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河?就是洛丞相自己放的火!”狱卒满脸都是碳灰,“谁也没想到,他进来的时候,竟是身上带了火折子,人一走他就烧着了大牢。”
杜双奇要听的不是这些,“我问你,人在哪?你说这些废话干什么?人呢?洛川河人呢?”
“人在大牢里啊!”狱卒忙道,“就是他放的火,自然是把自己也烧死在里面了!”
杜双奇狠狠甩开狱卒,“我不信!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给我冲进去,把人捞出来!无论如何,我要见到洛川河!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坚信,这肯定是宋墨的阴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敢要抓洛川河,洛川河就烧死了?
杜双奇不信,打死也不信!
可这大牢里的火,燃烧得格外旺盛,火烧红了半边天,谁敢往里面冲,别说是洛川河,就算是洛神来了也没用!
“冲进去,给我冲进去!”杜双奇歇斯底里。
如果洛川河被烧死了,那他所有的机会都会功亏一篑。
“我命令你们去救人,快!”杜双奇也没办法了,眼睁睁的看着一场大火,将半个天牢吞噬殆尽。
外头还在厮杀,没有多余的人手来救火,等到真的把大火扑灭了,早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漆黑的木炭,横七竖八的尸体。
那些没能跑出来的囚犯,都因为这场大火而丧生,有些是罪臣,有些是罪奴,更有些是尚未定罪之人。
不管生前冤不冤,反正就这样被烧死了,确实是挺冤的。
“当时,洛丞相就是在这个大牢里!”狱卒战战兢兢的指认。
所有的尸体,都还有些面目可认,唯有眼前这一具尸体,几乎是烧成了焦炭,什么都瞧不清楚,什么都辨不明白。
人死了,烧得面目全非
黑乎乎的,谁知道他是谁?怕是亲儿子洛长安过来,也未必能认得出,这是不是自家老父亲!
“小侯爷,时辰这么短,宋墨一直没有出现,按理说不太可能……”底下人上前低语,“不太可能偷梁换柱,应该是来不及的!”
这是实话。
宋墨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并且从他们发现了洛川河被抓,到直接赶至天牢外头,几乎是分秒必争,没有任何的停留,宋墨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快速反应过来……
“难道,真的是洛川河?”杜双奇沉着脸。
亮闪闪的甲胄上,沾了不少漆黑的墨色。
他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默默凝视着那具,被烧成黑炭,蜷缩成一团的东西。
这,真的是洛川河?
他怎么还有点,不太相信呢?就跟做梦了似的!
洛川河身为北凉的丞相,就、就这么死了?
“小侯爷,洛川河死了,咱们到时候怎么跟老侯爷交代啊?”底下人有些担心,老侯爷当时就说了,一定要活捉洛川河。
拿捏住洛川河,对他们长定侯府而言,是有益无害的。
可现在,洛川河死了,他们就等于少了一个筹码!
“那还能怎样?人都死了,难道要我变个活人出来吗?”杜双奇咬牙切齿,“这洛川河早不死晚不死的,偏偏这个时候死,真是晦气!走!”
人都死了,还能如何?
眼见着杜双奇带着人离开,有狱卒悄然隐没在黑暗中。
宋墨走在长长的宫道上,一会这边燃起火光,一会那边响起了厮杀声,“皇宫里,很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是啊,如今算是热闹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