚——的一声,殿门被合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被死死束缚在地上的希尔像听见了什么般猛地挣扎起来,指甲抠在坚硬的鳞片上被划得鲜血淋漓,险些就逃脱了缠得越来越紧的蛇躯。
“不要走。”艾里斯把他抱得更紧,黑色的长发逶迤在地上,缠着墨绿的蛇尾,好像两条颜色不同的锁链,牢牢地把希尔禁锢住。
希尔仰起脖颈,试图挣开可怕的束缚,但束缚无处不在,连隆起的肌肉都在勒束下被迫放松,软下来的样子像极了他的无能为力。
牢笼上方旋转的光球刺眼无比,希尔被激出几点泪珠,被艾里斯轻轻舔掉。
“不要哭,我带你走好不好。”这个地方充斥着暴力和血腥,他的雌兽没有鳞片和触角,整个人柔软得像没了壳的牡蛎,那种东西只会被野兽们硬撬开壳充作零食。
而希尔有他在,他会拼尽一切,让他成为世界上最快乐的雌兽,他会成为他的壳。
而希尔只用满足他的发情期,如果愿意,他们也可以生几个幼崽,等幼崽大了,就让他们围在他身边,而他就圈着希尔。想到这,艾里斯嘴角上扬,蛇尾快活地蠕动起来。
而希尔听见他说的话,身体僵硬得像陈年的乌木,他震惊得张不开口,一想到那种景象就背后发冷。
他不要!这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他想嫌恶地咒骂艾里斯痴心妄想,想让他像以前那样舔他的脚,但是现在形势不同,他不能确定艾里斯还是不是那头听话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