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噗通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拉起我的手就往门外跑。
爱儿喊我一声“先生,你们去哪儿”。
我跟柔柔一直跑,往上一次放风筝的后山跑去。
我吃的太撑跑不动,被柔柔连拉带拖的就那么一直往山的背面跑去。
一路上有很多人,有的人手中拿着火把,有的人手中提着灯笼。
一路火光闪耀,将白府的后山映红了半边天。
柔柔让我快快几步,走在这些人的中间。
我回头望去,见身后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人,他们手中握着火把。
再抬头看看,见空中月光融融,皎洁的银光,倾洒了一地的清辉。
我们一路踏着火光,月光,步步前行。
越过山的后方才看见,那里有一大片水潭。
听走在我们前面的一个小姑娘讲,每年元宵节、中秋节的时候,人们都会来到这个水潭边,放孔明灯、放水灯,以纪念故去的亲人。
柔柔从怀里掏出一叠纸,铺在地上。
我问她干什么,她歪着脑袋道“做孔明灯啊”。
借着月光,我往地上瞅一瞅,心顿时凉了半截。
跟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纸,真的能做成孔明灯吗,孔明灯不是还需要点火吗,以什么为火引呢。
在这样的一个月光明亮的晚上,看着正在水潭边放荷花灯的人们。
更加激起了我对亲人的思念,对菊儿的思念。
我也应该为他们点上一盏水灯,或是孔明灯。
为什么我全忘记了,我一天天的都在干什么。
对父亲,我亦是不孝。
对菊儿,我也是没有尽到主仆情谊。
正懊悔不已,突然有一盏荷花灯从我身后悄悄的举到我面前。
我回头一瞧,火焰的光照在白颜冷的脸上,柔和而温暖。
他浅浅一笑道“给你,知道你一定回来”。
从白颜冷手中接过荷花灯,看着他,我感激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
蹲在地上做孔明灯的柔柔听见白颜冷的声音。
慢慢地站起身来,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涩,喊一声“十九少”。
白颜冷朝她点点头。然后转过身来,对我道“走,放荷花灯去”。
一盏一盏的荷花灯,飘荡在水潭里。
一路向西,带去亲人的思念跟祝福。
白颜冷轻声道“许个愿吧”。
我紧忙闭上眼睛,许下心中的愿望。
我看了看白颜冷,见他眼中火光闪烁,碰了碰他的手臂“你也许一个吧”。
我知道白颜冷一定有很多话要对他的阿爹、阿娘说。
悄悄地,我后退了几步,跑到柔柔身边,看她做孔明灯。
不愧是心灵手巧的姑娘,即使巴掌大的纸也能将孔明灯做的像模像样。
白颜冷找来了几根小树枝,别在孔明灯里面。
柔柔从怀里掏出笔来,递给我。
我写的是:一切安好
柔柔写的是:愿随吾心
回来的路上,一边是柔柔,一边是白颜冷,我走在最中间。
柔柔时不时的探出半个身体,故作拍腿的样子,瞟一眼白颜冷。
而我一直在同白颜冷说着话,这个冷面美男,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主意到柔柔在看他。
一路上,白颜冷只顾着跟我说话,问东问西,问我晚上怎么不去吃饭,问我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好些了吗?简直婆婆妈妈的。
我回答的有心无力,唐塞他几句,也就不跟他打话了,而是转过头来,跟柔柔说个不停。
一边是阿祖,一边是白颜冷,我左右为难。
我不想柔柔对我和白颜冷之间有什么误会,我又想为阿祖争取一些机会。
我再也不想夹在他们的感情中了,他们都是待我很好的人,我不想失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也不希望任何人受到伤害。
那天,阿祖没有当班,我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见我来了,赶紧将桌上的纸揉成团,捏在手中,藏到身后。
我朝他笑一笑道“阿祖,什么事情鬼鬼祟祟”。
阿祖脸上微微红着,目色闪烁,看起来有些紧张,道“苏姑娘,写着玩儿,没什么好看的”。
看阿祖那个样子,我已猜到个八成,不禁笑了,道“不说我也知道,你看上了柔柔”。
阿祖惊呆着一张脸,道“姑娘怎么知道的”。
我笑着道“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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