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将香囊挂在他腰间的时候,他末着一张脸,显得十分为难。看着歪歪扭扭的布脚线,他打趣的道“嗯,凡凡的针线活还得再加强一下”。
我生气了,一把将香囊从腰间拽下来,鼓着腮帮子,道“不喜欢就别勉强”。
他忽而笑了起来,将我拥进怀里,语气十分温柔的道“凡凡,我当然喜欢,你做什么我都喜欢,不过能不能别让我戴在外面”。
他还是嫌弃我做的不好,转个身趴在床上哭了起来,他一点也不明白我的心思。我只想亲自为他做一样东西,让他征战在外的时候,看到香囊也会想起我的好,感受到我对他的爱。
他走过来揽着我的肩,语重心长的道“我不仅是个男人,我还是个少将,铜墙铁壁,金盔铠甲,带领一众将士们冲锋陷阵、奋勇杀敌。若是腰间配上这个香囊,毫无违和感,而且”,他指了指我手中的香囊。
“而且怎么啦”我追问他继续说下去。
他脸色有些微微泛红,堂堂一少将竟然害羞了,耸耸鼻子又道“而且,它竟然是个粉色的,这让我怎么戴的出去,只怕还没上战场,就会被一众将士给活活笑话死了。堂堂好男儿应该战死沙场,而不是残喘拜倒在石榴裙下,你说是不是”。
我脸一红,当时只想着怎么把这香囊做出来,倒是忘了这茬,顿在一旁默不作声。
他将香囊从我手中要回来,从袖筒里抽出绢帕将其包好放在贴身的衣衫里,将我抱起坐在他的腿上,我顺势将头靠在他胸前,他朝着我的额头亲一下,深情的道“这是你第一次为我做的,我怎么可能舍得不要,我会一直好好保存着,我在的一天,香囊就在”。
事实证明,舞文弄墨我尚且可以,针线活确实不在行,差强人意罢了。
曾经,那也只是曾经,如今的我显然不是白笑秋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
兄弟两人一走,我这间屋子又开始变得清静了。
思索再三,眼下也只有那个冷面俏佳人可以帮我,事不宜迟,直奔殇影阁而去。
白颜冷见我立在宅院门口,眼中明显带着一丝惊诧之色道“飞飞”。
话不多说一把将他推进屋子,迅速的将房门掩上,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跟他描述一番。
经过筹划,让他的婢女春儿穿着菊儿平日一样的衣服,梳着菊儿那样的发饰,将头发打乱,我又在那张稚嫩的脸上添了几笔,再涂着红墨水,最后抹上一层浆糊,左看右看还是觉得缺点什么,又涂上一层紫薯粉。
好了之后我递给春儿一把铜镜,那春儿一瞧,啊了一声,又哭又笑的道“苏先生,我这怕是要毁容了啊”。
忍不住我调侃她道“莫事莫事,要是真毁容了没人要你,你就委屈一下收了十二少做正室吧”。
春儿一个没站稳,惊的身子抖一抖。
一旁的白颜冷亦是抖一抖。
我再一瞧她这张脸,竟吓倒我了。刚刚还是手工制造,被她这一哭一笑竟是浑然天成,好好,哭的好哭的妙。
春儿道“先生,要不我先走两步试试可好”。
我道“不是走,是跳,来”。
那婢女春儿便蹦跶跶蹦跶跶的开始跳,再往面前一站,活脱脱的一女鬼。
那天晚上,天黑沉沉的,白天下过雨,显得夜更加灰蒙蒙,天上连个星星的微光都没有,整个长廊沉静的犹如一团死水,只有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我和白颜冷躲在草垛子后面。装扮成菊儿样子的春儿早早便等在长廊尽头。
经打听,赵音岚的那个婢女叫翠翠。
只听翠翠的爷爷站在围墙外面撕裂的大喊“翠翠,我的翠翠,你莫要寻死,你死了只剩下爷爷可怎么活呀”。
见一老头在门口大喊,侍卫了解情况之后便着人去叫翠翠。
因那赵因岚住在后府,要出来必定经过这长长的廊道。待翠翠到来的时候,春儿便从廊道这一头随风缓缓而来。
只怪灯太暗,天太黑,翠翠又是个十几岁的丫头。一见到跟鬼似的菊儿的样子,吓得一屁股跌倒在地,连滚带爬的哭喊着“菊儿,不是我,我也是被逼的,如果我不着办的话,就将我赶出白府。我不要被赶走,我家中还有爷爷需要银两生活呀”。
假扮成菊儿的春儿变了个调道“还我命来,还我命来”。一边蹦跶跶的朝着翠翠跳过来。
翠翠双手抱着头,蜷在地上。
闻风赶来的赵音岚大吼一声“大半夜的,瞎喊什么”并强行将翠翠拖走。
果然菊儿的死跟赵音岚脱不了干系。
哭闹声惊动了白府的人,听到侍卫的脚步声,我和白颜冷,还有春儿,沿着围墙偷偷的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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